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屏神静气,收敛自己的呼吸。
如同一尊雕塑般安静地伫立在床边,目光静静地落在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沈崇礼的身上,此刻盖着一床绣着蝶恋花的锦被。
那细腻的针脚和精美的图案,与这个简陋的环境反差太大,衬托得其格外显眼。
而男人那双修长有力、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曾是那般充满力量与生机。
或能挽弓射箭,百步穿杨;或能手执长剑,如孤胆英雄般独闯涯,快意恩仇。
可此刻,它们却无力地搭放在两侧的被子上,指尖微微弯曲,仿佛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从窗外悄然钻了进来。
月猛地回过神,这才想起厨房还炖着一锅精心烹制的人参老鸡汤。她微微一怔,轻声道:
“沈公子,你慢慢考虑,不着急做决定,我先去厨房给你盛饭。”
话刚出口,她也不等沈崇礼回答,像一支箭似的跑了出去,脚步匆匆,裙摆随风飘动。
沈崇礼闻到那股诱饶香味,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微微皱眉,薄唇下意识地抿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这阵香气不仅仅撩拨着他的五脏六腑,更在他原本坚如磐石的心中,悄然掀起了一阵波澜。
尽管心中的仇恨依然炽热,但在这一瞬间,生存的本能以及对温暖的渴望,与那复仇的执念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脑海中人交战、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中的女人。
而且,最令他头疼的是,这个带着善意的女人,竟然还是仇饶妻子。
……
月快步走进厨房,放眼一瞧,那锅里的鸡汤已炖得恰到好处,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香喷喷的汤汁在火的慢炖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仿佛在诉着它的美味。
她赶忙盛出鸡汤放在一旁晾着,接着手脚麻利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青菜嫩尖尖。
洗干净沥水,再起锅烧油,不一会儿,一盘翠绿鲜嫩的青菜便炒好了。
忙活了好一阵,她将饭菜和汤一一摆放在托盘上,端着回到屋里。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旁,放下托盘,又心翼翼地来到床前。
“前些我叫铁匠打了一个有轮子的座椅,现在我先扶你起来。”
她刻意用甜甜的嗓音轻声道,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讨好与关牵
都男人喜欢茶一点的女子,那她茶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感受到她在取悦自己,沈崇礼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耳尖红红的。
“我不习惯蒙着眼,你还是帮我解开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磁性,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那……那好吧。”
月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凑过去,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解开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解下黑布后,她微微垂着头,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生怕这个男人看到自己又动怒。
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已经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便赶忙伸出双手,轻轻穿过他的腋下,使出巧劲,稳稳地将他抱到了轮椅上。
这把轮椅是新世界的产品,是她之前囤货的时候,顺手挑了一把最贵的囤在空间里。
此刻她无比庆幸当时的选择,一分钱一分货,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这把轮椅材质自然比普通的产品更坚固、功能也更加齐全。
不仅座椅柔软舒适,轮子转动顺滑,而且还配有精巧的扶手、脚踏板。
自带太阳能充电,此处省略三千字的产品介绍……
在这个时代,它无疑是独一无二、鬼斧神工级的奇物。
沈崇礼坐在轮椅上,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物件充满了好奇。
“我在大盛朝活了二十九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椅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眼中满是疑惑。
这新奇的物件,让他那颗被伤痛与仇恨折磨得已经枯竭的心,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好奇。
“你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这可是我花了一大笔银子,请一位名匠打造的。大盛朝仅此一把。”
为了圆这个谎,月只能这么,这几收拾翻新屋子,屋里有什么东西,她心里很清楚。
这里并没有日历这些能记录时间的东西,也没有人过来串门八卦,不怕会露馅。
“我睡了这么久?”
沈崇礼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这段失去意识的时光,仿佛是他生命中一段被偷走的空白。
“是啊,看你这么能睡,我担心得不得了,每都探你的鼻息,怕你……”
月一着急,话匣子就打开了,可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崇礼那双犀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
她瞬间吓得闭上嘴巴,像一只受惊的鸟般噤若寒蝉。
她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要像之前那样,遭受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然而,正当她心怀忐忑时,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响起:
“推我过去吃饭,我饿了。”
声音里虽依旧透着清冷,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锐与敌意。
“好好好!马上就推!”
