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搞清楚的自己的立场！”
“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替老李办事，还是替你的亲戚办事！”
王远慎重着，直接拿起一杯酒水，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水当即剧烈摇晃，飞溅了大半！
“否则就会和这杯酒一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老孙一愣，看着因为不断摇晃，而逐渐变少的酒水，陷入了沉思。
虽然王远的话语很简单，但长孙无忌不得不承认，他的有理。
越是犹豫，“酒”就会越少！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两边不讨好，他在朝廷的威信在逐渐减少。
如果此事他办不好，就算李世民和他有着姻亲的关系，表面上不会什么，但心里也会留下疙瘩。
朝廷之上，在很多时候，情谊其实只是一种消耗品。
“老孙，王公子的没有错。”
一旁老房也开口了，扶须叹息。
他和长孙无忌当初在秦王府就是一起共事的同僚，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经历了很多，自然希望长孙无忌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闻言，长孙无忌思索了片刻，还是摇头道：
“王公子，你的没错，但人生那有如此非黑即白？”
“我如果现在明确了立场，以后再和他们见面，又该如何面对？”
在他眼里，王公子虽然有着圣人之像，但毕竟年纪稍，对很多人情世故不太了解。
有些立场站了，就代表着彻底得罪。
“哎！这根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呀！”
然而王远却是摇了摇头，干脆道：
“老孙，我看你还是不太明白的模样，那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
“当然，你们绝对不能外传哦！”
“王公子你放心，就冲这顿饭，我就绝对不会外传。”
老孙连连点头，老房也拿了一杯酒水凑了上来，好奇倾听：“王公子，但无妨。”
王公子这等人物出来的例子，肯定是非常典型的。
“咳！”
王远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个例子就是当今陛下的大舅子——长孙无忌。”
“噗！”
王远刚刚完，正在轻轻喝酒的老房就突然一呛，把口里的酒水全部吐出。
而且还正好吐中了一旁的老孙，更离谱的是，老孙还刚好张大了嘴巴，酒水直接命郑
一切，都显得无比“巧合”！
看着这一幕，王远愣了一秒，随即便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笑意：“你们没事吧？”
没事？
淦！
“老房，老子和你不同戴！”
一瞬间的沉寂之后，反应过来的老孙彻底发飙，神色癫狂，直接抓起老房就是一顿熊揍！
他已经气疯了！
“哈哈！”
老房也不反抗，直接捂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哈哈！”
王远也没有去劝架，因为他也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孙你别打了，我这老骨头撑不住你这手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老房连连求饶。
“混账！既然不是故意，那你笑个毛线呀！”
“抱歉，可我实在......实在忍不住呀！哈哈！”着，老房笑得更大声了。
好一会，两人才分开，老孙也当即去找水缸，疯狂洗脸，漱口。
他刚才怒火上头，都差点忘记了恶心，现在反应过来，当即忍受不了。
洗漱完成后，三人再次坐在了酒桌上，只是此时的老孙脸色一片铁青，而王远和老房皆是强忍着笑意。
“王公子，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吗？”长孙无忌脸色铁青，强行打破尴尬。
真的是，这都什么破情况呀！
王远偷笑着点头，也给老孙一个面子，当即严肃道：“没问题，我们继续长孙无忌的事情。”
“起来，长孙无忌的性格，其实和老孙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只是他早年的时候要比你果断的多，然而也就那么几年，后面就被权力腐蚀了。”
“何以见得？”老孙本能地觉得不服。
“明摆的事情。”王远笑了笑。
“在朝廷之上，他在很多朝廷大事的立场都是一种和稀泥的态度。”
“这种人，好听就是和事佬，难听点，就跟混日子差不多，在左右逢源，谁也不愿意太过得罪。”
“而且还会暗中记下和自己有怨的臣子，伺机报复，典型的伪君子。”
“就连魏征，这个曾经在建成太子账下效力的臣子，都比他有胆气和正直的多。”
“长孙无忌这种人，能够风光到现在，纯粹只是因为李二在位！”
到最后，王远已经是十分语重心长了：
“所以老孙，你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生意人，千万不要学长孙无忌，搞什么两面三刀！”
“他和李二有姻亲关系还好，而你和老李，可是连毛的关系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利益呀！”
两面三刀？
伪君子？
他甚至连魏征这种铁脑筋都比不上？
听到这个评价，老孙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难看，甚至有捂脸钻入地下的冲动。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王公子眼中，居然如此不堪！
更郁闷的是，他不但被王公子当着老房的面数落了一顿，而且还连反驳都做不到。
因为王远的的确是实话，自从加官进爵后，他的确胆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初怂恿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拼命态度。
而且还因为担心被人算计，所以记下了那些和他不和的大臣，打算找机会就报复。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伪装了数十年的人，突然被人揭开了真面目，心情全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外，还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要崩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房突然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老孙！喝酒！”
闻言，正在茫然的长孙无忌本能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眼中有着泪光闪烁。
“老孙！喝酒!”
王远也递过来了一杯酒，老孙接过，再次一饮而尽，将头深深低下：
“王公子抱歉了，是我失态了。”
“没事的，也是我刚才的太过了。”王远安慰着，同时也在叹息。
也许是喝多的关系，刚才的话他的确得太重，没有考虑老孙的感受。
其实，能听进别饶批评，这本身就是十分难得。
因为在很多时候，被批评的人态度都是——你在教我做事？
“不，王公子你不但没有错，而且得很对，是你点醒了我。”
长孙无忌着，站起了身，朝着王远深深一行礼。
这一礼，他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不是王远点醒了他，恐怕他还要一路错下去，直到走到深渊。
权力，的确已经开始腐蚀他的心智了！
老房见状，顿时啧啧称奇，让长孙无忌露出如此心服口服的模样，可不多见呀！
可惜陛下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很开心。
他熟悉的那个辅机，再次回来了。
寥寥数语点出关键。
王公子不愧是当世神人呀！
“从今以后，我会一心一意跟着老李的。”老孙凝重道。
王远点头，又倒了一杯酒：
“你明白就好，老李虽然人很懒散，在我这里做下人经常性摸鱼。”
“甚至我都怀疑他根本没有破产，而是故意来蹭我家饭的。”
“但他本性不坏，重情重义，你跟着他混，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今大早上，老李可是冒着大雪，带着乐儿过来找自己看病的。
而且坐的还是马车！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的打工人，但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
懒散？
经常性摸鱼？
蹭饭？
听到这个评价，本来在一旁看热闹的老房，再次一呛。
更别老孙，直接站在原地，整个人都石化，脑海一片混乱。
敢这样评价当朝子，恐怕也就是只有这位王公子。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点高兴。
最起码，挨骂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老李，你也有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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