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东临来,他和当今的季家老祖,不愧是血脉同源,沉稳的外表下帮着的却是无比的野心,十岁便是结丹,三十岁晋升金丹,更是甲子之内便有了元婴境的修为,被誉为一木子转世。他自出生便背负着不弱于洛失意的赋,只是气运似乎有所不足。
修为的突破,就是连季家老祖同样对他十分看好,时常点拨,可即便是如此逆的赋,他仍然是不满足。成为了季家当代的家主,他,同样不满足。
在他的心里,身世一直是他的一块疤痕。那疤痕他容不得别人出,他是其父一夜酒醉,与侍奉他的丫鬟一夜风流诞下的庶出之子。
五岁之前,他甚至连父亲都没有见过,可想而知,他的卑微血脉,在这季家之中,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而他的母亲,一个有些幼稚不明世事的丫鬟,诞下季东临后,便被其父的正室别有用心的针对。随意找了个理由,下药将其毒哑,逐出了家门,带着怀里的他,只留给他们娘俩一个破旧的院落。
自修为觉醒之前,他只有活在阴影之下,即便是孩童之间,都没有人瞧得起他,连弹珠游戏都是不曾带他玩,他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弃子二字,所有人都嘲笑他没有父亲,所有人都嘲笑他有一个聋哑的母亲。
他的母亲身份卑微,每只知道在市场捡拾一些菜叶回来与他度日。一个聋哑之人,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谋生,他的母亲为何会被逐出家门,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整个季家城中,即便是有慈悲之心,谁又敢于忤逆,季东临父亲的正室?那可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消失的核心族人。
而虽然大家不,但随着季东临的长大,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言碎语,他都听在心里,他知道了,他是父亲醉酒后与身为奴婢的母亲一夜风流的产物,他也知道了,母亲被其父正室所逐。
他恨他的血脉,恨他的母亲,为什么他的母亲不是高高在上的季家核心,哪怕是一个正经的季家族人也好,偏偏,却是一个丫鬟,还是一个不能话的人…
七八岁的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家,他不想再如此屈辱的活着,他离开了季家城。而这便是他传奇一生的开始!
三年的时间,对于寻常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三年的时间,一个几乎完全不一样的人站在了季家城的城门外。
三年,他季东临竟是从一个少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筑基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年龄只有十岁,而他秘密回到季家,只做了一件事。
那个风雨夜,他手持一把竹剑,直挺挺的插进了那个聋哑的,却是在等待他回家的女人胸口,血花飞溅。看着女人在他的剑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神情漠然。
随着修为之火的燃烧,那个女子的身躯变成灰烬在空中散尽,他去的第二个地方,是他的父亲,那个负心汉的住所,只是远观,他便自知不敌,他要杀的人,以他目前的修为,强行而去,只是以卵击石。
他转身便走,再次消失在季家城外。再出现,又是二十年后,他的修为直接突破了金丹,这一次,他身负一柄古剑,趁着夜深人静,他杀掉了其父宅院里的所有人,
他的父亲,其正室,两个金丹境皆是不敌,甚至连求救的信号都未曾发出,便倒下在他的古剑之下,他们到死也不知道,这个杀了他们的人是谁。
此事引得季家城一片哗然,可查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凶手。可风头一阵后,另一个重磅新闻将其盖过,被杀的核心族人,他早年间走失的儿子,出走季家城二十年,回来了。
二十年,已是金丹境界!所有的族人都是震惊其赋,而季东临,同样洗净了自身,合情合理的进入了季王宫,从此,季家的资源向他倾斜,就连老祖都对他赞叹不已。
可即便是这样,他季东临依旧是不满足,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诞生了,取而代之!他要成为季家的唯一问心老祖!
季东临站在台上笑眯眯的,摸了摸胡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女儿,并不是与其妻子所生,而是他处心积虑的劫来远在西地一个庞大宗门的圣女所生。他的孩子,必然要有绝世惊的赋!
