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张扬无力地。
“快点什么，是去喊人吗？”宁婉忙问。
“不……是，你快点……亲我，把我体内的毒……吸……吸出来。”
张扬完，闭上双眼，嘴巴撅了起来。
宁婉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两只拳头在他胸口乱捶。
一边捶，一边咬牙切齿地：
“吸什么吸，我直接给你捶出来。”
张扬连忙求饶：
“婉，我错了。”
宁婉不依不饶，下手更狠了。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这是新近热播的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中道明寺的口头禅，宁婉竟然也学会了。
“那你快去叫警察，我自首！”
“不用，我替警察叔叔惩罚你。”
“你再打下去，可就是谋杀亲夫了。”
“呸，谁跟你是亲夫，我就是嫁给一中那个张老师，也绝不嫁你。”
“一中哪个张老师？”
“当然是张扬老师，他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还是全县闻名的教学能手。”
“我就是张扬张老师啊。”
“你竟敢假冒张老师，该打！”
“婉你看一看，真是我啊。”
“我看得真真的，打得就是你。”
张扬见她翻脸不认人，干脆向她身上挠去，宁婉一边痒得咯咯笑，一边也来挠他的腋下。
两人打闹成一团。
到最后，都累得不行了。
张扬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宁婉枕着他的胸膛，也是娇喘不已。
张扬抚摸着她的秀发问：“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婉用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柔声道：
“回来好几了，我叔叔一直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昨下午忽然就让我出来了。”
“那你昨下午怎么不来找我？”
“我怎么没来找你。我跑到一中，门房的李大爷你在招待所喝庆功酒，我赶来招待所，他们又你喝醉了，已经送到客房里休息，然后我就过来了。”
“这不是今的事吗？”
“你看看窗户，外面亮着呢，你已经睡了快一一夜了，现在是第二中午。”
“昨确实喝大了，我这辈子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学生们敬我，我起码得每个人喝一杯吧。。”
“你这才教出二十个学生，每人敬你一杯，你就顶不住了，要是将来教出一百个学生，也每人敬你一杯？我看直接红事转白事得了。”
“那你还不伤心死啊。”
“哼，我才不伤心呢，谁爱伤心谁伤心去。”
“但刚才某人好像哭了诶。”
“人家以为看见了死人，给吓哭的。”
“死人现在有点口渴，能给他倒点水吗？”
“也罢，本姑娘慈悲为怀，见不得世上有渴死鬼。”
宁婉爬了起来，从茶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拎起暖壶，先倒进去一点开水，把杯子涮了涮，然后才又倒满。
她端着茶杯走过来，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提醒道：
“有点烫，你喝的时候注意点，别烫了嘴。”
“死人现在奄奄一息，没法自己喝水了，你能不能喂下他。”张扬一动不动，没皮没脸地。
宁婉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道：
“爱喝不喝。”
但还是心翼翼地汲了一口，然后双膝跪下，把头低了下来。
“真甜啊，里面是放糖了吗？”
张扬吧砸着嘴，意犹未尽地问。
宁婉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又汲了一口，低下了头。
一杯水喝完，张扬又抚摸着肚皮：
“死人不渴了，但好像又饿了。”
“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宁婉没好气地。
她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看上去明艳不可方物。
“你要不管，那我只能吃你了。”张扬笑嘻嘻道。
他忽然扑上去，把宁婉压在了床上，本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挣扎一番。
然而她这次却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细长的睫毛不住抖动，显示她的内心极不平静。
张扬心中大喜，知道她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心扉，完全接纳了自己。
他正要趁热打铁，与宁婉深入探讨一下生命的意义，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不想去接，但电话响个不停，最后宁婉轻声道：
“快去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他这才极不情愿地爬起来，一把抓起话筒，不耐烦地问：
“什么事？”
“张老师，您醒了？”这是校长黄明的声音。
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张扬心里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刚醒。”
“张老师，有个事我得和你一下。”黄明显得十分谨慎。
“什么事？”
“有人举报咱们黄崖一中高考集体作弊，明省里的联合调查组就来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应对省里的调查啊。”
“他们想调查就调查呗，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话是这么，但这可是省里的联合调查组，除了省教育厅的人，还有省公安厅、省电视台、省报的人，来头这么大，肯定会挖地三尺，把事情查个底朝。”
“那可得好好款待一下省里的同志，他们查得这么辛苦，一定得好吃好喝备上了。”
“张老师，你就一点也不慌？”
“黄校长，我慌什么，你不会也相信我们作弊了吧？”
“我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这是掉脑袋的事，谁也犯不上，可调查组一来，没事也得找点事出来，否则岂不是白来了。”
“他们不会白来的，正好替咱们黄崖一中做做宣传，打打名气。”
“有你张老师这句话，我老黄也就放心了，可咱们还是得准备一下，免得人家问起来，咱们一问三不知，还以为是对抗上级调查呢。”
“是得准备一下，黄校长，你全权交给我负责，行不？”
“行，你想怎么做，我老黄全力配合。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不是咱们黄崖一中一家的事，而是全县的事，您和教育局那边打个招呼，把所有中学的领导召集在一起，开个动员大会，商量一下如何招待省里的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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