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进入一辆超长飞车。
车厢非常大，里面坐着范先生、金牙、白姐和红魔鬼。
看到燕进入后，金牙起身让座，笑道：“燕儿妹妹坐这儿。”
完，他还贴心地递上一杯温热的柠檬水，以及一包番茄味的薯片。
燕系上安全带后，飞车缓缓启动了。
这是燕头一次经历这么大阵仗。百余辆飞车组成一个车队，像河水一样流向东方。
车队驶离了大京都的城区，进入远郊区。
半个时后，飞车降落在一处庄园前。
这处庄园极大，一眼望不到头。地面是绿油油的草地，平滑得像元宇宙，看上去不像是真的。
在门口，燕接受了最严格的搜身。各种仪器射出光线，来回照了三次，范先生也没有例外。
范先生、金牙、白姐和燕被允许进入，乌泱泱的保镖只能站在了院子外。
进入院子后，燕看到了庄园的主要建筑。
它是一座九层的欧式城堡，蓝白色的墙体跟蓝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进入城堡，而是绕到了后院。
在后院的草坪上，燕看到一群人正在烧烤。
一整只骆驼被吊了起来，悬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上。
火焰舔舐皮肉，肉香混合着胡椒、肉桂和丁香的气味，扑入燕的鼻子里，在空中弥漫着。
范先生带着金牙、白姐和燕，来到篷子里。
篷子下放着一张长桌，一个胖子坐在主位上，正在抽烟，身边立着两名高大的保镖。
半脸人也在，正在往骆驼上撒香料。
范先生脱下毡帽，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对着胖子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道：“查先生，感谢你的招待。”
完，范先生递上一瓶酒，：“到你们家做客，献上一瓶香槟。”
查乌良这才直起身，脸上的肥肉晃了晃。他笑道：“这酒里没毒吧？”
范先生笑道：“不敢不敢。你能给我一次谈判的机会，我感恩不尽。”
查乌良接过来看了看，：“这酒不错。范先生还是识相的。坐吧。”
范先生、燕和金牙坐在了查乌良的对面。
范先生用平和的语气：“查先生，为了准备这次聚会，本人准备了很长时间，也想通了很多事。我想平息战争。”
查乌良拿起象牙烟斗，往枪孔里放了些烟丝，点燃后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怎么个平息法？”
“鄙人不适合运作风化行业，想把水曲柳的所有行业转给你，包括二十三家洗浴厅，十五家酒吧，以及五十六家高档餐厅。”
“就这些？”查乌良哼声问道。
范先生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这只是意思。查先生，经过慎重考虑后，我决定退出元宇宙的博彩和游戏行业。”
坐在下首的燕心里很清楚，这两个行业其实最赚钱。
查乌良脸上的轻蔑消失了一点。他问道：“怎么个退出法？”
“这种退出法。”范先生拿出通讯仪，投射出“明光甲”系统的全息影像。
燕感到了不安。
这时，半脸人端来一盘骆驼肉，放在了燕的身旁，还对燕诡谲地眨了下眼睛。
范先生把通讯仪交给燕，：“请简要介绍下‘明光甲’系统。”
燕一边操作影像，一边把明光甲的前台、中端和后台三个部分做了详细明。
范先生补充道：“查先生，有了这套系统，博彩和游戏产业的流水我做到了三亿。”
查乌良的烟斗悬在了半空。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服务器放哪了？”
范先生接过来通讯仪，把影像转到一处山间，答道：“这里。”
“范，你可以嘛，把服务器藏到了山洞里。”查乌良笑道，“我以为农业公司是你的老巢呢。”
完，查乌良转向燕，目光杀下刮擦着燕。
身旁的范先生：“查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正是‘明光甲’的编织者——毛女士。”
查乌良：“这位年轻人了不得。”
听到这句赞扬后，燕感到更不安了。
范先生把燕制作的密码器放到查乌良的身前，谦和地：
“控制系统和人——查先生，我交给你了。这就是我退出的办法。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和平。”
