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护法女
通过鬼宅，秦川将阴灵芝彻底培育成阴芝马。
他接下来进入鬼宅的古井，这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他在这里开始闭关炼化阴芝马和鬼气。
这一次他要彻底将修为提上去。
柳青对秦川的闭关并不惊讶，修士闭关是常态。但秦川闭关之久，依旧出乎她的意料。
柳青从没见过有修士像秦川这样耐得住寂寞。
鬼宅越来越荒废，在秦川闭关的古井中，不时有极凝练的煞气流出，让人望而生却。
修行人要耐得住寂寞。
春暖花开，一晃又是二十年过去。
鬼宅中被点化的鬼仆早已被柳青训练得规规矩矩，如同一些传中禁忌之地妖王、鬼王掌控的妖兵一样。
她百无聊赖，不干这些，不知道干其他的什么。
她已经失去修士的身份，彻底沦为秦川的鬼奴。
但这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樱
她能清晰感受到秦川正一地强大起来，因此作为鬼奴，也得到一些滋养。
二十年过去，她比“生前”更强了。
…
…
秦川的修行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顺遂。
只是秦川没有急着突破境界，二十年如一日的炼炁。炼炁，然后压缩，然后继续炼炁。
因为他发现，炼炁提纯这条路，似乎没有休止的。
这样的炼炁方式，令秦川隐隐找到一种特殊的愉悦福
这条道路走起来和元神正宗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决定试一试。
到他这一步，尝试不同且适合自己的修行道路是有必要的。
不知不觉间，古井深处居然开启了一道空间缝隙，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河水声。
那是幽冥黄泉的水声。
秦川也通过水声，视线追踪过去，“看到”一片昏昏冥冥的世界。
这是，
阴世！
或者，这个世界的部分真面目。
随着视线越来越深入阴世，秦川获得的视角模糊起来，或者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昏暗。他没有看见所谓的鬼差，什么奈何桥、孟婆汤，这些传中的事物，秦川一样没影看到”。
甚至他觉得“看到”的阴世，竟有些空空荡荡。
逐渐地，秦川的心海中泛起越来越清晰响亮的水声。
他感觉他的记忆开始模糊。
秦川很是果断的收回视线。
他从水声中，感受到一种永恒不变的大道存在。
这大道是残缺的。
应该只有死亡。
死亡大道。
真正的死亡是遗忘，再无人记得，甚至自己也会忘记自己。这是一种彻底的消逝。
因此孟婆汤便如此在阴世存在了。
同时秦川还有些毛骨悚然，因为他觉得那永恒不变的大道仿佛活物，有自我的意识。
“九幽之主么？”
秦川已经十分笃定自己到了幽冥的世界里。
这些世界里的活人，并非真正的活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的真相显然藏着不可言喻的恐怖。
蜀山世界至少是玄门正宗的文始道人开辟，有仙气，有侠气，没有那么令人畏惧恐怖。
这里是不一样的。
秦川伸了个懒腰，他的炼炁进程来到一个瓶颈。
因为鬼宅的阴气已经满足不了他的炼炁需要。
他需要更高等级的灵物来帮助自己，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哪怕他境界几乎比拟太乙金仙，可修行不止要境界，更需要资源。
这个世界谁掌握的资源最多呢？
自然是道盟。
这个神秘的修行势力。
当然神秘是相对一般人而言，对秦川来，这个世界的等级还是太低了，所谓的神秘面纱并不放在他眼里。
不过秦川从柳青那里知晓，道盟背后还有人。
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应该是分属九幽世界的世界。
道媚总部很是神秘，山门所在少有人知晓。
有柳青指路，秦川当然能知晓道媚总部位置。
他不疾不徐前往道盟。
没有急着立刻要到达，而是顺路观察一下这个世界。
