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婚前财产公证后，两人又领了结婚证。
盛澜清垂眸看了眼红红的结婚证，淡淡地道：“我们之间没有实质性的婚姻关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有一点，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出现。”
她正处于最美的年纪，长发垂落在肩头，侧脸安静而美好。
席渊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会跟我离婚吗？”
刚才在民政局的大厅里，他眼看着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拨通，又拼命地发消息，还是没有人回应，最终渐渐沉寂下去，死了心。
他在新闻上看到过盛澜清，直至刚才领证，才最终确定她的身份。
盛澜清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会啊，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离婚，你到时候想娶谁都可以。就这一年，不能交女朋友。”
“你刚才是在给那个人打电话吗？”
席渊忽然有些不甘心，问道：“如果我不想离婚呢？”
盛澜清不以为意，在之前她就考虑过席渊生出贪婪的可能。
“行啊，那咱们就鱼死网破。不过……”
她弯了弯眼，笑容冰冷，道：“只是大概率，死的人只会是你。”
十分钟后，盛澜清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示意席渊下车。
“你妈妈的医疗费，我会按月打到医院的账户。除此以外，你别想再得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提醒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什么也不会给你。”
从医院急救部自住院部的那一条路两侧，种了挺立的绿树。
盛澜清匆匆扫了一眼后，就准备离开，忽然瞥见公司的女员工，摇下车窗，问道：“姚姚，你生病了？”
姚姚听见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发现是上司，无奈地叹气。
“别提了，我跟渣男分手以后，突然发现自己怀裕现在不得不去打掉，真是受罪。”
她一派坦然，面容并无多少悲伤之色。
盛澜清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道：“我可以给你两个月带薪休假，但是作为回报。我要你的流产病单和……打掉的胚胎。”
在得到姚姚的同意后，盛澜清等在医院病房外，拨打了席玉办公室的电话。
在响铃三十秒后，电话却被员工转接了：“对不起，盛姐。席先生目前去了国外，等他回来后，我会尽快告知他。”
国外。
艾米莉亚医生蹙眉道：“几个月没见，你的病情加重了这么多？发生了什么？”
席玉平静地道：“我跟她吵架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她怀孕了，很想结婚。但是我不想，我还是……老样子。”
还是很害怕，即便结婚对象会是她，也是一样。
艾米莉亚沉思了片刻，突然笑着道：“在你们国家，这种行为应该称为渣男吧。你的女孩真能忍受你这样的行为，不跟你分开？”
“还是，你宁愿分开。都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席玉捏了捏眉心。
他跟盛澜清分分合合，似乎都成了惯例。
每回她离开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席先生，”艾米莉亚瞧出了他的心思，换了种法，劝道，“您连最糟糕的结果都能够接受，何不试一试以毒攻毒呢？不定您的心结，在这次会得到解脱。”
“我再想想吧。”
席玉蹙起眉，走出心理治疗室。
温余将手机递给他，道：“席先生，电充好了，还没开机。”
席玉淡淡地应了一声，出了大楼后，便坐上车，往机场而去。
他迟疑了片刻，按下手机的开机键，很快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推送到页面。
盛澜清的电话，足足有三十七个，短信也有十多条。
他没敢给她回电话，而是先点开了短信，快速地看过去。
【席玉，我现在在民政局，你赶过来跟我结婚还来得及。】
【我等你一个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你现在连消息都不敢回复了，是吗？】
【你要是不来，我就跟别人结婚了。】
【席玉，你就是个蠢货！我讨厌你！】
【……】
【行，不等你了。】
“温余，”席玉脸色苍白，低低地道，“赶紧联系顾青栀，问问盛澜清在哪里？在干什么？”
“好。”
温余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拨通了顾青栀的电话，开启了扩音。
“青栀，是我。你现在话方便吗？”
顾青栀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身侧的盛澜清。
盛澜清抬起眼，注意到她特意侧过来的手机屏幕，语气毫无波澜地道：“开扩音。”
“好，”顾青栀点开了扬声器，大声道，“温余，盛姐姐刚好在我旁边，她要跟你话。”
“温余，席玉在你旁边吗？”
温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盛澜清毫无温度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了。
“他在不在都不要紧，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你帮我转告他也是一样。”
盛澜清笑了起来，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流产单，故作愉悦地道：“我刚才把他的儿子从肚子里取出来了，你问问他还想不想要。”
“我跟黎若水那个女人可不一样，她自己把自己的孩子摔死了，而我根本就不会把他生下来。”
“我刚才结婚了，等会儿就把结婚请柬送到他办公室。”
“我要让他看看，我不是只会缠着他一个人不放。没了他，还有的是男人排队等着娶我，我找了个比他更有钱的，长得也比他更好看的。”
温余被这一串信息量极大的话，给打击得晕头转向，险些握不住手机。
他望着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席玉，声音颤抖地问道：“盛姐，你别冲动，别跟席先生赌气，你只是在开玩笑，对吗？”
盛澜清平静了下来，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就只是想让他难受，我要他跟我一样痛苦，一样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是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嘟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席先生，您还好吗？”
温余胆战心惊地道，握住方向盘，打算掉头回医院。
“我没事。”
席玉打开面前的格子，取出一瓶药，往嘴里倒了几颗，直接咽了下去，胸膛剧烈地起伏。
“按原定时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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