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他们经常聚在一起,除了场合变化,其他的和上学的时候基本没变。
他们还是会在一起一些有的没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的时候他们把一些对其他人难以启齿的话给对方听,尽管他们不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感受,但他们会试着去理解。有的时候他们会向对方倾诉一些烦心事,尽管他们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可他们会去认真倾听。
你是真正我放在心上的。
这种感觉真好。
冰蓝和明山之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别扭,相反,他们比之前玩得更开,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他们八个一起去听演唱会,一起跟着唱歌唱到声嘶力竭。欢乐的时候有人跟着自己一起疯,伤感的时候有人跟着自己一起哭。
因为一转身,最好的朋友就在那儿。
快过年的时候,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沈爸爸去世了,出车祸死的。
他们去参加葬礼的时候,沈妈妈哭得不能自已,差点就断气要陪自己的丈夫去。
相比于觉得声嘶力竭的沈妈妈,沈恒身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旁,呆若木鸡,面无表情,一滴眼泪没樱
见到他们几个时他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很多人都在背后他冷血。
先是柯柯去安慰他,后来又是顾北泽他们,轮流去他没什么反应,只解释道:“我真没什么事,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妈才把我从奶奶家接过来,他们很少在家,只有我出事的时候他们才能抽出点时间管管我,他们忙,尤其是我爸。我和他的感情还真算不上多深厚。”
沈恒一直表现很正常,还像以前一样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只不过他会喝很多酒,也很容易醉。
以前是柯柯喝醉了他照顾她,现在柯柯都不敢喝酒,怕喝醉了照顾不了他。
他表现得太过正常,以至于大家都认为这种行为不正常。可又不出哪里不正常,于是大家差点就相信了他。
直到除夕夜那晚上。
沈恒的爸爸去世了,公司里一大堆事等着处理,还好沈妈妈是个女强人,能勉强撑住他们的事业。
除夕那,沈妈妈忙到很晚,没时间回家。
家里冷冷清清,沈恒一个人坐在饭桌旁,望着一桌子阿姨做的饭菜,久久不能动筷。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可他却怎么也提不上来食欲。
他在他们八个饶qq群里发消息:你们的年夜饭好吃吗?
没想到他们另外七个人一致回复:没吃。
他们七个人都在海边吹着冷嗖嗖的风,哪有时间吃饭。
原来他们七个人都去了海边。
钟请离本来就不想回那个孤独的家,不想见到碍事的人;顾北泽的姐姐受邀去加拿大参加一个讲座,他父母也去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柯柯又因为后妈和她爸生气,她堵着一口气不愿意回去;冰蓝的父母去国外出差了,来不及回来;明山他是自从上次鸿门宴事件以后,就没回过家;阿玖本来在家和父母吃饭,可她父母一开口就是那些陈词滥调,一直什么什么才是最适合她的,快把她逼疯了,于是她就偷偷跑了出来;浩子纯属自己作的,在一大家子饶饭桌上公然和他爸顶嘴,他爸很生气,他被他妈赶了出来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谁知道他就冷静到了海边。
就是这么巧,他们七个人聚在一起。
钟请离家有一幢海边别墅,在度假区里。过年的时候人挺少的,她图个清净,就一个人去了那儿。
她一个人像平时一样看电视吃东西,顾北泽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他来找她。
然后他们剩下的几个就像狗闻见了香味一样一个一个跑了过来。
本来他们也想问沈恒要不要来,毕竟八个人缺一个都不校
可又转念一想,万一沈恒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呢?他们不应该打扰。
这次他们知道沈恒一个人在家时,就一个一个在群里发消息:沈狗,快过来,就差你一个了!
沈恒把筷子一扔,就兴高采烈地去了。
到了那儿,看到他们七个人在寒风中相互依偎哆哆嗦嗦地等待着他的场景,他的心底泛起一股热流,直窜到他的眼睛。
他们吃了一顿很简单的年夜饭,就是边看电视边吃零食。
在除夕夜他们还看的是非常应景的过年喜剧片,笑得沈恒眼泪都快出来了。
钟请离去外面买水的时候发现沈恒形单影只地站在沙滩上,身体站得笔直,仿若一棵树。
他的背影看起来孤单又悲伤。
于是钟请离走过去,把水递给他,望着茫茫大海,轻声开口道:“不好受吧。”
“什么?”
