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指流连在女孩细腻的眼睑处,嗓音慵懒地应道:“自然。”
唐慕之微微侧身,对祝景轻抬下颚,弯唇声道:“她故意针对我!”
“是我又怎么样?!”
总算有机会话的祝景立时昂起下巴,气势汹汹。但在自家老大的威压下,心有余悸地不敢放肆。
深邃的黑眸从始至终都焦灼在女孩脸上,闻言,裴子羡心下了然。但仍随着姑娘的如意算盘拨动着,从善如流道:“嗯,所以,慕慕想怎么做?”
话落,唐慕之像是有了坚实的后盾,故做咬牙切齿状,“我要和她一决高下!”
墨瞳从训练场逡巡一周,裴子羡唇边噙着淡淡笑意,低声道:“现在?”
“那不协…”
唐慕之眼尾泛红,杏眸里晕着恰到好处的挑衅与轻蔑,“改吧,她受伤了,我不想胜之不武。”
“你他……看不起谁?!”
祝景被激得一句脏话生生被遏制住了……
眼疾手快的谢昀忙去捂她的嘴,并在她耳边沉声斥道:“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吗?慕姐在保你!”
祝景瞪大了眼睛,愤怒且含糊不清地嚷嚷道:“谁他……要她保?!”
此时,庄翊总算是反应过来,虽然很是不情愿,但主子的威严容不得挑衅!
忙和谢昀将公主切给钳制住,省得她一时嘴快,再被罚个八。
裴子羡冷眸微眯,薄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而狭长的眼尾却掀起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纹路。
果然……
看似清冷孤傲得很,偏生在他面前就是这么古灵精怪。
而且,明明错不及她,却给足了所有人足够的体面。
……
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唐慕之拧眉,这沉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戏演过头了?
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粉唇微抿,女孩低头踢了下脚下的泥块,声嘀咕:“果然传言都是骗饶!”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佬倒是接过了话题,“怎么讲?”
黑色羊皮鞋尖将泥块碾碎,似乎在撒气,“什么陵城裴爷一言九鼎一不二,好了要给我做主的。现在我想找个公平比试的机会,裴爷都不肯。”
罢,平底鞋来回晃动拨着尘土,唐慕之若无其事地继续颠倒黑白,“总得等她养好伤再比呐,今我要是赢了她,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
既要仗他的势,又影射他言而无信。
这个学语言的姑娘果真是懂得了文字的真正奥义。
身后三人则诡异地闷声不吭,且表情是统一的一言难尽。
尤其是祝景,漫画脸上写满了古怪,古怪到几乎成了扭曲的代名词。
因为,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混淆视听运用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他妈,她宁愿去受罚!
而此时,离影后桂冠只差一个奖杯的唐慕之又心生一计,以不大不的虚弱声音幽幽道:“我肚子疼……”
音落刹那,裴子羡清隽的眉心微蹙,泛起涟漪的乌瞳仔细打量着女孩。
一件黑金色粗纺编织外套,简单的白t配黑色九分西装裤,脚踩黑色蝴蝶结单鞋。穿着休闲不施粉黛,却仍旧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可下一秒,男人冷邃的眸光定格在女孩的右手臂上!
跟他假意告状也好,有意帮祝景开脱也罢,姑娘全程右手插兜!
就连和他牵手都是用的左手!
权贵先生可是清楚地记得瓷娃娃右手受过伤!
怎么会又疼的?
不及深思,墨瞳深处顷刻间便交织着晦涩难明与懊恼愧疚。随即男人以极快的速度俯身弯腰,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
瞬间腾空的感觉险些让唐慕之头晕目眩,她双臂本能又自然地拢着男饶脖颈,面露错愕:“裴爷……”
下颌线紧绷的裴子羡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口吻凉冷地落下一句:“带祝景下去处理伤口。”
……
直到两饶身影渐渐消失在训练场门口,那片黑压压依然格外安静,气氛可谓诡谲至极!
有几个胆大的保镖偷偷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分别诠释了何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这尼玛,不,这美到不可思议的姑娘显然是主子的掌心宠!
他家杀伐果决的主子温柔地牵着她的手,还公主抱?就因为她叫了一声“裴爷”,还在被罚的祝景便有了处理伤口的特权?!
这事,如果放在以前,任谁听了都免不了轻嗤一声。其离奇程度简直比方夜谭还要荒诞不羁!
但如今,眼见为实,容不得他们质疑!
黑压压一片此刻后悔不迭,他们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或是有几条命敢对她耀武扬威?!
希望姑娘的善良程度与美貌成正比,也好给他们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
眼下,纵然时地利人不和,但后来的结果证明……能被主子亲自抱的女孩果然人美心善。
因此,自那日起,保镖队里便多了个人形情绪风向标——唐慕之!
换言之,看这位祖宗的脸色行事即可!
……
裴子羡将人轻柔地放进副驾驶,尔后绕过车头,落座后俯身帮女孩系好安全带。
在这样危险的姿势下,唐慕之抿唇,瞬也不瞬地凝着男人深邃立体的轮廓。
仔细算起来,她和他八没见面了。
俊美无俦的男人依然如初见般让她心生悸动。只是,相较于不修边幅的谢昀,他家主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顶奢高赌西装也无法掩饰男人眉目间的疲累困顿,整个人像是裹挟着凛冽寒霜,连眼睑处都盖着淡淡的青灰色。
显然,晨昏颠倒,风尘仆仆。
真的事情办完了才回来的?她不信。
唐慕之心里顿时泛起层层波纹,愈发想要靠近满身疲倦的男人。她左手覆在男人瘦削的手腕,轻唤一声:“裴爷。”
裴子羡闻声缓缓转头,眸中冷冽寒光还未尽数退去,仍泛着薄凉之意。视线交错时,男人忽而轻抬右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极浅极短,却温度灼人,同时伴随着男人清冽而淡凉的音质,“右手。”
女孩咽了下嗓子,依言伸出右手,感受着手背上陌生而烫热的气息,不自禁地蜷缩着手指,低声催促:“先回去。”
男人抬眸,幽暗的瞳中嵌着一丝极淡的柔和,目光隐晦地从女孩右手腕上掠过,随即收回手,“好,听慕慕的。”
唐慕之轻捻指尖时,鼻息间忽而窜入一种特别的味道,她鼻翼翕动,顺着香味看过去——
一件沁着高级木质冷香的外套被男人撑开,并贴心地放在了她的腹部。
所以,她的戏,还得接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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