不知是什么原因，近年来这个世界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秦川首先排除是他的问题。
总不能是因为古井那条空间缝隙的缘故。
即使是，那空间缝隙也不是秦川打开的。
而且秦川怀疑，应该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空间缝隙。
至于古今的空间缝隙，没有异常诡物出现，那肯定是因为不敢从那里出来，毕竟古井有秦川的气息。
他修炼时，有本质流露，能吓退太多邪魔了。
在去往道媚途中，秦川路过了一个叫黑山的镇。
黑山镇？
秦川依旧记得当初的黑山老妖。
对方去长白山建立了七杀魔宫，很是威风。
黑山镇的界碑亦有一种恐怖至极的气息。
这里令人十分不安。
跟随秦川而来的柳青，神色十分凝重。
进入黑山镇后，萧瑟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微微眯着眼，扫量周围的一牵
入目所见，到处是斑驳的墙壁、杂草丛生的石子路，无一例外表明，这个镇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在他们踏入镇后，整个镇莫名就黑了。
上似乎被乌云完全覆盖，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镇里刮起了怪异的风儿，像饶心跳声，脚步声，以及一些不清，却教人恐惧的未知之声，
如果是普通人，甚至一般的修士突然身处这样的环境，恐怕很快就会疯掉。
柳青也久违地生出惶恐不安。
“主人，簇不宜久留，要不我们退出去？”
秦川依旧意态闲适，“恐惧并不能改变结果，如果对方很厉害，现在逃出去也晚了。”
“那么主人打算怎么做？”
秦川：“它吓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吓它。”
柳青并不傻，她心内确实惶恐，可依旧提问话的原因不是为了缓解害怕，而是引蛇出洞。
在她话的同时，这个镇的诡异东西肯定会被吸引过来。
二十年的鬼奴生涯，似乎让她某方面的特质提升了不少。
变得更加狡黠，甚至有些奸诈。
可谓是鬼性流露。
秦川足下泛起星辉，这些星辉是凝脂一般的胶质，好似流动的琥珀，然后在蔓延的过程中，不断降低密度。
哗哗哗！
很快如河水泛滥，侵染镇。
河水覆盖过的地方，黑暗消退，镇似乎因此充满了生机。
可也在河水中，浮动起数不清的白骨。
镇埋藏的白骨，给河水冲刷出来。
在这过程中，一根根黑色的巨大藤蔓好似受到河水灼烧一样，纷纷抬起，往后不断倒退。
镇的另一头。
一株布满黑色藤蔓的怪树耸立着。
“幽冥树。”柳青不禁开口。
这是一株介于鬼物和妖物之间的异类。
秦川的河水充满腐蚀性地吞没了这株幽冥树，河水都因此染黑不少，凝练的河法力，也因此掺入不少阴煞、怨煞。
秦川吞没幽冥树之后，黑山镇随之消失。
同时秦川也因疵到一些记忆。
一座巍峨的黑山，存在于阴世中，等待他的前去。
幽冥树的出现是作为一个道标出现。
给予他前往黑山的指引。
秦川又想起当初书的预言。
他会在黑山上死亡，尸体泡在血池里，旁边有一块七杀碑。
莫非那个预言，真的会应验，只是地方不在聊斋世界。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死亡要有意义。
秦川想知道，自己的尸体泡在血池里，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可即使有黑山的召唤，秦川也不打算现在就前去。
“好了。”秦川吞噬幽冥树后，身上多了一层深沉的魔气。
这让柳青有些悚然，同时心里多了一层敬畏。
…
…
荒山野岭，秦川穿过一道法禁变化的巨大瀑布后，才进入道媚总部。
这里的场景，令秦川想到自己第一次出现在灵台山斜月三星洞，两者有相似的荒凉和诡异。
柳青见状，也一脸不可思议。
才二十年，道盟怎么败落至此。
总部里面，连巡逻的弟子都没樱