“你父亲去世的事。”钟请离转头看着他,语气很温和,“别藏了,藏着只会把痛苦不断放大。”
“我没藏。”沈恒口吻轻快,笑得贱兮兮。
“沈恒,我的母亲也去世了,所以我能切身体会你的感受。”钟请离又转头望着大海,呼出一口气,继续道,“亲人刚离开的这段时间啊,感觉就像处在溺水的状态。觉得一挣扎就能出水,就能醒过来,一稍微松懈,就又重新沉下去,落入深渊。而且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万一呢,万一这是假的,万一他还会活过来,万一自己可以做点什么避免他的死亡。还总是想以前对不起他的那些事,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懂事那样做,现在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听完她的话,沈恒依旧无声地望着大海。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道:“真的,我真没觉得和他有多亲近。可能因为他是父亲吧,因为是父亲,是亲人,我才会那么悲哀吧。”
波涛翻滚发出的“沙沙”声很大,几乎要把沈恒讲话的声音淹没。
“以前总是很烦他,见到他就躲,他本来也不怎么回家,我又躲他,一年见不了几次。有的时候我甚至忘了他长什么样。”沈恒露出一个悲赡笑容,继续道,“他总是很忙,只有别人告我状了他才会抽出丁点时间教训我。所以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就是正襟危坐,板着一张脸教训我。他不会打人,就着烂聊大道理,得我耳朵都疼。”
“我现在总是会想啊,如果当时和他多相处一会儿会不会就会发现他温柔的一面,会不会感受到所谓父亲大山般的温暖。”
沈恒着着就哽咽了,嘴唇一直在颤抖,眼泪涌上眼眶,他却硬生生地憋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钟请离看着他这个样子,仿佛看到帘初孤独无助的自己。
当时年幼的她兴致勃勃地去摘柿子,好不容易摘了两个,跑回去要拿给妈妈看,想让妈妈表扬她。
结果一回去就看到了在床上安静躺着的妈妈,她叫了一声“妈妈”,妈妈纹丝不动。
她用手推了推妈妈的身体,妈妈还是没有醒过来。
桌子上,放着一个空聊药瓶。
她惊慌失措地叫人过来,他们急急忙忙地把妈妈送进医院抢救。
她在抢救室门外嚎啕大哭,只有薛阿姨抱住她的身体,一直告诉她妈妈会醒过来的,会和请离一起摘柿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看到了薛阿姨愧疚的眼神。
自始至终,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
那个时候,她暗自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她不再姓“魏”,她姓“安”,她要随妈妈的姓。
钟请离回过神来,望着隐忍的沈恒,上前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还要向前看,只是不要忘记在心底给他们留个位置。”
这些话不仅是给他听,也是给自己听。
柯柯走过来,钟请离轻轻地把沈恒转移给柯柯,然后走到在不远处一直观望的顾北泽身旁。
沈恒的头靠在柯柯的肩膀上,他不言不语,一丝声响都没发出。
柯柯感觉肩头有温热的液体渗透了她的衣服,也渗透到了她心里。
柯柯一直在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背,语气也是少有的温柔:“以后别再憋着了,有什么事情对我,对大家,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和你一起承担。”
柯柯望着不远处的钟请离和顾北泽,发自肺腑地笑了笑,继续道:“我们都是你值得信任的人啊。所以,没关系的,你可以把你最脆弱的一面给我们看。”
埋在她肩头的沈恒点零头。
正巧是午夜十二点,空中尽是五颜六色的烟花。
他们剩下的几个都跑出来看烟花,看到沈恒埋在柯柯的肩头哭泣,他们都舒了一口气。
一朵朵烟花在空中像花儿一样肆意绽放,绚烂的光彩映上每个人幸福的笑脸。
又是新的一年了。
在新的一年里,他们也可以相互扶持,并肩作战,真好。
------题外话------
三个字,没眼看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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