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完药回了家。
楚薇薇正坐着休息,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心中竟有几分惊喜。怕他一去不回吗?
钟亭愈轻轻锁上门,对楚微微道:“薇薇姐,家里有没有砂锅,我把药熬一下。”
“在橱柜拐角那个门里,打开门就看见了。”楚薇薇道。
钟亭愈依言寻找,果然找到一个印着卡通猫的粉色砂锅。他熟练地把药淘洗两遍,又用纯净水泡了一会,最后才放在火上慢慢煎熬。
他出了厨房进到客厅才想起来身上的斜挎包还没摘下来,一边摘下来放到门口,一边跟楚微微道:“至少要熬制半个时呢,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他没跟楚薇薇提起在楼下的斗殴事件,一来怕她担心,影响伤情恢复,二来也是不想过多地参与她的感情,他并不知道孙立伟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薇薇笑着问他:“包里装的什么宝贝,鼓鼓囊囊的,给姐姐看看!”
钟亭愈见她对自己的破包感兴趣,便拿过来交给她,道:“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是我常看的几本书和我随身带的一些东西,谈不上什么宝贝。”
楚薇薇已经自顾自地翻找起来,她拿起包里的书看了看,没有封面,也没有书名,书页都有些泛黄卷边了,不过看得出来有人经常看它。
有时候书也像人一样,你经常见他,和不常见他,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不常见的书是新书,不常见的人,就是陌生人。
楚薇薇问道:“你很喜欢这本书吗?它叫什么名字?”
钟亭愈答道:“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这是我师父的书,我只是借来看的,师父怕我一个人出来会无聊,给我打发时间的。”
楚薇薇又问道:“这是医书吗?你医术怎么样?很高明吗?”
钟亭愈回答道:“我从十岁起,师父就带我帮人治病了,医龄也有十几年了,我也不知道水平怎么样,师父我还差得远,估计我的医术应该不怎么高明吧!”
楚薇薇又要被他逗笑了:“三句话不离你师父,你师父到底是谁呀?”
钟亭愈不好回答,只好含糊道:“他叫老余,是个看起来挺普通的老头,就是脾气有些固执。”
楚薇薇又问道:“他对你好吗?”
钟亭愈双手一伸,道:“我的命和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师父给我的,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楚薇薇想逗逗他,学着他的样子一伸手,又道:“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比你的好吧?”
楚薇薇在家换了家居服,看着有些清凉,钟亭愈不好意思细看,只瞥了一眼道:“我有的东西已经是我师父最好的东西了,我对这些并不在意。”
楚薇薇见他眼神躲闪,知道他在想什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道:“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钟亭愈神情有些凝重,沉吟了一下道:“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师父教我的医术。”
楚薇薇有些动容,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男孩子了。她想离钟亭愈近一些,双手撑着沙发慢慢地使劲。钟亭急忙坐到她身边,让她不要用力。楚薇薇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道:“男孩子!”完又扑哧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流出来了。
这时候屋里有一股药香传来,砂锅也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气。
钟亭愈把火关了,又把药汁盛在碗里督客厅。接着坐在楚薇薇对面,把楚薇薇的脚踝放到自己腿上,用药棉蘸了些药汁,轻轻涂在楚薇薇的脚踝上,如此涂抹了一阵,又开始在脚踝周围轻轻推拿。
楚薇薇感受着他推拿的力度,轻声道:“好像没那么疼了,这药很管用,感觉轻松多了。”
钟亭愈有些骄傲地道:“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药方,用过好多次了,效果比红花油是不是好多了?”
楚薇薇看他这骄傲的神情,心中不由暖暖的。又伸手想摸他的头,却发现够不着。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神医!”
钟亭愈听她夸奖,道:“神医就神医,干嘛还神医……”他对这个字实在是过意不去。
“哈哈哈……”楚薇薇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钟亭愈按揉了一会儿后,又盛了些色的药汁,用药棉蘸蘸,又用纱布把药棉贴着脚踝红肿处仔细包扎好,又把楚薇薇的腿放回沙发上。
“今晚不能沾水,如果要洗澡也得到明早上洗了。”钟亭愈又叮嘱道。
“那今就不洗澡了,”着又看了眼手机,道“现在快十一点了,我们先睡觉吧,明我想办法带你去见蒋总。”
完又觉得有些歧义,忙解释道:“你睡旁边的客房!”
“那我先把你送回房间吧,你晚上睡觉不要动脚踝,明应该不影响你工作了。”钟亭愈道。
楚薇薇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孩子!”完便搂上了他的脖子,钟亭愈只好把她抱进卧室。
钟亭愈转身欲走,楚薇薇又道:“你晚上要是敢走错屋子,我就打爆你的头!”完又咯咯笑起来。
钟亭愈无奈解释道:“我是孩子,不是那种人!”
钟亭愈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想着今发生的事,想着明将要发生的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有点累了,刚下火车就打了两架,还抱这个女人走了一路,虽然这个女人抱起来很舒服……
不一会儿就从客房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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