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酒吧舞女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切菜声。
时欣一笑：“真的？难怪阿姨身材这么好，还这么有气质。”
老房子隔音很差，时欣银铃般的笑声和所话语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厨房当中，正在案板前忙活的贺母身形一顿。
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忙碌起来。
美味的家常菜肴很快被端上了桌，三个人，五菜两汤。
“时欣姑娘，我们家屿宁啊，才从国外毕业回国不久，恋爱结婚的事也没跟我这个当妈的一声，搞得我现在才知道。”
贺母名为刘娇，名字极为普通，可长相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年纪本就不大，四十出头，再加上平日保养得当，看起来和三十多岁的少妇没什么两样。
长期出入声色场所，刘娇字里行间透露着难以言的妩媚，有些为难的看着时欣：“听你和屿宁上大学时有过一段，后来分手了，阿姨不瞒你，自从关系结束，屿宁他就变得……”
“妈。”
贺屿宁不咸不淡的开口打断了刘娇的话。
他用筷子往母亲碗里夹了些菜：“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噢。”
刘娇明显还想些什么，可瞧见贺屿宁的神情，最终还是把所有言语咽回了肚子里。
自始至终，时欣都表现得得体礼貌，直到和贺屿宁离开砖瓦房，才稍稍松了口气。
驱车返回时欣所在的区时，色已经暗了。
贺屿宁娴熟的驾驶着轿车，一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时欣用余光看了眼——来电显示备注是“妈”。
前脚刚走，刘娇后脚就打电话来了？
这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贺屿宁想也没想便挂断了。
“你不接吗？”时欣觉得他和他母亲之间的相处模式简直不像是普通人，“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家里了？”
“没樱”
贺屿宁答得斩钉截铁。
顿了顿，他又补充，“开车接电话不安全。”
时欣毫不客气白了他一眼——手机有智能接听模式，还有蓝牙耳机，路上又没什么别的车辆，能有多不安全？
分明就是借口。
不过她也不想戳穿。
“家里就只有阿姨一个人吗？”纠结片刻，时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贺霆琛呢？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不跟阿姨住在一块吗？”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和我父亲住在一起。”
寂静的郊外，车子平稳的行驶着，贺屿宁的话语在夜色中平添几分寂寥孤独：“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贺婷婷。”
“二十四年前，我母亲意外和前来饮酒作乐的父亲过了夜，于是便有了我。母亲一个人艰难把我拉扯大，直到我上了大一，贺家才不知从哪儿查出了我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威逼利诱将我接回了贺家。”
时候，母亲不是没有尝试过找到那夜和她意外擦枪走火的男人，可人海茫茫，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想要寻找孩子生父，何其艰难？
至于贺雄伟……
想起那个男人，贺屿宁眸子里浮起厌恶。
身为父亲，他缺席了他生命的前十八年时光。
也不知是故意视而不见，还是真的找不到他们母女俩？
时欣窒息了一瞬。
难怪上学时一提起家庭，贺屿宁就变得沉默寡言。
原来是这样。
强烈的心头和柔软涌上心间，时欣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贺屿宁，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他：
“既然他们把你接回了贺家，为什么阿姨还……”
还住在如此破旧狭窄的屋子里？
一般来，在外风流的富家子弟若是有了私生子，就算不能名正言顺地认祖归宗，至少也能拿到足额的抚养费，不至于生活得太落魄。
“贺家不是没有给过钱，只是被我母亲拒绝了。”
“母亲，她嫌那钱脏。”
“她虽然在酒吧工作，却只是单纯的跳舞、陪酒，从未与客人发生过不正当的身体关系——只有那一次，唯一一次。”
嗡嗡嗡——
时欣正认真的听着，皮包里的手机随着来电铃声振动起来。
贺屿宁随之噤声。
是时父打来的。
时欣看见那个令人恶心的名字就想吐，瞬间挂断，可奈何对面好像是铁了心要找她，坚持不懈地再次播了过来。
“喂？”
时欣没好气地接起。
“臭丫头，敢挂我电话？真是翅膀硬了！”刚一把手机放耳边，时父暴怒的呵斥就在炸响开来，“你那有陈昱的联系方式吧，这两抽个空，给他打个电话，好好做做他思想工作，年轻人，心胸就要大度一点！”
时欣：“……”
有没有搞错？
现在是时家求着陈家，这满口硬气的样子是要干嘛？
“哦，你应该还不知道，陈昱和你妹昨闹零别扭，我一激动就稍微动了下手，谁知陈昱这子脾气这么臭，马上就要退婚，气死我了！呵呵，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妹妹？”
她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多。
他们两个差点就害她失身于油腻暴发户了！
还指望她撮合？
呸！
“关心？”
时欣冷冰冰的声音充满讽刺，好像听到了大的笑话，“爸，没想到您字典里还有这俩字儿呢？”
“你怎么跟我话呢？我是你爸！”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啊？让我关心时雨，那你们一家子人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哪怕你们在我身上付出一丁点关注，都不会不知道我昨晚……”
“你还有脸！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脸堪比城墙厚的女儿？既然答应人家吃饭，不就相当于默认人家对你动手动脚？”
嘟嘟嘟——
不等电话那头的教结束，时欣挂断电话，一张俏脸紧绷着。
她真是疯了。
居然试图和一家疯子讲道理？
事实又一次告诉她，这只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过了十来秒，一条短信传输到了时欣手机上：
“挂我电话？很好，时欣，你可给我想清楚了，要是不帮忙，从此以后你别想再见到你奶奶！”
什么？
时欣唇色一般。
这畜生居然拿奶奶来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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