至于在他身旁的那个男子,目光呆滞,像是失了魂一样。这男子,同样是他寻找了千万里,数亿人,才最终选定的,血脉变异,有着一丝真龙血脉者,同样将他劫来,夺其三魂中的人魂,成了新郎。
而今晚,洞房花烛也并不是为这男子准备,而是他自己。今夜,他就要夺舍这含有真龙血脉的身躯,与他的女儿交和,只有这样,诞下的孩子才能最大限度的稀释掉他体内所留存的凡人血脉。
季东临认为,近百年的修为停滞,只有一个原因,那边是他体内残留的属于他那丫鬟母亲的残次血脉,他的女儿,诞下的孩子,便没有了残次血脉的侵染,再去夺舍,这困扰他百年的问心桎梏才能被其突破。
他的计划十分完备,看着眼前的女儿,今夜,却成了他同床之人,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火热,他看着他的女儿,姿色尚佳,他微微的笑出了声,在座的众人却是不知,只以为是他欣喜的微笑。
可就在这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在他的神识笼罩下,这季家城外竟然是散出了一股极致的阴霾气息,他的眉头皱起来了,可他还是神色淡然,眼神扫视,在座的人中修为高深者像是也都感受到了,他朗朗的道。
诸位…今日是我女儿大喜之日,若是送礼,我季东临以礼相待,可若是送死,季某,同样收下,婚礼照旧,大家且安心,季某去去就来。罢,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季东临也不是寻常人,半空之中的他,深深皱起眉头,他看到,在季家城外,血红色的结界冲而起,他的灵识瞬间席卷季家城中,似乎要找到这个布设结界之人。
他的气机瞬间锁定十多处地方,他的眉头皱起更深,可他也是临危不乱,手中捏诀,身影慢慢重叠,自他的身后,瞬间走出数道分身,朝着他气机感受到的地方瞬移而去。
可每当他所到之处,都只剩下他季家族饶身躯,头颅皆是爆炸开来,无一幸免。而季东临,不停的瞬移,却是从未看到凶手,慢慢的,死亡的人数超过数千,他却根本无法找到真正的凶手。
不好!季东临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双手捏诀,四散的分身全部归拢,他朝着季王宫奔去。
婚礼照旧继续,座下的人仿佛没有什么担心,季家家主季东临有着堂堂的元婴巅峰的修为,除非是问心境到了此处,其余人,没有可以活着离开的。
一个红脸老者悠闲的在桌上抓了一把灵果,含笑看着这么一对新饶婚礼。可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接着,一股风暴刹那掀起,无尽的风声呼啸在座下客人耳边响起。。
满座皆哗然,没有任何抵抗,光幕轰然间碎裂的同时,整个季王宫的大地都轰然间颤抖起来,像是地震一般,落下无数碎石,掀起阵阵灰烟。
几乎在瞬间,季王宫的几个元婴期长老,顿时从各自闭关中飞出,座下的几个元婴期的修士同样站起来,均都是一脸震惊地看向空。
只见空之上,一个青年居高临下,眼神透出猩红,身后更有着一尊巨大的猩红法相,无尽的杀戮气息,覆盖在季王宫中,让本晴朗的空刹那变为了暗黑。
赵云决蓦然冲下,那几个元婴期修士暗自叫苦,此刻,若是不出手,日后必然会被季家记恨在心,这交情怕就要断了。座下几个元婴境硬着头皮,正要拿出法宝与之拼斗之时,赵云决灵识一扫,化为观音泪的灵识瞬间在在座的人群中脑海炸开。
如同威一般的话语压在整个季王宫中,修为低劣者直接被震的晕了过去,“在下与季家子孙的私人恩怨,挡路者,死!”
在这声音之中,赵云决已然加入了一丝七情境界,这声音浩浩荡荡从空传来,越是往下,声音越大,最终几乎是轰惊地一般,咆哮而至,那些元婴修士,纷纷口吐鲜血,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骇然之色。
与此同时,赵云决脚尖轻轻的点在地面之上,诡异一笑。他灵识席卷,左手伸出一挥,只见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披甲侍卫,便不受控制的向前飞去,此人年纪轻轻,一脸惊惧。
赵云决嗜血的微笑骤然收起,他的头发无风自动,那青年落在了赵云决手中,此人双手紧紧握着被赵云决左手紧握的脖子,挣扎着想要些什么,但可惜,他的修为仅仅在筑基期,虽然他身上的铠甲是他的宝物,随他征战,但在这身影下,这铠甲却像是纸糊的一般,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赵云决手掌骤然用力,一道劲气直接传入这个青年的头颅,头颅应声爆开,化作一道血光,融进了身后的巨大法相。
满座鸦雀无声,连那些元婴长老都呆呆地站在原地。而这个血色身影却是喃喃自语。
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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