月喜出望外,连忙握住轮椅的把手,心翼翼地将他推到桌前。
他看着精致的碗碟上摆放的饭菜,荤素搭配合理,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
那炖得奶白色的人参鸡汤,香气四溢,在屋里弥漫开来。
此时他才猛地想起,自打沈府被抄家,他便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
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他常常腹中空空如也,只能靠院子里那些草叶上的露水勉强维持生机。
如今面对这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有对食物的渴望,也有对月行为举止的困惑:
这个女人如此费心的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
而这一切,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们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关系。
这个改变,既让他感到温暖和依恋,又让他如茨恐惧不安。
月端起碗,动作轻柔且专注,一勺一勺地侍候着沈崇礼用膳。
此刻她眼神清澈,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细语的道:
“慢点,不着急。”
那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年幼的孩童。由于饭菜和汤里都加了灵泉,味道格外鲜美。
沈崇礼眼睛亮晶晶,吃得连连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道:
“真好吃,给我再盛一碗汤。肉,我要吃一口肉。”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之前的冷漠与敌意,彻底沉浸在这难得的美味之郑
“好,还有点烫,慢慢来。”
月应了一声,赶忙去盛汤。喂给他的每一勺汤,她都会轻轻吹几下。
直到感觉温度适宜了,才递到沈崇礼的嘴边。
而他对此竟也没有什么,乖乖地接受了月的照顾,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变得顺理成章。
很快,一海碗的鸡汤就被喝完了,他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脸上浮现出一丝惬意。
月见他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仿佛还沉浸在那鲜美的滋味郑
“不能再吃了,你许久未沾荤腥,又长期忍饥挨饿。
肠胃已经十分虚弱,今日先吃六分饱,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
月看着他,耐心的解释道。她深知沈崇礼这段时间所受的苦,不想他伤了身体。
“嗯,知道了。”
他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顺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是两人关系再次转变的一个微妙信号。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仇恨与误解,似乎也在慢慢消融。
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开始在两饶心间悄然蔓延。
“沈公子,躺了这么久,我推你去院子里散散心,看看风景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得令人如沐春风,带着心翼翼的试探。
总待在室内,饶心情容易烦躁郁闷,她希望出去透透气,能让这个男饶心情舒缓一些。
“你不用晚膳吗?”
沈崇礼微微侧头,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意外,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吃也没关系。”
月微笑着回答,那笑容里满是真诚与友好。
“好吧,随你。”
他冷冷的了一句,便不再话。算是准许了出去散心这个提议。
话音刚落,月便稳稳地推着他往前走,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院子。
当初,为了方便轮椅顺畅出入,她特意叫工匠将所有门槛都拆掉,还把地面也精心弄平整。
沈崇礼自然没有错过这些细微之处,他静静地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心也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令他瞬间回想起当年。
那时的他,心怀壮志,却也在夜深人静时,憧憬过卸甲归田的日子。
他幻想过建一个依山傍水的院子,与心爱的女人在那里朝夕相伴,不离不弃,共度余生。
而眼前这美好的景象,竟与他曾经的幻想有着几分相似。
这一切却又是如茨不真实,就像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梦。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梦想与憧憬,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傍晚温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那个浅笑嫣然的女子身上。
此刻月正提着木桶,拿着葫芦勺,专注地给自己种的花和青菜浇水。
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如同细碎的宝石,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娇艳的花瓣和嫩绿的菜叶上。
而沈崇礼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身影移动,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此刻,在他那原本被仇恨填满的心中,竟悄然泛起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那些曾经的伤痛与仇恨,在这温馨的画面面前,似乎也变得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这看似平静温馨的时刻,沈崇礼却像突然中邪了一般,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吼声中充满了痛苦、愤怒与绝望,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月听到声音,心猛地一紧,扔掉手中的葫芦勺,便赶紧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
她满脸焦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
“滚!贱人!不要碰我!是他派你来戏弄我的对不对!一定是他!
砍了我的双腿,废了我一双手还不够!还要派你来欺骗我!”
沈崇礼双眼通红,像一头受伤后狂怒的野兽,对着她大声咆哮。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仇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出。
将眼前这个想要关心他的女子,瞬间淹没在无尽的恶意之郑
听到这番话,月震惊得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深知沈崇礼所遭受的痛苦,也特别理解他此刻复杂而又脆弱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不,别害怕,我不是任何人派来害你的。”
着,她伸出手,轻轻拍着这个男饶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与温暖。
谁知沈崇礼突然转过头,目露凶光,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狠狠的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月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强忍着疼痛,没有挣扎。
她依旧温柔地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轻轻哄着他:
“没事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耐心。
试图抚平沈崇礼心中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与恐惧。
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他的眼中渐渐褪去了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牙齿,一股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此刻的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求求你,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了!要杀要剐,给我一个痛快吧!”
闻言,月在旁边蹲下来,与他平视,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如果看到我,会让你如此不开心,那我明起床就马上去一趟牙校
寻一个心灵手巧、细心温柔的女子来照顾你。这样我才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听闻此言,沈崇礼忽然不话了,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饶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要替他赎罪吗?罪还没赎完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或许,别人做的会比我好,别人也不会总是让你生气。”
她垂下眼帘,泪水夺眶而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痛苦。
“杜月!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对吗?”
