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珍吸了一口凉气嘀咕着:
“那么贵啊,这揭裤腰带也不合适。”
转身抱着成回到家,把裹着钱的塑料袋从裤腰带里掏出来,又多抽了一张。
回到扎堆处,老马跟人聊得火热火热的:“那可不是,我女婿有出息,在京北当大官的。”
“是啊,你闺女啊有福。”
“老马,那车一百几啊,我这没有零钱,你回头省下的给我。”
张秀珍捏着两张票子递给她。
“切,你知道京北多远吗?车票钱都不够,赶紧拿走,别寒酸人了。”
“路费?”张秀珍咂咂嘴低头看看手里的钱:“你这意思是,我还得给你出路费?不是顺便带吗?”
“不用拿着拎着啊?不用买车票回来啊。”
老马着转头冲着人群嘀咕着——这乡下人就是没见识,估摸着连火车都没坐过。
“那……那路费得多少钱?”
张秀珍看了看人家的推车,还是觉得自家成也应该有那样的好东西,大不了日后她省着点花这一千块钱就是了。
“至少得一百!”
老马这话一落音,张秀珍瞪大了眼睛,那这前后就得给三百:
“你咋不去抢咧,我就不信,这高海买不到比你好的床!”
张秀珍一蹦老高,老娘不叫你买了,抱着成气呼呼的出了村。
一路打听着便到了百货大楼,那块母婴用品店很多。
这一看各式各样的推车,张秀珍乐坏了。
把成放在床里挨个儿试试,张秀珍觉得没有那个弹簧床好,心翼翼的问道:
“有没有带弹簧的?”
店家一看这老太太还真是没见过似的,交头接耳之后:
“有,您等着!”
张秀珍一听有弹簧的,心里犯嘀咕把老马骂了一顿,就摆明了胡扯袄,哪儿非要去京北什么地方买。
“阿姨您看这个满意不?”
“你家孙子可真乖啊,不哭不闹的。”
张秀珍乐的合不拢嘴:“那是了,我家娃儿可乖了,哎呦宝贝儿,这个床床咋样?舒坦不?”
这个床跟老马推得那个一模一样,就一点颜色不同而已,底下也是弹簧的。
张秀珍逗着襁褓里的成,开始检查床的质量,摸摸轮子,抠抠螺丝钉,按按弹簧床面。
几个人窃窃私语:“这老娘们干哈的?”
“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这床上次不是坏的吗?”
“那有啥,要是坏也是她按坏的。”
话音一落,咔嚓一声,床脚塌了,成猛地随之下陷哇哇的哭了起来。
“成!”张秀珍下滑坏了,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指着老板道:
“你家这床是坏的,吓坏了我家娃儿我可不愿意!”
转身不听哆嗦着,手做捡东西状往成身上撩,乡下都是这么叫惊的,好像那一吓,孩子的魂儿就掉了,得赶紧捞起来唤两声:
“成啊不怕,成啊不怕……”
“我还不愿意呢,你把我家的婴儿床都按坏了,你还恶人先告状?”
店长站出来话。
张秀珍目光一怔细细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这孩子哪儿都好,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哭不闹,哄一下就好了:
“哪儿给你摁坏了?你别讹人!”
店长拉起床指给张秀珍看,当即张秀珍也是写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卡槽那断了?不是铁的吗?怎么会断?
张秀兰还没弄明白呢,那店长就打电话要报警,张秀兰是乡下人一听叫公家人,她下白了脸,那公家人能使随便叫的?肯定不是,到时候把她给抓走了,娃儿可咋办,也不知道被抓走能不能带娃儿?
不能带娃儿的话,那成放在哪儿?:
“丫头,这床多少钱?我买了就是了。”
“五百块!”
“啥?”张秀兰脸黑了下去。
………………
刘敏今儿回来的早,工地那块预租的人少,几个合同整下来话费不了多少工夫。
正好还叫人送了菜过来,都是自家菜市场的菜。
刘敏生火做饭,等到晚上五点钟,父亲带着大宝回来了,这鬼头一进门跟饿狼似的。
刘敏炒好了菜端上桌迟迟不见母亲回来,趁着父亲和女儿动筷子的空挡刘敏去了扎堆处,发现人家都会去了。
就零零散散的俩大人看着几个还在疯跑捉迷藏的孩,张秀珍的半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抓着一人询问,是一下午没见人,刘敏惆怅了,这能跑哪儿去?
回顾一下,想到母亲买推车啥的,老马家的好用。
那人刘敏以前见过,见面无非就是笑笑,没有聊过,他家就住在自家前边那排。
到了马家一问,是有可能去京北了,为了买车,刘敏当即后背发毛,怎么可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敏敏,别找了,你妈回来了!”
刘敏正想不明白呢,低着头打算回家,一拐弯就迎上了刘存粮。
他唉声叹气的道:
“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妈,不知道咋了,要上吊。”
刘敏吓得一激灵,跑到家里就看见张秀珍坐在院子中间摸着脚腕子哭着不想活了。
“咋了这是?”刘敏拉母亲的手,被她攥的结结实实,抬头哭着脸:
“敏敏啊,我叫人讹了。”
刘敏迎着院子里微黄的灯光一看,母亲嘴角有淤青:
“怎么回事?怎么讹的?打你了?”
这还用问吗?刘敏想着换句话问道:“在哪里?”
张秀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了指那破车:“呜呜呜,买车叫人骗了,讹我,讹了我五百块钱啊,还把我推倒了。”
张秀珍着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她一开始没觉得啥,可刚转身出陵门才感觉不对劲,那断差处都生锈了,是老伤,应该本来就坏了。
张秀珍回去理论,被人推了一把,若不是护着孩子,这一下就得摔着成了。
“妈,不有五百块钱吗?难道您这么闹腾是觉得自己的命还不值这几个钱?”
刘敏听明白了。
“那倒不是,我……我觉得人心眼哪有那么坏,再,五百块呢,赚钱多不容易,你刚给我一千,这就白送人家一半了,妈这心里头憋得慌。”
“妈,我知道,钱是事儿,你回屋坐床上行不?我看看你的伤。”
刘敏把她拉起来安顿在床边,借着灯光一看,她这哪儿是摔得,额头那块是,可嘴角这淤青,明显是被人打了。
被推了一下摔倒怎么可能还能摔两个不同的地方。
“妈,涂零儿药水,早点睡吧。”
刘敏安顿好母亲,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就算般钟。
高海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刘敏披着春露拎着破损的婴儿车走在街道上,路灯下能隐约看到飘如蚕丝一般的春雨,脑子里旋转着,百货大楼是褚家怀子辈老大的,砸还是不砸?
刘敏垂暮,细雨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有一丝清凉落入眼中,再抬眸时,刘敏已经到陵门口。
“喂,今晚加班十分钟,百货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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