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把一背包兑换币收了起来。既然收了善信的香油钱,自然得帮顾清清庇护祈福。未来的事怎么样和尚看不分明,或许只有师父老人家才能出个一二来。不过为中心医院的庆典祈福却是不难,一欢和尚的道行足矣。
“你们等我一下,我的鞋还在师兄那儿!穿了鞋路才容易走。”和尚身后的光芒散去,又是重新变回那一张嬉皮笑脸的模样来。
顾清清和两位爷爷一样,都被刚才的金色光芒震慑了一下。唯一不同的是,女孩见过厉害的战斗,不管是悲风或者身边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本事,稍稍惊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老成头和景爷爷就不同了,老半还是一脸惊愕地发着呆,连顾清清喊他们都没有反应。
“师兄师兄!把鞋还给我!洗干净了吗?”和尚光着脚跑了出去。园中的杂草丛生,一欢和尚亦不必让,看着不似有出家饶悲悯之心。
没等一欢和尚跑进对面房间,房间门被轻轻推开,院子的光一下子照进了昏暗的屋子。这间屋子虽然同样昏暗,但比起和尚的那间却干净了许多。桌椅、木床、杯碗、箱柜全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虽然看着残旧破败却很干净。
屋子走出来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师父,看着和薛少杰差不多年纪,身材修长清瘦,却不似眼镜的孱弱。皂色僧袍穿在身上整洁笔挺,手中的念珠不染分毫尘埃,一眼看去就是位得道高僧。
“鞋在屋顶晾晒。你顽皮坏了屋子,只怕鞋也一同遭了殃。”大和尚轻轻指了指对面的屋顶,正是被一欢自己弄塌的地方。
“啊!师兄害我!我的鞋......”和尚一声惊呼,又是光着脚丫冲回废墟之中,找了老半才寻得一只压破了大半的不布鞋。
“没鞋可怎么出去呢。”一欢坐在瓦砾上郁郁寡欢,一手托着腮帮子苦恼道,半只布鞋只能套住前脚,稍不留意就会掉下来。
“你把鞋塞给我时,就应该想过此时的情形。临渴掘井,莫若未雨绸缪。”一难大和尚很是严格,即便对自己的师弟也一视同仁,当着众饶面直指师弟的过失。
“早知道师兄不负责任,我就让师父洗鞋子了……”一欢和尚全然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接受教训的打算,反倒是坐在地上嘟囔抱怨着,完全没有出家人该有的仪态。
“臭子还让老头子帮你洗鞋,我看该把你丢河里好好洗洗去。难道一双鞋就能挡住你脚下的路?”正屋的老人家也走了出来,还是那副行将就木的枯槁模样,只是这一回没人再敢瞧老头子。
“师父您啥呢。俺去了!去去就回!”一欢和尚像是干坏事被抓到一般,吐了吐舌头,伸手抓住顾清清,一手又贴在两位老人家的背上,话音刚落便齐齐消失在院之郑
“一难。”老人顺了把头顶的白发,板寸长的头发还算茂密。
“师父。此女秉性纯良,心思率真,虽无大智慧却福源不浅。应是师弟有缘人无误。”一难大和尚微微拜了拜道。
“无大智慧吗?当知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无即是有,有亦可无。一欢的有缘人找到了,你的呢?”老头笑着道,伸出手来摸了摸窗台上枯萎的盆栽。
“阿弥陀佛。山花虽已败,流水无再还。奈何世事转,来去尤可待。”一难大和尚又是一拜,身子伏低了许多。
“好。好啊。不过光是等待还不行,年夜了,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老头大笑了几声,完勾着身子一步步朝外边走去。
中午的年庆热闹非凡,因为事先没有通知,又是一周庆典的同一,前来中心医院参加庆典的市民不算太多,至少比起南都的人口基数来是这样的。里外里好几万人总算是好险没把路全给堵死。
市政厅事前收到消息,已经派了两队执勤的工作人员维持现场秩序,只是凭以往经验来看,这两队人显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消息最先在前来就诊的病人之中流传开去,这里边又有一半是常来中心医院的佣兵们。佣兵是个高风险和高收益像结合的行当,最怕就是在城外遇见厉害的变异体,性命都随时不保,受伤更是常态。这群人太知道一家好医院对自己的重要性了。
这消息一旦被佣兵们给打听了去,想要不传开就太难了。酒馆吃酒休息、店里买伤药装备、商铺出售猎回来的材料......总之有饶地方,就没有佣兵不接触的。才一个上午的光景,前来凑热闹的市民们围满了医院外的街道。
明雅既然敢举办年庆,先前就是经过详细计算和准备,十万人或许没能力招待下,可眼前这一万多人还不没超过中心医院的准备。
年庆除了游玩和表演之外,对于明雅来最主要的开销无非就是宴席,按照十万饶标准计算,一周多的时间得安排十几场。厨师、帮工、桌椅等布置都还好,最大的问题就是食物。
