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地问:“那你们现在的意思是,不抓我们?”
马面摇晃着马脸:“那可不行,不行,我们在执行公务,必须得抓.可是,可是.”
牛头接过话茬儿:“可是你们这么多人,我俩打不过你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这事儿呢就交给立皮衣去办.立皮衣你们听过吧,阎罗王的得力人手,阎罗殿十大高手之一.所以,所以,你们是没有胜算的.”
“那不如我跟你们走吧,省得费那么大事,结果还是一样的,瞎折腾个啥.”我调戏他俩.一看这两个家伙就比黑白无常狡滑得多.
俩人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万一你路上逃跑了我俩不好交差.”
漠漠忍不住插话:“那你两个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牛头:“送信,就是来送个信儿.”
马面:“对,送个信儿.知道你们有两下子,立皮衣不想在村里动手,约在东北地大坑里.”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你妹大坑里全是水,他脑子进水了约在大坑里?”
牛头:“大坑里有水,那就是大坑沿上.我警告你啊,立皮衣可是阎罗王身边的人,你们要是把他怎么样了,阎罗王肯定会亲自找你们的.所以,你们不想见阎王的话千万不能和立皮衣动手.”
马面对牛头:“动什么手啊,他们都不一定是立皮衣的对手.还动手呢,真是.对了,时间是午夜子时,好上路的时间啊.”
我一脚踹向马面骂道:“你才好上路的时间呢.”不想一脚踹了个空,差一点儿把我自己弄趴下.”
牛头一拉马面:“走着兄弟,好上路的时间咱哥俩先上路了.”
没见过这么办事的,就这样两个家伙晃晃悠悠地走了.院门锁着,俩人直接走过去了.
瑶瑶在燕子怀里张着俩手:“妈呀,有情况.这葫芦里卖啥药啊?”
漠漠跳到我前面,瞪着扑闪了一会儿大眼睛:“哈哈,嗷嗷哥,看这样子要高升了,拿住立皮衣,就可以见阎王了.”漠漠一顿又:“见阎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燕子纠正:“应该是活着见阎王.不过你这阎罗王转这么大个圈儿是为什么呢?”
卜算子:“不管真真假假,都得把戏做真了,我们还得照我们的思路走,别猜来猜去最后一脚踏空.可是没有后悔药的.好在无论从哪一方面想,我们都要先控制住立皮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那儿等.”
我问瑶瑶冷吗?刚下过雨,温度还是很低的.瑶瑶没事儿.我进屋拿了一把手电出来.
阴,深夜.四周黑通通的.手电的光照出去,只有我们这块儿是明的.光线逐渐在远处被黑暗吞噬.我啪地一下关羚灯.燕子问我怎么了,灯泡烧了?
我开着灯没一点儿安全感.到处乌漆麻黑的,就我们这儿有光亮透出去.那不是我们在明别人在暗了吗.卜算子你放心开灯吧,你不开灯只有你和燕子看不清.反正别人一样看的清的.燕子马上问漠漠:“漠漠你能看清吗?漠漠是啊,这个自然.
我们沿着下农田的路一直来到大坑边儿上.往坑里看去满满的都是水.坑的其他几面都是玉米地.只有我们躲雨的瓜棚那儿有一片空地.那一边的坑沿上是一条路.我们就是沿这条路走过来的.
我们没有进瓜棚,就在瓜棚一边的空地上等着.这样的情形下进瓜棚里面,同样会产生一种不安全感.因为人在里面会影响对外边情况的判断.如果对方人多,还极有可能被人家包了饺子.
我们面朝着大坑的方向站着.刚下过雨,蛙鸣很吵.空比地面还是稍这一些,水里也有些弱弱的反光.坑不是很大,水面很平静.
等了好一会儿工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和燕子也适应了这黑黑呼呼的环境,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些东西.卜算子问:“时辰该到了吧?”
我掏出手机看看,倒计时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就听哗啦啦一声响,从水中冲出一个巨大的黑影直朝我们这边扑过来.这黑影好像离我们越近就变得越大,似乎要整个把我们罩进去.我心里一惊.心这么大个家伙我们连反手之力都没有直接就完蛋了.还费事八经地在这折腾个啥.
漠漠已经叫了出来:“立皮衣”
卜算子身形一斜,赶在黑影扑过来前打横着出去然后从侧面绕向那黑影.仿佛一条巨长的带子,从黑影前方甩过,直从他侧面捆过去.我只知道卜算子有着深不可测的道行或者秘术,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
那黑影见一条带子凌空绕过来,立马缩身材,直直地斜落到地面.卜算子一缠落空也跟着直落下来.两个身形瞬间斗在一处.我的眼睛已经不够使,只看见一团黑影转来转去,已经分不出谁是谁,分别是什么动作.
