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缺心眼吧？了烫的。”
许一一递过去一碗米露。
老路赶紧抓过来往喉咙里灌。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没事。”
老路捂着嘴，实际里面起了燎泡，吞一下口水都疼。
但一想到吃到了好吃的，怎么着也值了。
许一一冷笑一声，将撒好了辣椒粉的香酥鱼皮端出去。
“你这是干嘛？”
老路端着米露，紧紧的跟着，眼神掉在鱼皮上去了。
“只能你吃？”
许一一斜睨了一眼，老路瞬间哑口无言。
炸得金黄酥脆的鱼皮，他还没尝出味来呢，就已经被分完了。
“还有不少鱼皮呢，要不全给炸掉？”
老路站在院子里馋得舔了一下嘴唇，碰到了嘴里的水泡，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不能吃，会上火的。”
阿月抱着雪球儿很是认真的着。
“上个屁的火，我没吃过瘾才上火。”
老路气鼓鼓的，他费劲巴拉的烧火烧出一身汗来，结果炸出来的鱼皮就只吃到了一块。
最后还给自己烫坏了嘴，想想都憋屈的很。
“真的！猫上火都拉不出粑粑……”
阿月信誓旦旦的着，抱着雪球儿从它吃了油炸的鱼干再到拉不出粑粑的过程了一遍。
只差没把老路给头大了。
“行行行，我不过你。”
老路嗤笑一声，赖皮一样躺在竹席外面的地板上，五渊旁边儿去了。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赶紧起来。”
叔太奶不高心看着，老路把叔太奶当姐姐一样看待的。
听到她话了，也变得乖乖模样。
许一一笑看着，调制着卤鸭子的大料。
她抬手抓起一把八角、数粒花椒、几截桂皮、几片香叶，投入烧热的油锅，香料遇热油瞬间“欢腾”，“噼里啪啦”爆响，辛香弥漫。
“诶呦！真香啊！”
叔太奶时不时逗一下五渊，那大料的香味被激发出来顺道给孩儿抹了一把口水。
不免感叹一句。
“那是，一一虽然老凶我，但做菜实在好吃。”
老路嘟嘟囔囔的了一句，叔太奶年纪大了听得不真牵
“你看看这孩儿馋的，等能吃东西了，肯定不愿意喝奶了。”
老路叹了一口气。
“那也等他能吃东西再，你别想着偷偷喂他。”
许一一回头了一句，紧接着，姜块拍碎下锅，蒜瓣切末紧跟其后，在锅底“滋滋”作响，炒出浓郁醇厚的基底。
老路这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孩儿。
看着四海五渊喜欢，便只知道惯着他们。
某一次，若不是三川给拦着。
这死老头差点直接把辣炒的蚌肉塞到五渊嘴里去了。
“就那一次，你还记着呢？”
老路心虚的看了一眼许一一，大声了一嘴。
“一次还不够？”
叔太爷看了他一眼，叔太奶倒是温柔，细细的跟他着。
“五渊还，吃咸的他受不住，会生病的。”
被叔太奶顺着撸了一回，老路也傲娇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许一一撇了撇嘴，舀一勺豆瓣酱入锅，铁铲翻飞，红油渗出，辣意与香料交织，勾出馋人味道。
手上的动作不停，注意力一直在那边呢。
想不到老路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被人哄着。
跟孩儿似的。
……
“你这卤鸭是这样做的？”
闲不住的老路又溜达到许一一跟前来好奇来了。
看着锅里炒香的酱料，使劲闻了一下，心里立马得到了满足。
许一一舀了一勺码头上买来的酱料，酱料咸香与色泽融入其中，酒肆里买来的黄酒再添，去腥增香。
糖罐轻启，几勺白砂糖跃入锅，甜意在热辣咸香里寻得平衡。
盐巴适量撒下，清水汩汩注入，锅底汤汁瞬间有了灵动“生命力”，大火催沸，卤汁初成，“咕嘟咕嘟”翻滚着。
“你拿那么贵的酒做只鸭子？”
老路本来看得挺美的，因为许一一做菜不仅好吃还好看。
但是看到她给倒了他花一两银子买回来的酒去做一只鸭子，顿时美不起来了。
“好吃不就行了。”
许一一反驳了一句，顿时把老路的话给憋了回去。
“起开，我来烧火。”
老路用脚将许安阳坐着的板凳给勾过去。
一边烧火，一边盯着许一一的动作。
他倒是要看看，能有多好吃。
许一一没搭理他的行为，将鸭子心放入卤锅，汤汁瞬间没过鸭身，盖上锅盖。
让卤汁温柔包裹鸭子，慢熬细炖。
“火要，这要是烧干了水，你今晚不用吃了。”
老路哼一声，“瞧我。”
着将灶口里的柴取出来一根。
灶房外边氤氲着热气与香气，许一一忙着别的菜，时不时揭开锅盖，用汤勺舀起卤汁，浇淋鸭身，确保每寸鸭肉都浸满滋味。
待时辰到，关火焖泡着。
老路趁着许一一在做别的菜，悄摸的将盖子掀开来看。
卤好的鸭子色泽棕红发亮，油润有光。
看着便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刚想伸手，脑袋便被框的敲了一下。
抬头一看，许一一正紧紧盯着他看。
“老路阿公，不能偷吃。”
下学回来的三川乖乖的站在一旁儿洗手，看到老路又被打。
温温柔柔的劝着。
每次看到三川的时候，老路都不禁感慨，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看着斯斯文文的，话做事都自带温柔。
“我就看看好了没，没想偷吃。”
老路笑哈哈的打岔。
三川也不知道信没信，乖乖点头。
“三川洗干净手帮大姐在门口写块牌子，就今晚店里有魔鬼鱼上新，来吃饭的前二十位客人送香酥鱼皮。”
许一一趁着这个功夫将鱼皮都收拾好摆在一旁儿。
只待客人上门。
……
门口的牌子写好，后院里直接摆了两桌。
卤鸭子切块装盘，皮糯肉嫩，每一口都是卤香满溢。
清爽可口酸萝卜老鸭汤、老路心心念念的香酥鱼皮。
酸笋炒蚌肉、葱油墨鱼注爆炒香辣蛏子、香辣鱿鱼。
三川爱吃的蒜蓉粉丝生蚝，椒盐皮皮虾，少不聊清蒸虾蟹。
海胆蒸蛋、甜酒炖出来的大肘子。
魔鬼鱼炖的豆腐，糖醋魔鬼鱼块。
……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四海在大家伙的注视下吃了一碗长寿面。
孩儿也不知怎么的，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后面趴在大姐怀里害羞。
害得阿容将要送给四海的老虎娃娃提前拿了出来。
这才把他给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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