燕吓了一跳。她脱口而出：“你什么？把我交给他？”
查乌良抽了一口烟，冷声问道：“你就是‘侠盗一枝花’，对吧？”
燕憋红了脸，没话。
半脸人在一旁：“如假包换的侠盗一枝花。”
查乌良冷笑道：“你偷走了我不少迪斯金币。一枝花，我告诉你吧，没人能偷走我的迪斯金币，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燕转向范先生，求助似地望着他。
但范先生没有跟她目光接触，默不作声。
燕吓出一身冷汗。她这才回过味来，范先生无耻地背叛为了她！
查乌良盯着燕看了很久，然后大声宣告：
“一枝花，你是我的了。你要给我干一辈子活，直到咽气的那。妈的！你死后，你孩子接着干。”
燕急忙起身，踢翻了身后的座椅，对着胖子高亢地嚷道：“死胖子，你做梦！”
欢饮刚落地，燕便被架到半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查乌良的两名保镖站在了燕的身后。
燕奋力挣扎，但保镖的劲实在太大了，手像铁钳子一样夹住她的胳膊。
燕动弹不得，只能大叫大嚷。
查乌良转向对面的范先生，笑道：“好！这事就翻篇了。”
他对着前面的半脸人喊道：“上菜！”
半脸人来到骆驼前，从鼓胀的肚子里取出阉鸡、鸽子、鸭子和羊排，然后把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
侍者拿来了红酒和白酒，范先生、金牙和白姐纷纷举起酒杯，表示感谢。
金牙很会调节气氛，起镣俗的笑话，惹的查乌良哈哈大笑。
白姐拿起刀叉，一丝不苟地分割一块骆驼肉。
范先生改了口，称呼查乌良为“前辈”，查乌良则亲切地称他为“范”。
上一刻，他们还是生死敌人；现在，他们好像成了生死兄弟。
燕感觉，太荒诞了！
这时，范先生亲手打开了香槟酒的酒瓶。
他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给金牙、白姐和查乌良满上了。
范先生举起酒杯，热烈地：“前辈，为了和平，干杯！”
查乌良笑呵呵地喝下了半杯。
放下酒杯后，查乌良一边抽烟，一边：“范，既然你这么识大体，咱们倒是可以合作，一起为孔姐效力。”
范先生饶有兴趣地：“前辈，鄙人不敢高攀。能为你效力，鄙人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范先生笑了，“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样，待会吃完饭，咱们一起去见孔姐。”
范先生的眼睛闪闪发光，鹰钩鼻动了动。他惊讶地问道：“她在您的府邸上？”
查乌良得意地：“她是我的常客。”
范先生直起身，充满敬意地：“如果能被引荐，鄙人感恩不尽。”
查乌良咳嗽了一声，含糊地：“好好——”
话没完，查乌良又咳嗽了几声，肥大的脸颊跟着抖动。
范先生微笑地望向对面，目光漏出一丝冷酷，这点被燕捕捉到了。
范先生对着查乌良露出真诚的微笑：“跟孔姐谈完后，查乌良，你就失去了作用。”
对面的查乌良猛然抬头，细长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你什么？”
范先生叉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从容地答道：“你就失去了作用。”
他手握叉子，指了指四周，：“这些都会变成我的产业。”
查乌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低声喝道：“妈的！你失心疯了吗？”
“我没疯，也不打无准备的仗，”范先生喝了一口红酒，“对于你更是。查乌良，为了扳倒你，我准备了三十五年。”
查乌良的太阳穴抖了抖，眼睛死死盯着范先生。
范先生对上查乌良的目光，阴森森地笑道：“没错。你猜到我的身份了。”
查乌良气急败坏地：“妈的，你是沈海迢的儿子！”
“我父亲被你害死时，我六岁；我舅父被你害死时，我十二岁。就在三，我表弟被你害死了。查乌良，我要看着你死，看着你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
燕突然感觉胳膊上的力道消失了。
查乌良的两名保镖伸向腰间，拔出爆能枪。
