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的是真的吗？”一名高大魁梧的学生问。
他叫王虎，成绩全班倒数前三，经常和社会上的人打架，如果不是当林业局长的父亲逼着，连高中都不想念。
“是真的。”
张扬郑重点头。
“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请假？”王虎又问。
“你不用请假，我特批凡是我的课，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你如果其他课也想这么做，我替你去向其他老师。”
对于这种害群之马型的学生，张扬巴不得滚得越远越好。
“好嘞，谢谢老师。”
王虎立即起身，离开了教室。
有两名和他玩得很好的学生也蠢蠢欲动。
“你们如果想学他，也一样。”张扬道。
这两人也离开了教室。
“还有其他人要走吗？”张扬问。
教室里一片肃静。
虽然不少学生自知高考无望，不想再用功学习，但请假逃课的胆量是没有的，毕竟教育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他们身为学生，难以抵抗这种巨大的心理威压。
而且父母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那好，下面我给你们十分钟，自行协商换座位。”
“十分钟后，前五排中间的二十名同学，我会严格地要求你们，其他位置的同学如果也想严格要求，我同样乐意。”
张扬完，拿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学生们纷纷站起来，互相调换座位，教室里乱哄哄一片。
十分钟后。
张扬用黑板擦敲了两下讲座，教室里再一次恢复宁静。
他看着讲台下前五排的学生，开口道：
“黑板上有四道题，都是同一题型，我先讲第一道，剩下三道你们自己做。”
“做完交给我批改，做不完或者做错了，中午放学不许回去。”
“我现在开始讲第一道，你们听仔细了，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举手问我。”
“现在不问，等会儿不会，那就晚了。”
当放学铃响起时，前五排中间位置的二十名学生，只有六人三道题全部答对，张扬让他们回去了。
剩下十四人留下，继续答题。
还有四名学生，不在前五排中间位置，但也主动留了下来。
张扬开始讲第二题，讲完之后，让他们做三题和四题。
由于是同一题型，大同异，大部分学生这次都做对了，晚了半个时放学。
但还是三名学生没答对。
张扬又开始讲第三题。
这一次，他们终于答对邻四题，也都回去了。
看着讲台上堆放的作业本，张扬心中充满了信心。
这是今年高考的一道十分题，学生们掌握了知识点和解法，十分也就到手了。
高考多一分，干掉一千人。
多十分，就能干掉一万人。
他一看手表，已经中午一点多，学校食堂都关门了。
于是来到校外的路边饭店，要了一份大碗的饸烙面。
刚坐下，就又来了一名顾客。
宁婉，今年刚才大治师范学院毕业，虽然只是专科文凭，但人长得很漂亮，普通话也标准，又是副县长的侄女，就进了黄崖一中，担任校播音员兼高一英语老师。
上一世，两人曾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她的副县长叔叔极力反对，这段恋情也就腹死胎中了。
后来，宁婉嫁给了市交通局长的儿子，但过得很不幸福。
男方酗酒吸毒，还一直家暴她，她不堪忍受就离婚了，带着一个患先性心脏病的女儿艰难生活。
如今再次见到她，张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张老师，你也在啊！”
宁婉主动向他打招呼。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百灵鸟儿在歌唱，清脆而悦耳。
“是啊！”
张扬微笑道。
心里却在盘算，要不要阻止宁婉的人生悲剧。
如果要，又该如何阻止。
“你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宁婉又问。
“给学生们留堂了。”张扬答道。
“张老师你可真负责，其他老师都已经罢工了呢。”宁婉恭维。
“教书育人，职责所在，岂敢松懈？”张扬正色道。
宁婉美眸中异彩闪烁，随即道：
“张老师，我大学不是英语专业，现在当了英语老师，感觉特别吃力，连发音都不准。”
“你是燕大高材生，英语肯定很好，能不能抽空辅导一下我？”
上一世，就是张扬给她辅导英语的时候，两人逐渐产生了感情。
如今，她再一次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的。”
张扬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计划。
高考各科目中，语文历史政治物理化学这几科，很难拉开分数，最容易拉分的就是数学和英语。
自己是数学老师，提数学分没问题，但英语不归自己管，没法下手。
现在高三的英语老师没心思上课，如果能让宁婉顶替，并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复习，肯定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要把数学和英语分数提上去了，高考出成绩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宁婉很是高兴，盈盈笑道：
“张老师，那我该怎么谢你呢？”
“学生对老师最好的感谢，就是好好学习，向上。”张扬一本正经地。
“扑哧！”
宁婉忍俊不住笑了，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还真把我当学生了？”
张扬继续板着脸：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换个法，不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徒吗？”
“好好好，张老师，徒儿这厢有礼了。”
宁婉把双手放在左腰间，做出一个古代侍女行礼的动作。
张扬金刀大马地坐在木凳上，右手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老气横秋地：
“徒儿免礼！”
“哈哈！”
宁婉笑得更厉害了。
片刻，饸烙面端了上来。
宁婉剥了几瓣蒜，将两瓣放进他的碗里，剩下的留给了自己。
两人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
学生们陆陆续续来上课了。
张扬下午没课，他回到办公室，伏在办公桌上，写起了教辅材料。
现在还没有电脑打印，只能先写在白纸上，然后再油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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