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仁恒不知道谢时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谢时奕觉得自己该动手了。
她这两年来,昼以继夜,吸收灵气。因为没辟谷,除了吃饭上厕所,剩下的时间都在打坐练气。修为涨的很快,只是她不满足,就这么点,要报的大仇还在,打闹终归是娱乐。
来到陵场,苟立好歹是一宗之主,做过掌门,墓很大。走到陵场的尽头,那是先祖坟墓群,苟立的坟是最的。很好辨认。
“你,徽山海老还活着吗?”
谢仁恒在带着谢时奕转坟,跟海老什么关系?
“徽山海老?已经仙逝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还在。”
“那他的后人呢?”
“我只听海老有个女儿,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
话是这么,谢仁恒还是默默记在心上了。这海老跟甄有什么特殊过往不成?还是他后人跟甄有牵扯。
“我转完这里,你送我去温长老那里吧,我想去看看温诺耹。”
“好。”
温诺耹此时正在路边采花,不是他喜欢,是他母亲喜欢。他父亲温山,是这个大德门的长老。不是个修剑道的,只是他母亲卿眉是剑修。
“诺耹,你在这儿呀,我来找你玩了。”
谢时奕蹲在路边上看着温诺耹手里的花,“你采这么多花干嘛?”
“我母亲喜欢。家里的花快干了,我打算给母亲换新的。”
“我帮你吧,快些。”
二人就在路边挑挑拣拣的摘起花来。
一人手里一把花,兴高采烈的走在路上。
“我老许啊,你比我这么多岁,你能行吗?”
温诺耹的声音还是糯糯的团子,话奶声奶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15岁的时候去呀。我吃了那么多好东西,而且身边那么多人保护我,怎么也能活到15岁。”
“如此甚好。”
“不过有个事,我要。我要动手了,对这个宗门的某些人,随时可能会被追杀,你不用为我逃脱,只管为我收尸。实在来不了,就算了。”
谢时奕的表情有些落寞,但很快又变成了期望。到底,还是她的夙愿,实现了更好。
“好。你在出门前同我一声,我随后就到。”
卿眉看见两个孩子手拉手回来,就觉得开心。她生一个儿子,儿子带个姑娘,真是热闹。有朋友陪着温诺耹玩,自然是更好的。
“累吗?我带你们去吃点心!”卿眉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牵着往屋里走。
谢时奕都忍不住想感叹一句,他俩经历的年岁,加起来都比卿眉多了。
大德门内,铜钟一直响,回荡在每个山峰上。
今山上下雨了,雨水挺大,淋得人睁不开眼。但是丝毫没有影响钟声。
“掌门,何事?”
进入大德门的第一座山峰,是外门。外门进来最高的山峰,就是大德门的门面,也是会客、议事最重要的山峰。
各家峰主往前峰来,聚在一堂,连带着各家大弟子和各处长老都来了。
陈仕郎纠结怎么开口,实在是不光彩。捂着头有些头痛,不也不对。
“前掌门的坟,被掘了。”
好似一个雨点掉进滚烫的油锅,油包裹着水溅开来。只是轻微的被烫一下,其实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只是这滴水有点大,炸的人手足无措,来不及遮挡。
商北冀看了欧进一眼,欧进回了一个肯定的目光。这个情况,越来越像他俩所猜测的一样,一定是有人在替甄报仇。
会是谢仁恒吗?他俩一直盯着谢仁恒,谢仁恒不久前才去过陵场,搞不好就是去勘察地形去了。
还是赵阜?二人联手作案?
“师弟,你一会儿去问问谢师兄这段时间在哪儿。我去看看赵阜在哪儿。”
欧进点点头。
“你坟被挖了,什么个情况?”有长老问起这个事。
“今早,巡查陵场的弟子发现,先掌门的坟出现了一个大坑。土被挖了出来,里面的尸骨不知所踪。”
“什么?先掌门尸骨都不见了?怎么能这么荒谬?那里常年有结界,除了各峰峰主能随意进出,其它人,没有拿到令牌怎么能进出?令牌呢?可有少?”
“我问过管事的弟子了,令牌一块不少。”
下面七嘴八舌,他好像感受到帘年卫安师叔的无奈和烦躁,难怪师叔会出手打坏这大殿的柱子示威。
“其他峰主的令牌可都在?”
陈仕郎赶紧让各峰峰主拿出令牌来查验真伪。无一例外,全都在。
“你们都看到了,这怎么?”
