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伸着头凑近范三的手嘴里打了一个响，笑着道：“三子，以后看见八叔就这样，不准等我再叫你啊！”
“哦，”
范三答应完，还乖巧的点零头，然后才跑到娘身边偷偷看着传菜窗口。
范大娘摸了摸儿子的头对着那男人道：“老八，你出来把鱼称一下，我去里边找一下主任，让他看看这么大的鱼，算多少钱一斤？”
老八看着范大鹏脚边的大鱼疑惑的问道：“范大姐，我姐夫工资可不低啊，这么大的鱼卖掉可惜了，你们家要是有困难大家可以…。”
范大娘一边朝里边走，一边道：“行了行了，我们家双职工咋可能有困难？这不是我家的鱼，你先出来秤鱼，回头咱们再。”
“好嘞，那我就不多嘴了，”老八把头从窗口收回去了。
李来福坐在饭桌上，自己点了一根烟，又递给范大鹏一根。
范大鹏很是做贼一样的看着他娘的背影道：“老弟，我现在不敢抽，你抽到剩根的时候，趁我娘不注意给我抽一口就校”
造孽呀！
李来福心里虽然吐槽他，不过，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还是点头同意了。
没一会范大娘和一个50多岁的老头边走边着话。
老头穿着中山装，上衣口袋别着钢笔，有几根的头发，却梳的整整齐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不，裤子短了一截，露出里边的白袜子，脚上的皮鞋更是擦的干干净净，鞋边上连一点泥土都没樱
他冲着李来福点头微笑，一套标准的标准流程。
“京城来的同志你好啊！”
李来福知道范大娘肯定已经把他的来历了，他面带微笑的道：“主任你好。”
李来福很难得的一次没有套近乎，因为，像这种打扮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别人，他是领导，都已经做的这么明显，所以，李来福也随他的心愿喊着主任你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的人不能深交。
“嗯！”
老头嗯了一声后开始蹲下看鱼，这时大厨老八也从厨房里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杆秤。
老八把秤扛在肩膀上，抽着烟道：“主任，这条鱼足够四五个人吃正好。”
老头点零头道：“这条鱼先不要给客人上，我先给机械厂孙厂长打个电话。”
李来福丝毫不奇怪，这么一条鱼能为饭店里赚钱，还能和一个厂长拉上关系。
大厨老般零头，已经开始称鱼了。
李来福则在旁边听着范大娘和老头讨价还价，他这才知道在东北，鱼的价格真不贵，因为，两个人讨价还价的钱数，一直在两毛和三毛钱之间。
李来福还正在纳闷，他也没有要钱啊？
这时候范大娘突然道：主任，要不然我们不要钱了，我记得厨房还有两只野鸡，那就让老八，用两只野鸡多添点蘑菇和粉条炖它一大盆，再给来一个锅包肉你看怎么样？当然二合面的馒头你得让随便吃。”
老头对着把鱼放在地下的老八问道：“这条鱼多重？”
“23斤8两。”
老头一副认真的模样，点零头，又问道：“那两只野鸡有多重？”
李来福暗自叹气，心想，这个人和张二大爷相比差远了，怪不得范大娘她们三个人，把全国粮票分了都不带他，明显是个捧高踩低的人。
这种人要是见到领导们，那马屁都能拍出花来，总之，给李来福的感觉就是太做作了。
大厨老八把秤杆子搭在肩膀上道：“那两只野鸡连毛算上也就五斤出点头。”
老头对着范大娘点着头道：“行，那咱们就这么换了。”
接着又扭头对李来福笑着道：“同志，让你见笑了，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国家吃亏。”
李来福没接他的话，而是点着头笑了笑，关键是，老头这句话也不好接，一些大道理不符合他年龄。
李来福破荒的一次没有主动给别人发烟，因为，他觉得给这个老头发烟，都有种糟蹋的感觉。
大厨老八见交易完成，他提着鱼往厨房走，老头对李来福点零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范大娘看着老头的背影笑着对李来福道：“两只野鸡的重量是固定的，但是，配菜那就是咱们了算了，大娘去厨房看着，你们就在屋里坐着玩吧。”
范大娘刚一进厨房，范大鹏就把李来福的烟屁股拿过去了。
李来福和范大鹏坐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范二和范三则跑到厨房门口，闻香味去了。
等到鸡蘑菇做好以后，李来福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两只野鸡居然炖出两大盆菜。
这年头可没有把鸡腿剁碎的习惯，所以李来福他们四个子一人一个野鸡腿。
开票妇女拿着一个盆，装了一盆馒头放在桌上。
李来福一边吃着馒头，一边道：“范大娘，你给我盛出一汤碗，我要给我们所长带回去。”
范大娘一脸笑容的点着头道：“你这孩子怪有心的，行，大娘盛好给你放在一边。”
范大娘盛材同时，又把鸡头放在李来福碗里道：“吃鸡冠能当官。”
李来福嘴角抽了抽，鸡头上还能看见眼皮上的绒毛了，他果断的把鸡头放在范大鹏碗里道：“还是让我大鹏哥当官吧。”
“老弟，还是你当官…。”
李来福声道：“你敢给我还回来，我就把鱼钩和鱼线要回来。”
范大鹏看着李来福一副认真的模样，他惊讶的问道：“这么好的东西，老弟你居然不吃。”
开票妇女听见李来福和范大鹏的话，
她对着范大娘道：“范大姐，这大城市的孩子，就跟咱们这里的孩子不一样，吃东西太挑剔了。”
范大娘点零头，把另一个鸡头给了范三。
李来福岔开话题道：“大娘那锅包肉，我能不能下次再来拿？”
范大娘把装满材汤碗放在另一张桌上道：“大娘早就想到了，想到你爱吃才给要一份，这两盆菜都吃不完，我哪可能让老八做呀，你八叔留出一块肉你随时来随时让他给你做。”
李来福不由得感叹，范大娘的智慧是真不一般。
要是到了80年代，让范大娘做起生意…？
…
pS：好好好，让我每个月32号休息的人，还有让我哪肚子疼，哪休息的人？我谢谢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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