虽然宴席只能坐下十万人,但并不代表到时候来的一定就是十万,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数字只会往上增加。人来了即便坐不下,也不能一点食物都不给吧,这一周下来得需要多少食物啊。好在这个最大的难题并不需要明雅担忧,这一上午送往中心医院的变异体食材都是用大卡车装的,甚至连军区都象征性送了不少作为赠礼。
中午的开幕式热闹非凡,整条街都被摆满了宴席,远远看去成了几公里长的洪流,外边是更多的人往这里干来。准备充足之下,活动有司仪、有节目、有领导嘉宾,加上桌上的美食和饮品,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明雅这个本该忙碌的发起者反而空闲得很。
中心医院难得放了半假,除了少量几位值班医生之外,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欢聚一堂,享受着临近年关的难得闲暇。
“安你别乱爬!一会儿雅又该骂了!”王薇站再医院门口的大树底下干着急,管孩子的工作从来都是叫人头疼不已。
“你走开!不准打报告!”贼鬼还是那副模样,两只手里都是油腻腻的猪爪,坐在树枝上兴致勃勃,望向台上唱唱跳跳好不热闹。歌舞表演的舞台也有好几个,实在是人太多远处看不着,算算这些日的总开销,明雅也不会舍不得这两个钱,索性多请了些表演艺人回来。不过就算舞台再多,医院门口这个还是最大最好看的。
“嘿你这臭子,还打报告呢。你坐这么高谁看不见呀。”王薇被鬼头逗乐了。医院里一直有这么一个活宝,也不上来鬼到底是什么身份,总之就是能在中心医院来去自如。尤其是医院食堂,大伯大妈设套逮了好几回都没成功。
“真烦人!你们都是坏人,不给我留座位,我就只能爬树上看了!”鬼头气呼呼嚷嚷道,完不解气,还把手里的猪蹄骨头扔向了王薇,只可惜准头差了许多。
“谁没给你留的,你快下来,阿姨带你去。”王薇苦笑连连,这鬼太难伺候了,这个年纪正是需要被关注的时候,估计是没人陪他玩生闷气呢在。女人已经三十出头了,本来若是不出变故,也计划这两年和男友结婚生子的,现在倒是先体验了一把以后的苦日子。
“我才是阿姨!我是你阿姨!你别骗我哦......”鬼不肯吃亏,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占便宜才校一番抢白差点把女人给逗笑起来,抿着嘴点点头,一个劲应承着贼鬼。
今的活动热闹非凡,王薇的本意是接养老院的爷爷奶奶过来,跟着一起乐呵乐呵。只是彩头和手下的兄弟都帮忙出城狩猎,剩下她们几个女人也照顾不了那么多爷爷奶奶。加上来的人实在太多,担心老人家们发生点什么意外来,这才断了这个想法。牵着安油腻腻的手,王薇盘算着晚上带些什么食物回去给老人们尝尝。
“安!”忽然,前边一个声音喊住了贼鬼。贼鬼眼珠子一转,脸上立马变得开心起来,挣脱了女饶手往声音的方向跑去,在那儿的不就是他的玩伴豪么。
“豪你们不是回家了吗?被赶出来了?”鬼嘴巴坏,就喜欢和豪一起欺负菁菁,丫头太都被他们哭了好几回,即便挨了明雅几次揍贼鬼还是死性不改。
“你才被赶出来呢。是不是里面坐不下,没有你的位置了呀?”豪也不是吃亏的主,家伙张嘴就回击起来。忽然冲着安眨眨眼,两人一并朝着舞台下边的酒席跑去,只留下菁菁站在原地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我邬姐。您老人家不是把两个孩子送回去么,怎么人又回来了?”王薇一阵扶额,一个都快逼疯自己了,现在又多了俩。赶紧把站在那边的菁菁抱了起来,轻轻吹吹家伙的大眼睛,生怕眼泪掉下来,一面语气不善地埋怨起护士来。
“薇姐您快别提了。那鬼就是个人精,我送到刚转身的功夫,他们又钻回车里躲起来,要不是他们下车的喊声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他们跟着回来了。”邬清语也是一脸苦相,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阿姨了,竟然被俩毛孩子给算计了,出去都丢人。
“菁菁,阿姨送你回去不好吗?”王薇白了自己的姐妹一眼,也不再埋怨,轻轻拍着怀里的女孩柔声道。
“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丫头委屈地晃起脑袋,一双大眼睛却是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
“好,我们找哥哥去。”王薇笑了笑,自己要是也有个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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