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打脸，偷懒没用
“你能帮上什么忙？倒忙？”刘锦冷笑道，语气不屑，“这儿用不着你帮忙。”
“诶，用得着用得着！”白眉毛的老头儿连忙从屋里出来，目光落在洛栖云身上，喜笑颜开：“姑娘看着挺机灵，进来吧！”
刘锦瞪视洛栖云的眼光更骇人了，不甘不愿地后退一步，给洛栖云让出一条空道。
洛栖云摸摸鼻子，走进去。
“你就是昨日误入东岐村的那个丫头？”杜老笑呵呵地问道。
“是。”洛栖云一愣，东岐村大概就是这个村落的名字，“你为何知道……”
“村长与老夫招呼过了。”杜老的木屋内很清凉，他径直走到内室的塌子旁。
塌子上的圆形簸箕里散放着已经晒干蜷曲的药草干，塌子之下，还有两筐刚采好的药草。
“这是？”洛栖云好奇地问道。
方才二人在屋中，大概就是在捣鼓这些东西。
“每逢夏日，东岐村都会遭遇虫灾，这山里的虫又大又毒，每年都会咬死很多人。”杜老解释道，“老夫就研制了这种药烛，将丁香萃取出精油，再将处理过后的艾叶白芷等晒干粉碎，混合后融入蜂蜡，燃烧可使虫灾减缓。”
有点儿像蚊香。洛栖云暗自想道，但性更温和，处置手法也颇为精巧，制出来的药烛效用想来极佳。
只是……
洛栖云的目光从药筐中扫过，不禁皱眉，从药草框中挑出一株不甚显眼的嫩黄色植物，“这是金灯草？”
“什么金灯草？”
一直不满洛栖云的刘锦翻了一记白眼，终于不耐地斥道：“我压根没有听过什么金灯草，这分明是荀草！不懂便不要乱！”
“金灯草与荀草极其相似，但也有不同。”洛栖云指了指叶脉纹路，“它们都是螺旋纹，但金灯草大多比较细密，而荀草相较更加疏散。”
她从另一箩筐里取出一株荀草，将二者的纹路细细比对，“看吧。”
“而且，金灯草和荀草连繁殖方式都不同，荀草这儿是有一个孢的，这才是它真正有效用的地方。”
“你得头头是道，但这两株不就是一模一样吗？这么点差别，简直要给你出花来！”刘锦伸手夺过她手中的药草，脸色极差，她半分也不信，洛栖云年纪这么轻，能懂什么医术？她一定是在不懂装懂！
“诶，别！”
洛栖云后退一步，护住手里的两颗药草，“金灯草性温，荀草性寒，二者很不一样的！若是药烛中含有金灯草，那药烛可就再没有半分效用，到时候你们东岐村虫灾泛滥，咬死了人，可别是我害得！”
“师傅，我看她就是来捣乱的！还是把她轰出去吧！”刘锦不耐烦道。
杜老愣在原地半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一声，火急火燎地冲出内室，在一堆册书中翻出一本《药草集》。
他几近一目十行地翻找，注意到寻索对象，猛然停住。
“金灯草……是有这么个药草。”他自顾自嘀咕，“性温，螺旋纹……”
性征与洛栖云得分毫不差。
“丫头，可亏了你！”
杜老扔掉那册书，笑呵呵道：“若不是因为你，今年老夫就白忙活了！”
“师傅，她难道不是骗子？”刘锦脸色不太好看，扯住杜老的袍子，语气不满：“她不过是在危言耸听！”
“刘锦，老夫给你的你都记到哪里去了？！”
杜老有几分愠怒地甩开袖子，“金灯草生在山脚树蔓旁，而荀草是长在山顶寒阴处的！二者寻常情况下，压根不会长在一块儿，更别采错了！你是不是偷懒？”
刘锦脸色白了，支支吾吾：“不、不是……我、我采来就是这样的！”
“哼。”杜老气得哼哼，“如今什么也无用了！金灯草用不了，先前这些制好的干草也不能用！”
“今日也别想休息了，随老夫上山摘荀草！”
洛栖云眨眨眼，正好，寻些退烧的药草回去用。
三人背着药篓，带足了食物和水，准备上山。
刘锦耷拉着脸，似是很不情不愿，目光瞥向洛栖云时，不忿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洛栖云视若无睹，叼着充饥的大饼，径直上了山。
杜老的药方很中肯，荀草算是其中的点睛之笔，它生长在山顶寒阴处，很难摘采，金灯草则相较好采得多，刘锦约莫是发现金灯草后大喜过望，想着偷懒，甚至没注意到怪异之处，就摘下来了。
现在好了，全得翻工。
“这次看清楚，可别再弄错了！”杜老厉声道。
刘锦委屈地点点头，余光瞥着洛栖云，似乎很不服气。
“麻烦姑娘跟着老夫再走一趟了！”杜老转头和颜悦色地对洛栖云道。
凭什么！
刘锦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凭什么这个靠出卖尊严，给缺房的女人，在师傅这儿还要高她一头？！
她怎么配！
这座山很大，三人行至山腰时，洛栖云整个人仿佛置于云端，飘飘忽忽、昏昏沉沉。
喉咙沙哑得不像话，大脑也涨得生疼，太阳穴突突跳着，她被迫停下来，提出要先休息一会儿。
她可真勇敢，顶着高烧，竟然敢不假思索便答应上山。
“姑娘是不是高烧？”杜老多年行医的经验不是吹的，他注意到洛栖云略微迷离昏沉的眼神，担忧道。
洛栖云点点头，半眯着眸以手撑额，不知不觉额头已布满细密冷汗。
“嘁。”
刘锦冷眼瞧着，不屑地轻嗤一声，“师傅，这不食烟火的奴妾自然娇气，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是先上山吧。”
杜老看看她，又看了看山上，犹豫再三后叹了口气，“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师傅！”刘锦不满地咕哝，眼珠一转，“我带这位姑娘去坡后面那儿休息吧，您先走。”
坡后面是一片滩涂，那儿流淌着一条溪，空气宜人舒适，很适合休息。
“好。”杜老应道，“待时候差不多了，你与这位姑娘在山顶与老夫会合。”
“明白，师傅！”刘锦不怀好意地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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