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许低头看着白煜宸的脸，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白煜宸长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梁，还有一点点被抿住的唇线。
白煜宸很好看，又很有能力，不然也不会一步步在林氏做到总助，这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如果没有遭遇变故，没有背负沉重的负担，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也……差点有了一个孩子。”
白煜宸着，干脆一屁股坐在闻清许对面，等待林鉴影过来的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跟闻清许他在这世界上最后能的话。
“不过跟你的不一样，你这在爱里长大的孩子，都会长得很漂亮的，就像我一样。”
白煜宸对着闻清许露出一个笑容，唇边那个显眼的酒窝将闻清许看得有些呆愣。
是啊，谁敢白煜宸长得不漂亮呢，就算是现在消瘦至今，也还是一副美人胚子。
闻清许望着他，咬了咬唇，曾经在白煜宸身上看到过的咬痕，淤青，和那明显的欢爱痕迹，让闻清许这个多愁善感的人几乎又要落下泪了。
“是……是他……”
白煜宸点点头，收回抚摸着闻清许肚子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想他回国的时候，每一次遭受罪孽的时候，心里都逼迫着自己要狠下心来，不光对自己狠，更要对其他所有人狠。
可现在坐在闻清许的对面，看着保护着自己孩子的闻清许，他心软得连手都在颤抖。
他只能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身后，尽可能地不被闻清许看出他的犹豫，免得对方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闻清许目光向下，看着白煜宸身上的血迹，没有话。
白煜宸注意到他的目光，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对着闻清许露出一个笑容。
“啊，刚刚去找你之前，刚解决了他，放他活着简直是祸害，临死之前，我不介意带走一个恶人。
反正我也要下地狱了。”
白煜宸这话的十分轻松，仿佛杀人不是什么大事情，而闻清许看着他的表情，眼里满是不忍。
“为什么一定要死？世界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就算是现在这样，你也还有退路的，不是还有孩子吗？”
“什么孩子？”白煜宸反问闻清许，“哦，如果你那个被我流掉的孩子，也许林鉴影来得快一点，我们还可以陪着它一起走一段。”
他从闻清许的身边起身，不再去看闻清许。
闻清许分化成omega以后，已经逐渐学会分辨信息素的味道，可在白煜宸的身上，他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到。
没有任何一种，他想象中的应该属于白煜宸的味道。
“你收手吧，杀了人，乖乖伏法，有需要还的债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这么极赌做事，是没有好下场的。”
闻清许还想再劝，白煜宸却轻啧一声，将自己领口的领带扯下来，有些粗暴地塞进了闻清许满是血沫的口腔。
直到将他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这才罢休。
“少聒噪，如果我愿意收手，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乖乖让他把我卖到夜总会，从此纸醉金迷，不好吗？我何苦要为难我自己？
闻清许，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乖乖让人摆布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什么叫做争取，什么叫做好好活着，我白煜宸如果一开始就这么活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我不是的，闻清许，我父母对我很好，可以算得上是溺爱我，在他们死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愁这个字怎么写。
如果换做是你，你可以接受吗？你能坦然面对吗？想办法还债，就这么放下一切，重新开始这么不堪的活着？
如果我真愿意，那我才是疯了。”
闻清许被堵住了嘴，没办法再开口。
他想告诉白煜宸不是的，可看着白煜宸的模样，他不出，也不想再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闻清许想象不到白煜宸这段时间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只是垂下眼睛，挣扎着起身，走到白煜宸身边坐了下来。
白煜宸伸手点了根烟，将烟放在风向的下边，看着外面逐渐落下的太阳，整个人被夕阳和孤独感所笼罩着。
“咳咳……”
白煜宸猛地被烟气呛了两口，有些狼狈地咳嗽着，闻清许侧头看着他，那单薄的身躯仿佛一咳嗽就会散架，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想要死了，还把自己活得这么狼狈。
所以恐怕白煜宸的心里，也是好的吧。
两个人正并排坐着，白煜宸的手机在口袋里面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好嘛，轻轻一笑，将屏幕展示给闻清许查看。
“看，你的两个男人终于知道好好话了，这就是我在等的最后一个电话。”
白煜宸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成远遥急切的咆哮声。
“你把闻清许给带到哪里去了？你杀人了是不是，你他妈的疯了吧？疯子，变态，把闻清许还回来！”
成远遥从来目标只有一个，林鉴影，而不是闻清许。
他跟白煜宸一开始好的，也是不许动闻清许，谁知道他竟然会绑架他。
白煜宸将手机拿开一些，确认他没有再继续咆哮之后，才将手机贴回耳朵边。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带上林鉴影来，一个时，如果我没有看见他的话，你和他就一起给闻清许收尸吧。”
白煜宸完，挂断电话，甚至没有特意嘱咐什么。
他才不在乎林鉴影和成远遥会不会报警，有没有什么举动，只要林鉴影来了就可以。
他从手机里面抽出电话卡，将电话卡掰断，和手机一起顺着前面的台面扔了下去。
十几层的高度，手机落在半废弃的残骸中，摔了个粉碎。
白煜宸抽完一根烟，将烟头也扔了下去，重新拿起他的刀，将捆着闻清许的麻绳也彻底松了下来。
“你现在怀了孕，劝你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要是乱什么乱做什么，我不敢保证我还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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