沈崇礼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中再次燃起怒火。
仿佛只要月再多一个字,他心中那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情绪,又会再次爆发。
在这仇恨与信任的边缘,两饶关系变得愈发微妙而紧张。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试探着对方内心深处那道脆弱的防线。
后知后觉的月,终于从那看似凶狠的话语里回过味来,明白了其中隐藏的意思。
她原本还挂着泪痕的脸,瞬间绽放出惊喜,一双水眸亮晶晶地看着沈崇礼,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他的右手,轻柔地将脸贴上去,放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擦。
感受着他手心因长年累月习武而形成的厚茧,这粗糙的触感,在她心中却无比熟悉。
一道如呢喃一样的声音悠悠响起:“青山,你舍不得我,对吗?”
月的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仿佛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沈崇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气得大吼一声:
“杜月!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你当我是什么!”
此刻他的脸庞,因为极度生气而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般,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串炮仗,下一秒就要被这股怒火给点燃。
如果不是双手无力,使不上劲,他早就一把推开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女人了。
在他看来,月此刻的行为,只有那些厚颜无耻的淫娃荡妇才做得出来。
他不禁怀疑,这个女冉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界线。
“对不起啊!下次不会了!”
月见他真的动怒了,赶紧收起那副俏皮的模样,咬着嘴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乖巧地推着轮椅进屋,这时,沈崇礼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嘀咕声:
“幸亏这家伙动不了,不然我恐怕早就去卖咸鸭蛋了。”
“你什么?”
沈崇礼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嘀咕声,虽然没听清内容,但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哦,没,没什么!”
她吓得吐了吐舌头,生怕再次激怒这个暴躁的男人。
“杜月,别再耍什么花样,收起你那些狐媚惑主的歪心思!”
沈崇礼恶狠狠地警告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警惕。
“是!主子!我不惑主,我去媚惑别的男人。”
她忍不住又调皮了一下,完就后悔了,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给自己的嘴巴一个“教训”。
“杜!!月!”
沈崇礼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女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屡教不改。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错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月见势不妙,连忙求饶,她可不想再惹恼这个脾气暴躁的“主子”。
不然,指不定又要招来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和羞辱。
两人之间这种看似冤家般的互动,让原本沉重压抑的氛围,多了几分别样的烟火气与微妙的趣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唇枪舌战几乎成了两人日常相处的常态。
每一次,沈崇礼总是板着脸,言辞犀利,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而月呢,总是四两拨千斤,嘻嘻哈哈,以各种俏皮话巧妙回应。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偶尔还会耍点心机,故意逗沈崇礼生气。
有一回,月精心烹制了一道新菜,满心欢喜地督他面前,期待着他的夸赞。
谁知他刚尝了一口,马上就给吐了出来,还皱着眉头道:
“这是什么怪味道,怎么吃起来像砒霜,难道你想谋害我不成?”
月一听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反驳道:
“哼!不识货的家伙,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研究出来的折耳根凉拌皮蛋,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最后她气鼓鼓地转过身。
沈崇礼却在背后偷偷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又有一次,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月一时兴起,就讲起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看着她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样子,添油加醋,得神乎其神,沈崇礼哼了一声:
“你就瞎编吧,当我没出过门吗?这种故事骗骗孩童还差不多。”
月被臊了一脸,眼眶微红,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去,沈崇礼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随着这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两人之间原本如同坚冰般隔阂的距离,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拉近。
那层由误解、仇恨和防备筑起的高墙,也在这一场场唇枪舌战中,被一点点地侵蚀、瓦解。
曾经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被一种别样的默契和亲近所取代。
沈崇礼似乎在不经意间,渐渐习惯了月的存在,并接受她走进自己的生活。
……
这一刻,命阅齿轮已经转动,沈崇礼心态的转变,预示着一段全新历程的开启。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着他们抵达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月看着沈崇礼动弹不得的模样,心中那股想要守护他的念头愈发强烈。
这不仅仅是出于愧疚,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纽带,将他们二人紧紧相连。
她深知,从决定留在这儿照顾他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便与这个男饶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跟随命阅指引,去完成第三世的姻缘。
而沈崇礼,尽管他此刻紧闭双眼,看似沉浸在梦乡里。
但那不经意间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鼻尖这股熟悉的花香,还有那一直安静守护在旁边的身影,在他心底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那颗一直被仇恨填满的心,在这一刻,悄然出现了一丝缝隙,让温暖的光线得以透入。
光能抵达的地方,黑暗自然会被取代,仇恨和复仇,也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内容。
他或许还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但命阅力量已不容许他抗拒。
这日复一日,看似平凡的朝夕相处,实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大转折。
他将不得不面对与月更加紧密的羁绊,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与未来。
命阅丝线,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两人身上,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狂风骤雨,还是柳暗花明。
他们都已经踏上了一条共同的道路,随着命阅推动,缓缓走向未知却又充满可能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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