我问漠漠现在是什么情况.漠漠难分难解.你表舅爷稍占点儿上风,不过那立皮衣像是机器似的,不见有消耗力气的迹象.照这样下去,时间越久对你表舅爷越不利.看来阎罗殿十大高手不是盖的.
我见漠漠看得清清楚楚的头头是道,我:“漠漠你上去帮表舅爷一把,偷着下两手让那鬼影防不胜防,一分神就给表舅爷拿下了.”
漠漠摇头,不行,我上去只会添乱,立皮衣不用顾忌只管打他的,只要碰到我一下,我就得一边儿呆着去.倒是你表舅爷,很可能因为要顾虑我而不能认真和立皮衣交手.反而会吃了大亏.
瑶瑶着急地:“嗷嗷哥,要是你表舅爷败了,你和燕子姐的事情就没得缓了.快想想办法.我要像刚死那会儿能在阳间飞来飞去.我指定得上去凑那立皮衣丫的.”
立皮衣正和卜算子斗的欢,猛听到婴儿的话声,脚下不由慢了一慢.任谁突然发现交战时对方的阵营里还带着一个婴儿,都会惊上一惊的.卜算子乘机步步紧逼.立皮衣虽在下风,却没什么危险.这就像两个实办相当的人打架,看起来一个人略强一些,但离把另一个人打趴下还有很大距离.
瑶瑶:“燕子姐,我的蛇玉在动.”
我朝瑶瑶看过去,瑶瑶正把她那块蛇玉掏出来.那块蛇玉隐隐开始发光.一条蛇在光影里伸展身子,她像要凭空游离那块玉石.瑶瑶的手活动能力有限,她叫燕子把蛇玉从她脖子上拿下来.
漠漠在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场中两饶打斗局势,一边给我们解着.我在一边根本是一点儿也帮不上忙.我忽然想到,自己先前对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高个子白脸热的放肆,都是人家愿意的,如果人家不愿意,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漠漠两人已斗成平手.再斗下去就很难了.我突然很沮丧,如果卜算子败了,我就只能听从命阅安排.原来我自从躲过那场大劫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卜算子在支持着.如果没有他.命都不知丢了几回,什么改变命运.什么梦想的生活,都是扯蛋.
更重要的是,卜算子从没拿他自己是我恩人,他一直就是我亲人,朋友.想着他一路带着我经历很多事情,然后很心地问我我写进步了是不是也算他一份功劳.多可爱的表舅爷啊.
他参与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我.我现在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感到无能为力.卜算子瑶瑶能帮上他的忙.对了,瑶瑶怎么不话了.我看向瑶瑶,瑶瑶在燕子怀里很安静,一动也不动.那蛇玉就在她手里,光芒越来越强,已经能照出瑶瑶身下的影子来.
漠漠担心地给我们解释着.其实现在,只要立皮衣一走我们就没希望了.他不过是阎罗殿十大高手之一.他只要回去向阎罗王明情况,多派两个人来,就不用提改命的事了,一切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我叹了口气,这也没什么.有些东西,舍不得也得舍,割不下也得割.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不能例外.有些东西,真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漠漠表舅爷已处下风了.我大声喊道:“停,停下.”
本来除了两人打斗和蛙鸣,四下里正静着,我突然这么一喊,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我对卜算子:“表舅爷,别打了,这本不是你的事,我跟他去就是.反正是命里注定的,立皮衣也没错.”
我对立皮衣:“按时机还不到,你我是现在跟你走,还是明夜子时呢?”
立皮衣竟有点儿傻了,他:“我是阎罗王身边的人,我按他的意思办事,不管他要我做什么事.”
我打断他的话:“你别扯这没用的,点儿现实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走.”
立皮衣犹豫着:“这……”
卜算子斩钉截铁地:“只人有我在,嗷嗷你就不会有事.”着立马就又冲了过去.俩人很快纠缠一处.漠漠这回立皮衣好像有些吃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败下来.这时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条青蛇从瑶瑶身边一蹿而出.直扑立皮衣身上.
立皮衣正和卜算子交手,忽见旁边一道亮光射来.来不及回头看,抽身就往一边闪避,卜算子移步堵其退路.二比一,绝对优势.青蛇瞬间即扑上了立皮衣.卜算子往后闪开.青蛇刷刷刷就缠上了立皮衣的身子.立皮衣眨眼工夫就瘪了下去.只剩一身衣服在那儿被青蛇越束越紧.
青蛇一边束紧,一边抬高蛇头.慢慢把立皮衣裹得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卜算子松了口气,:“蛇玉果然厉害.”去看瑶瑶,瑶瑶依然没有动静.青蛇身上的光芒慢慢暗了下去.直到消失不邮.大青蛇和立皮衣都不见了.我拿手电去照地上,找到那块蛇玉.变成了刚才青蛇缠着立皮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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