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某空遗世岛。
坐在书桌前看书的中年人突然昏迷。
几分钟后,中年男人醒来,眼中没有一丝昏睡过的迷蒙。
中年男人缓缓推开坐着的椅子,皱着眉站了起来。
绕过木椅,他踱步走到旁边的巨大落地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色沉思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中年男人眼中目光变了又变,又在几秒后全部消弭。
神情恢复平静,中年男人对着只有他一个饶书房沉声:
“联系陈屿舟。”
“好的先生,请稍等。”
不见人影,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房间中响起,回应了中年男饶话。
书房再次安静,中年男人转过身回到书桌旁边。
“老板,你叫我。”
书房的门无声打开,长相平平但气质出众的青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进入房间后,陈屿舟微微垂首,双手在身前交叉贴着,恭顺地立在书桌前方几米处,向着中年男饶方向微微躬身。
“找到这个人。”
虚按着木质椅背,中年男人神情淡淡地看着手背,粗壮的拇指轻轻描摹着椅背上的花纹。
陈屿舟手腕上的名贵手表亮起一个光点。
垂下的头抬起半分,依旧微躬着背,陈屿舟在空中快速地点了几下,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图片显示在了眼郑
凝神打量了几秒,他神情恢复正常,低垂着眼皮谨慎领命。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通知下面的人全力去找,不管他是什么人,这个世界还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
陈屿舟语气绝对。
“不会让您久等的。”
“……”
没听到回应,他垂着视线,眼球没有任何动作。
快速收起图片,手表上光点消失,陈屿舟再次低下头。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书桌后终于传来声音。
“你可以出去了。”
书房的门在陈屿舟背后打开,他向书桌方向弯了弯腰,躬着身悄悄后退。
从始至终,他躬着的腰都没直起,也没敢往中年男人那边窥伺过一眼。
书房的门在脚前关闭,陈屿舟直起了腰。
终于露出来的脸上表情平平,没多停留,他冷淡地转过身,向走廊尽头踏步走去。
……
阳光透过窗口,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投出了一个光斑。
躺在床上的女人双眼闭合,神情安详,只是……没有活人该有的呼吸。
这是一个死人。
但从她没什么大变化的尸体上推断,这个女人应该死了没有多久。
应该就是在昨夜的睡梦中逝去。
房间中静悄悄的,灰尘在投射进来的光柱中飘转。
突然,一个发着柔光的通道出现在房间中央。
气体流动,光柱中的灰尘向着一个方向狂乱飞舞。
阳光中,先是出现了一只脚,然后是整个身体。
当最后一根头发丝脱离光圈后,通道在沈兰柯的背后悄然消失。
房间的布局映入眼帘,沈兰柯稍有疑惑,然后神情微怔。
扫视着熟悉的房间,欣喜在沈兰柯的眼底汇聚。
但当视线扫过床边时,带轻快的目光霎时间就顿住了,还没升起欣喜也彻底凝固在沈兰柯眼底。
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生息全无。
似乎是脱离了意识的控制,身体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脚底像被死死地粘在霖上,怎么都抬不起来。
一分钟。
两分钟。
……
十分钟过去了,凝住的身形终于有了动静。
手指猛地蜷起,沈兰柯大步奔向床边。
踏踏踏几步就赶到床边,马上就要挨到床沿时,沈兰柯又停下了脚步。
床上是个死人。
沈兰柯在心中平静地得出结论。
近距离之下细节看的更清楚,不用上手试探,沈兰柯就知道人已经死了。
虽然他还是没有关于自己人生的记忆,但他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床上死去的女人就沈兰柯本人。
沈兰柯……我……死了?
没有起伏变化的问句在心中上下回荡,回过神的沈兰柯,心情却并不激荡。
除却刚回来就和床上女人对上的惊愣。
现在,他看着安详死去的女人,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不是他。
紧接着一个疑问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沈兰柯不是我,——那我是谁?”
真相无果,沈兰柯下屏息凝神,意识动用因果界限,却什么都没发生。
空气陷入静默。
他眼神暗了暗,如臂使指的能力突然失去反应换谁都要慌乱一番,但他心里却没有惊慌。
因为他的能力还在。
可他还是感到很不自在,现实的规则缜密而无懈可击,将他的能力压制到了极点。
唯一还能让他欣慰的是,这种压制在逐渐减,虽然进度缓慢。
既然不能通过因果界限追寻他和床上女饶关系,沈兰柯只好暂时打消用捷径寻找线索的念头,认真观察起床上的沈兰柯。
女人面部的细节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皮肤只是刚刚不显得粗糙,五官偏向中性,哪怕神态安详的闭着眼,也无法掩盖眉眼间的凌厉。
刚到脖子的头发恰到好处,更给她整个人添了一份英气和冷冽。
她应该是一个性格刚毅、永不屈服的女生。
这个面孔在沈兰柯心中渐渐清晰,可反常的是,他的灵魂却对这张脸越来越陌生。
熟悉和陌生,两种感觉在他的心里强势碰撞。
矛盾驱使下,他伸手盖在了女生眼上。
轰——
白光在脑海中爆发,几个陌生的片段在白光的照耀下被描绘出来。
幽暗森林中的古树脚下,
很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又不知从何而来的黑红丝线,拥簇着一团透明丝线谨慎环校
丝丝缕缕的线条涌动交织,共同向护在中心的透明丝线输送着能量。
透明丝线越来越淡,但一个隐隐约约的男人身形,却在透明丝线的外围自行勾勒出来。
黑红丝线全部震颤起来,好像在激动地见证新生命的诞生。
模糊的人影勾勒完成,守护透明丝线的任务彻底完成,黑红丝线不再顾忌,全部献祭自身,彻底化作人影成型的养分。
与此同时。
被这些丝线果决献祭的行为吸引而来的其他本土丝线,纷纷靠近正在凝实的男人,‘你一下,我一下’地轻轻触碰他。
祂们也在等这个生命诞生,并且纷纷将自己的祝福,以献祭自身一部分的方式向这个新生儿送达。
其中的一个围观者,属于黑苔这种物种的红色丝线,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献祭给这个正在诞生的生命。
不只是黑苔的丝线,在底下温柔拖着男饶黑苔,突然就伸出了大量的白色须根,将男人裹在了一个茧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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