下面的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各自揣测。
谢仁恒专心喝茶,坐累了就换个方向靠起来。冷眼旁观,这里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都跟他没关系。既不是他掘的坟,也不是他指使人去掘的坟,更不会是他把令牌借出去才导致的掘坟。
“谢师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仁恒放下茶杯,看着商北冀。
“你。”
“从昨日到今早,师兄在何处?”
商北冀一句话引来了全场的注目,瞬间安静下来。
“在山上炼丹,没出过门。令牌一直在我方寸戒里,有问题?”
“那谁能为你佐证?”
“你怀疑我?我倒想听听理由。”
“你前些日子去过陵场,守陵场的弟子可是见过你的。”
“商师弟真不错,脑子就是灵活。我跟前掌门无冤无仇,犯不着去掘墓。”
到怨仇,他想起一个人来,会是她吗?
“你跟前掌门没仇,可不代表别人跟掌门没仇。你要是替她报仇,这事就的过去了。”
大殿之内很多长老都是不足千岁的,更别提后来的弟子了。看着商北冀和谢仁恒打哑迷,不禁问出声来。
“二位,且不提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是先掌门难道和什么人结仇了不成?”
商北冀大笑起来,吴启尘赶紧起身站到商北冀侧前方,避免有人对商北冀动手。
“你们问药峰峰主啊,他可是什么都知道。”
是,他谢仁恒确实什么都知道,但是不代表他谢仁恒会去掘人坟。
“我炼丹,一侧会有弟子递药,你们尽管去问好了。”
“我听,你那还带着一个姑娘去了,难不成你想让一个姑娘认罪?”
欧进听完认真思考起来,谢仁恒指使姑娘去做的可能性不是没樱
“谢师兄,你那带去的姑娘呢?我们叫她来问问,便知晓了。”
谢仁恒站起来,俯视欧进,这些人怀疑他,为了抓住他的把柄,真是不留余力。
“不用你联系,我们派人去接她。”
商北冀是时候抛出一点鱼线,要是咬钩了,就是大鱼。
谢时奕本来还在屋里练气的,伺候她的弟子来传,峰主要她去前峰见长辈。开开心心就去了。
来到大殿,里面坐着站着,乌压压一片,全是人。抬起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很好,有的人这些年过的很滋润。
商北冀看了眼才进来的姑娘,个子高高的,很自信。近来都是抬头挺胸,环视四周,这么大的场面完全没怯场。
欧进率先发话了,“姑娘,药峰峰主跟你是什么关系?”一个手指着谢仁恒。
“我叔叔。”
“你知道你叔叔昨去哪儿了吗?”
“我昨本来是要去找叔叔教我配药的,可是我进去看到他在炼丹房炼药,然后我就自己去玩了。”
“你亲眼看到他在?”
“是啊,我叔叔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认错?”
谢时奕扬起笑脸,对着欧进笑,笑得欧进都不好意思了。
谢仁恒的嫌疑洗脱了,商北冀开始怀疑谢时奕了。搞不好是叔侄二人联合做戏。
商北冀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谢时奕,“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呢?”
“我身边跟着弟子,他们负责照顾我的起居,是叔叔给我的人。他们还送我去找了温诺耹玩,卿姨还给了我蜜花露喝。”
商北冀本来打算把卿眉找来对峙的,陈仕郎严声喝到:“够了,不要因为你的个人恩怨而迁怒于一个无关的姑娘。”
“掌门,冀只是想问清楚,没有其他意思。”
“你我都清楚他的态度,你就敢保证吗?千年前就是这个样子,要真像你怀疑的那样,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陈仕郎是掌门,这点心思都看不透,他干脆洗手退位算了。欧进和商北冀明显就是怀疑谢仁恒,并且是怀疑谢仁恒在替甄复仇,复仇跟千年前那件事有关的人。
商北冀听到这话怒火中烧,火气直接窜上头顶:“真不知道那个贱人使的什么狐媚子功夫,竟然有人这个时候想要给她复仇,真是下三滥。”
陈仕郎的拳头捏了又捏,“她是你师姐,是林峰的大师姐。你出言不敬,罚你去林峰她闭关的山洞闭关思过一月,若是还无认错的意思,就一直关到你思过的那一。”
吴启尘沉下来,眼含杀气,“掌门,你这惩罚,未免太重了。我会在这个月看着他,不让他离开秋水峰半步的。”
等到吴启尘完,商北冀冷笑一声,直接御剑离开了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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