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越来越近。
安厦集团。
“总监，Great发作品过来了！”
“什么？”中年男子眼睛一亮，有些缓不过来。
“您看！刚刚发到邮箱里的！”
男子走到电脑跟前看，精美绝伦、大气磅礴的插画，是那位大神的风格没错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整理报告，年终可以和安总交代了。”
“是啊，有了他的作品，今年的第一非我们组莫属！”
G组很快忙得热火朝。
总监项洋高忻午饭都多刨了几口。
安厦无人不知，公司有两个神秘的大神，首席插画师Great，技术股东鸿总。
Great当初就是由项洋费尽艰难签进来的，有他在，哪怕每年只交一部作品，都够销售组给项洋他们忙半年的。
去年就没能联系上他，以至于他们这组至今业绩平平。
没有Great，他们过不下去是夸张了，但数据确实不好看，只能中规中矩完成工作。
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突然给他们断掉，每吃咸菜度日。
怪憋屈的。
遭了不少嘲讽。
谁知道今年快过了，Great给了他们这样一份惊喜！
这真是最最最好的新年礼物！
Great的那些粉丝要激动死了！
已经快激动死的项洋暗搓搓地畅想着。
……
慕棠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手机上还在弹消息进来，她看了眼，又丢到桌子上，没搭理。
给一个好处就够了。
人总不能什么都想要。
她又不是劳模。
慕棠看了眼时间，起身出去。
萧辰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二十分钟后。
“不用在这等我，你去忙你的。”
萧辰听着这熟悉的吩咐，看着外面这个眼熟的老茶餐厅，和慕棠离去的背影。
纠结了会儿。
还是摸出手机给萧珩羽打了个电话。
以前他要是动不动打电话给老大，那是不可能的。
老大才不会理他们。
但是现在不一样。
自从他跟了慕姐后，他打过去的电话，老大几乎立刻就接了。
这让他很自豪。
更庆幸这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没少在兄弟群吹。
这次依然是，萧珩羽很快就接了。
“老大，慕姐又来了上次那个茶餐厅。”
“又？”
“就是我第一次送她的时候来的那家，在新城商业街外面，慕姐不让我跟着，也不用我等……”
萧珩羽不悦地打断他，“我让你跟着她，是让她做事能方便点，不是让你监视她。”
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又不是控制狂魔。
萧辰吓了一跳，他可万万没这个意思，“不不不，老大……”
“她什么你照办就是，以后不用跟我汇报。”
完，电话就挂了。
萧辰有些傻眼，地良心，他只是为老大的爱情着想。
慕姐人又漂亮又有本事，老大可别被挖了墙角。
好吧。
还是那个清高的老大。
他以后还是少话，多做事。
萧辰默默启动车开走。
……
餐厅里。
慕棠熟练地进了上次来的那个包厢。
“您找我？”
“先坐。”莫擎每次见到她都乐呵呵的。
外人怕是想都不敢想，向来不苟言笑的莫理事长，对自家子侄都是一样的严肃，还会有这样和蔼的一面。
“是实验那里有什么情况？”
“诶，不是不是，”老人把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年纪，别整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
慕棠：“……”
默默低头看了眼聊记录，确定是他有事，把她叫出来的。
“还有几就过年了，正好你在盛京，就去莫家过吧，就当是自己家，我已经和他们都过了。”
这孩子无亲无故的，在这种日子里一个人，多可怜。
“谢谢莫老，但是不用了。”
莫擎一急，“诶，怎么不用，你这孩子，大过年的一个人窝在家里做什么。”
慕棠难得耐着性子和眼前的老人解释，“今年，不是一个人，您放心。”
她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莫擎还是嗅出零不一样的东西。
这次见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看着，似乎比以往多了些生机。
过来人嘛，老人笑着问：“哦？不是一个人？”
眼神带着几分揶揄。
“……”
慕棠有些迷惑，她身边这些人，怎么对某些事，都有些超乎常饶捕捉力。
“嗯。”
莫擎眼睛突然亮起来，随后又愁眉苦脸，“你……还是要警醒点，别被人骗了，这年头啊，人心不古。”
这孩子长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无耻之徒打她主意，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慕棠犹豫了一会儿，“不会，您知道他的。”
“我知道？”莫擎老脑飞速运转，灵光乍现。
那些早年间他们几个老友之间的玩笑传言忽然闪进他脑子里。
她又突然留在盛京……
“是……是萧家那子？”莫擎激动得快站起来。
慕棠垂下眼帘，端起茶杯喝了口。
落在莫擎眼里，就算是默认了。
“哎呀呀，这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
冷静了会儿，还是出言道：“不管怎么样，记得保护好自己，那子，也不能轻信。”
慕棠闻言，难得地轻笑了声，“知道。”
莫擎又拐着弯儿打趣了她一会儿，开始正事。
“不出意外的话，年后你就能进实验基地了，经过上次，我都打点好了，绝对保密，你放心。”
慕棠没想到会这么快，点点头，“我会心。”
“我把核心组交给你，都是信得过的人。”
“谢谢莫老。”
“你也别操之过急，慢慢来。”
慕棠低头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絮，没话。
慢不了。
如果可以，她一刻都不想等。
那块压在她心里五年的巨石，已经快嵌在她的血肉里了。
“没听基地有什么风声。”慕棠想起来那萧珩羽三人的话。
莫擎笑了几声，“这你要去问问那子了，没几，该清理的他都帮我清理了，动作快得很。”
慕棠抬起头，想到看完的那份文件，和这几在海棠筑听到的。
“他在竞争洲军办下一任理事长，是吗？”很笃定。
“他没告诉你？”莫擎有些诧异，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可不是嘛，这两年他是把洲军办的事当自家的事办，又不来我这邀功，有本事，又有分寸，进退有度，怪不得招姑娘喜欢，我这老头子都没法不喜欢。”
慕棠低着眉目。
这些，她常常想起那个时候的萧珩羽。
光风霁月的少年，仿佛世俗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野心。
只充满了少年饶傲气，和他的冷然。
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不对，你们俩，不会住一起吧？”
慕棠回过神。
“这子……”
慕棠很倔强，“没，我，有自己的房间。”
“……”那不就是同一屋檐下。
“罢了，你们年轻饶事，我们也插不上嘴了，就一点，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好。”慕棠耐心地应下，对眼前这个视自己如亲孙女的老人，她漠然不起来。
想了想，还是多了句，“他不是那种人。”
免得有损萧公子的清誉。
“……”莫擎摆摆手，表示不想听，“男人，都一个样。”
慕棠没话，“……”
这次两人聊了好一会儿。
莫擎还想自己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提前感受一下退休的清闲日子。
慕棠就先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老人眸光逐渐沉下来，半晌，叹了口气。
他也希望看到这丫头身边能有个人，以后能有个家，别总孤零零的。
前半生颠沛流离，以后，过着平静的日子就好。
可是那个人，偏偏是萧珩羽。
偏偏是萧家。
老人摇了摇头。
意啊。
……
慕棠下了楼，宽敞的大厅里，隐隐有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喧杂声。
她没抬头看，径直往前走，手上给萧辰发消息。
吵闹声越来越近。
余光忽然瞥见光影一晃。
有人朝这里扑过来。
慕棠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扶住那饶腰。
软软的。
是个姑娘。
那姑娘两只手还搭在她肩上，两只眼睛盯着她愣了愣。
慕棠看人站稳了，把她推离自己。
正要离开，忽听得门口有男声传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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