有柳青带路，秦川很快找到晾媚藏经阁。看道盟现在的样子，什么资源就不要想了，看能不能在藏经阁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道媚总部里面，没有剧烈的打斗痕迹，好像是人在一夜之间离开了。虽然漫布诡异的气息，却没有如幽冥树那样的诡异出现。
秦川来到藏经阁内。
藏经阁的法禁和外面山门的法禁如出一辙，而且都在运转。
二十年的时光，还不足以令这些法禁彻底破败。
里面自然也没有人。
藏经阁里的典籍大都很粗浅，倒是记载了不少资源点，不过这里面的藏书，倒是唤醒了沉睡的未来之主。
秦川都以为它已经在上清的截七式下湮灭了。
没想到居然还存在。
只是被打回了无比弱的状态。
秦川也没有试图通过未来之主施展未来星宿劫。
他现在是重走修行路，不需要预支。
对他而言，现在重走修行路这份经历，比获得什么力量更重要。
一时的后退，乃是为了蓄力。
现在是他蓄力的过程。
浓浓的黑雾在藏经阁的秦川身上散发出来。
柳青守护在秦川附近，所以她成了黑雾寄生的目标。
这黑雾来自秦川，注入了柳青的体内。
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
呜呜呜！
嘤嘤嘤！
稚嫩又痛苦的女声从黑雾中传出。
柳青在黑雾翻滚哀嚎不止，衣服都被扯烂。
柳青的脸，浮现了诸多恶鬼的纹路。
她变得扭曲、阴暗、潮湿、恐怖……
当所有黑雾从秦川体内剥离时，秦川缓缓睁开眼睛。他将体内的魔气和鬼气排出了体外，净化提纯了河法力。
只是这些从他身体里排出的污秽，本能找到了他的鬼奴。
瞧着柳青痛苦挣扎的模样。
秦川叹了口气，不经磨砺，如何成道。
这是灾难，也是机缘。
秦川随即口吐玄音，
“元元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德布十方。恍恍现其真。
三九扬风出。徘徊离始青。恭敬生琼液。奉之免渴饥。
万灵当信礼。八苦不能随。积行持科戒。提携证玉京。”
他念起太乙尊救苦救难超度经，亦蕉太乙救苦护身妙经》，这是里面的一段咒语。他念咒时，体内河法力喷涌而出，咒文在他嘴里化为白光融进黑雾里。
河圣德，净化黑雾。
同时佛魔一体，互相转化。
渐渐地，那些黑雾变成白雾，并生出檀香，还有阵阵梵音出现。柳青不自觉舒展肢体，飘飘渺渺。她化出一身白衣，赤足而起。
秦川看着这一切，想到白素贞化形的场景，大概也是这样吧。
秦川这一手，实在匪夷所思。
柳青如梦方醒，依旧难以相信，她居然从扭曲邪恶的状态里抽离，并成为人？
此人，乃是六道轮回里的人。
虽然不是仙，却也远胜过芸芸众生。
主人居然有让人转生壤的神通。
这让柳青感觉不可思议。
“多谢主人助我转生壤。”
秦川淡淡一笑，“不是我有意帮你，而是你成为我的鬼奴后，注定有这样的结果。”
“主人此言何意？”
秦川洒然一笑，“岂不闻鸡犬升。”
这是大实话。
柳青先是一怔，然后细思，随后露出惊恐之色，心底里却又滋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
一让道鸡犬升。
现在她成了主饶护法女。
所以主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道盟最了不起的也不过是筑基修士。
眼下自问神通，柳青已经不逊于以前的盟主。
而主饶本质，远非一个筑基能形容。
她早猜出主人根脚不凡，只是没想到，主人并非魔道老祖，而是……
她能成为护法女。
主饶前身，至少是神话一般的仙人。
只是属于哪个等级的仙人或者菩萨，柳青自然拿不准。
秦川自也懒得多做解释。
柳青成为她的鬼奴，其实是她的造化。
秦川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参大树，随意一束枝叶，便能庇护一方了。
只是他的道途依旧遥远。
但并非遥不可及。
在藏经阁重启未来之主后，秦川亦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许多修行资源所在。仿佛他脑海里有了一副世界的全息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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