话语刚止,紧接着门被打开,是一个道童探出头来,扫了我们一眼之后,点头道:
“七师叔来了!进来吧!”
道童赶紧领着我们进入家里,而后穿入了院。去找那个宋霖。道童年纪十五岁的样子,青字辈,应该是二代弟子,跟青阳青海同辈。他很有礼貌,边走边道:
“七师叔,实在是抱歉。我师傅身体不好,无法出来相迎,我带你们去见他吧!”
巫行云问道:“大师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道童眉目似乎微微一皱道:围吗叉亡。
“不瞒师叔,我师傅前段时间为了研制治疗尸毒的药材,尝试了苗疆地带的各种奇花异草,这才把身体搞坏了。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地带气候潮湿,最近几他又染了风寒,连房门都很少出。前几日还吐了些血……”
听到这里,巫行云嘴唇白了几分,脸上神色颇为复杂。
我看到道童青峰神情突然变得暗淡了许多。巫行云叹息一口气道:
“唉!人老了有点毛病也是正常的,你师傅以前身体基础好,你别太担心。”
“好!”
跟着道童过了院来到一间书房,夜已深深,书房里的灯依旧亮着。道童敲了敲门,里面一个苍老且微弱的声音传出:
“进来!”
虽是短短两字,但我耳根麻利,明显听出这人中气不足,病态沉沉,想来他的旧疾是复发的厉害。巫行云也是不禁眉头紧锁,一阵不安。
推门入后。见一位正趴在床上的老人,应该就是宋霖了。
我见这宋霖十分憔悴,一脸的倦容,病态异常。青灯之下,宋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有些急促。
道童不忍打搅,就回头望了巫行云一眼。巫行云摆手示意他先离开,道童会意,看了我一眼之后,悄然走出门外。
巫行云站在原地不动,我亦没有作声。
倒是宋霖发现有人进来却没有作声,感觉奇怪,就抬头。
半晌,巫行云拍了拍衣袖,缓缓跪了下去。微声唤道:“大师哥,七来看你了。”
宋霖一听巫行云的话,急促坐起,而后移步到巫行云身前,大概是没料到巫行云回来,他的脸上仍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了一会才缓缓起身下床,穿好拖鞋之后,上前扶着巫行云起来叫道:
“七,你来了!听你们一行人被困在雾巷的法阵里头了,都没事吧?”
一声七,道出了老人对巫行云的关怀。连我都为之动容。
巫行云脸上的焦虑仍未消除,道:
“听青峰你吐了血,是么?”巫行云语气平缓地道,关切之心深深凸显。
宋霖强笑道:
“嘿嘿!还死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精通医术,这点恙难不住我的。”
巫行云稍稍气道:“哼!你少哄我,听听你现在话的声气,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大半夜的尚不睡觉,我就看你能够撑到何时!”
宋霖又是“嘿嘿”笑了两声,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巫行云身旁的我,就指着问道:
“这位姑娘是?”
巫行云转身看着我,摇头道:
“这是我在雾巷法阵里头结识的姐姐,这次我们能逃出雾巷,也是她的功劳。”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传来融融的暖。
老人缓缓点零头。
巫行云不忍见到老人家如此难过,她拍着宋霖的肩膀道:“别伤坏了,干我们这行的,命中都注定聊。”
宋霖拉着巫行云的手,道:“七啊,大师兄我可能是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要提前交代你。你要不是今晚来,我也正准备过两托人去找你来一棠。”
巫行云笑呵呵道:“谁你时日无多了,我用‘先演卦’替你算过,你还有八十多年的命呢!”
宋霖知道巫行云在逗他开心,但高兴不起来,道:“你少蒙我,这‘先演卦’还不是我传给你的。你断得了,我难道断不了?”
话音微弱,但字字打入巫行云耳中,两人一时无语,屋内一片死寂。
见宋霖垂下头,巫行云向方才一直没留意的书案望去,黑暗下的书案上堆满了书籍,她指着书案上的书籍问道:
“大师哥,这些难道是?”
宋霖顿时回了精神,点头道:
“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巫行云道:“感谢大师哥啊!这样一来,我们师堂,就真能为世间苍生做点事了。”
巫行云又道:“大师哥,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要请你指教一下,救一只金童。”
“金童?”
巫行云对我招了招手,我抱着金童走过去给他看。
巫行云道:“这金童吃了一颗‘血灵珠’,那‘血灵珠’还吸收了怨气和煞气,现在已经无法承受,快要气尽而亡了。”
宋霖拿过一盏灯,对着金珠子仔细检查了一番道:
“这可不妙啊!”
我道:“老前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它。我求你了。”
宋霖摸着我的头,慈祥地道:“好,我一定尽力救它。”
转而她对巫行云道:“七啊,你来的真是太巧了,正好,明觉大师也为了这次的‘鬼祖’复生一事,特地赶来苗疆了,现在就住在红叶寺,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他。”
巫行云翻然醒悟,道:“对呀!明觉,那个老和尚他还没死吗?”
宋霖笑道:“嘿嘿!他比我还要硬朗许多呢!我们走吧!”
宋霖所的红叶寺是苗疆这一带比较少见的中土寺庙,距离宋霖的住落的村子不远,平时香火并不旺盛,到了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
我们三人拖着月影徒步走到了,寺庙门大开,佛门之地清幽寡俗,也没有人看守着。
我搀扶着宋霖缓缓走进寺庙,细看之下,在里面佛像下方,有三个僧侣打扮的云游和桑
领头一人身着灰白色袈裟,颈部戴着大颗而长的黑色佛珠,灯光昏暗,只能依稀看见一把白色山羊胡须留在下巴处,两个脸颊显出路途的疲惫与岁月的沧桑。
左手摆在腹部捏着佛珠,身后是两名沙泥,各背着一个竹编筐。
一尊灰尘满身的石佛像立在寺庙内靠后墙的位置,佛前一张破旧的供桌上只放着一只装满了香灰的香炉和两方烛台,香炉与烛台都没有插香和蜡烛。
地面还有倒了一地的寺庙用品,三个和尚在三块旧蒲团上虔诚打坐。而后老僧在佛前还点了一盏青灯,我们走近之后咋一看去,微弱灯光照射出的竟然是一面容消瘦的黑面老人,脸上一处处被火烧焦的伤疤令人生畏。
见我们进来,大家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那老僧向两位沙泥道:
“悯空,悯行,你二人去寺外拾些柴火回来,再将今日化缘得来的米煮了。”
二位沙泥同声应答,而后出了寺庙。
沙泥出后,老僧双脚盘坐,枯槁的双手摊在两膝,很快打起坐来。不一会儿,忽听老僧在空寺庙里不知对何人道:
“霖师兄,还需要和尚我恭迎吗?”
“哈哈哈哈!明觉,多年不见,耳功丝毫不逊于当年啊!哈哈哈哈”
宋霖一阵朗笑,负手而立。虽佛道是一家,但是我感觉这两个人脾气有些不对头。
老僧明觉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多年不见,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
似乎时间紧迫,宋霖让巫行云扶着他靠近一点,对明觉道:
“大和尚,我今来找你啊,不是跟你叙旧,也不找你喝酒。就是啊,要你用佛门的“渡世大愿”救一只金童。”
宋霖语气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声可断石。
可明觉听后并没有作声然而是将头垂下,沉默良久之后才道:
“金童?你这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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