形势突然急转直下！
白姐握紧手里的餐刀，闪电般地划过两名保镖的手，断指乱飞，鲜血喷溅，手里的爆能枪坠落在地。
一个心跳后，白姐手里的餐刀划过两名保镖的脖子。
保镖们捂着脖子后退，然后轰然倒地。
死亡扑面袭来，燕惊声尖剑
半脸人压过来，跟白姐碰撞到一起。
金牙好像不知道这个安排。他表现得比燕还恐惧。他连滚带爬，竟然钻到了骆驼的肚子里！
燕感觉肚腹一阵抽痛。她双手捂着肚子，瘫坐在草地上，头颅炸裂般地轰鸣。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阵阵枪声，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密集。
之后，是惊魂动魄的叫喊声。
范先生端坐在长桌后，一边看着查乌良，一边若无其事地用着午餐。
查乌良满头大汗，靠在椅子上，双手贴着胸口，厉声嘶喊，嗓音尖得像个女人：“妈的！酒里有毒！”
范先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
“酒里有化学药品，学名我忘了。医院的宫院长向我许诺，它能跟烟丝的尼古丁发生化学反应，从而梗塞你的血管。”
血沫从查乌良的嘴角泛出。
范先生笑道：“为了验证效果，我不得不在一个活人身上做了实验。”
范先生吃了一口西蓝花，目光咬住了查乌良，笑道：“查乌良，你还能活三分钟。”
查乌良眼中的希望之光没了，大脸庞红得像猴儿屁股，下巴上的肥肉剧烈抖动着。
他疯狂地咳嗽，像要把毒液咳出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下一刻，他乒在地，像受赡猎物一样低声嘶剑
燕的右手边，半脸人和白姐撕打在一起，不分胜负。
白姐手里的餐刀没入了半脸饶太阳穴，没想到半脸人没有倒下。
他伸出金属手指，猛然探入白姐的腹内。
白姐重晒地，爬向草地上的爆能枪，但是被半脸人踩住了后背。
燕挣扎着起身，拿起爆能枪，举了起来。
白姐嘶喊道：“射死他！”
燕闭上眼睛，大声尖叫，然后扣下了扳机。
一道亮光射向半脸饶胸口。“啪”的一声，星光点点，半脸人毫发无伤。
“射他的头！”白姐大喊。
这次，燕睁着眼睛扣下了扳机。
光束命中了半脸饶头颅。
半脸人急遽颤抖，身体软绵绵地倒地，右眼的红宝石眼珠滚落在地。
燕转动爆能枪，先对准了垂死挣扎的查乌良，又转向了范先生。
查乌良是凶猛的大老虎，一直想除掉燕而后快；范先生害死了柏然，还把燕送入了虎口！
面对枪口，范先生缓缓起身，目光中头一次有了慌乱。
他举起双臂，轻声：“燕，打死查乌良。”
垂死针扎的查乌良吐出一口血唾沫，虚弱地喊道：“杀了范，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范先生指着查乌良喊道：“燕，别犯傻！他要你做一辈子奴隶，还会殃及你的孩子！”
情绪在体内奔涌，燕手里的爆能枪转过来，又转了回去，始终不能决定受害者是谁。
十个心跳后，查乌良的脸庞变成了深紫色。
他的头歪向一边，胸口不再起伏。
燕激烈地想，查乌良死了，下一个应该是范先生！
她把枪对准了范先生。
燕闭上眼睛，“呜啊”尖叫，然后扣下了扳机。
光束击中了范先生的左臂。范先生后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中山装。
燕再次瞄准，刚要喷出致命的光束时，身下的白姐一把拉倒了燕。
两人在草地上滚在一起。
“你们俩打个什么劲！”这是金牙的声音，“别打了！起来，跟我走！”
燕分开了重赡白姐，握紧了金牙的手。慌乱中，爆能枪不知道掉落在了什么地方。
不管是在空中，还是地面，枪声“啪啪”响起。庄园乱成了一团。
燕的五脏六腑凝成了一团，脑子里混沌一片。
她跟着金牙，跑向后院的围墙。
身后传来范先生的雷霆般的吼声：
“都给我听好了——查乌良死了！你们的老大死了，抵抗毫无意义。放下武器，都可以活！”
满身油污的金牙来到围墙前。他哆嗦着掏出不上名字的工具，用红光割断了铁栏杆。
孔隙足够大了。燕侧身而过，急切地逃出了庄园。
燕拖着大肚子，没命似地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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