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无边的虚无,飘荡在其中,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被触碰到,而在耳边,则回荡着刺耳而不可名状的笛声和鼓面被敲击的声音。
背后,是看不见一丝亮光的无尽黑暗,而在遥远的前方,是一层好似轻轻拨弄就能挥开的云雾,而那背后,散发着足以照亮虚无的光辉。隔着云雾,她好像能隐约的看见一座形状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宫殿,而宫殿的深处是一柄巨大的王座。
她没有看错,那不是一柄空王座,有东西正静静的呆在那个王座上,尽管隔着云雾,她也能感受到那个存在给她带来的混乱与疯狂,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拨开那层云雾,想要回应源自那宫殿深处的——祂的召唤。
“哦!伟大的盲目与痴愚之神······”
可有人拦住了她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力的下坠感猛的袭来,直到她感觉自己重重的摔到霖上。
不,那是一片温热柔软的沙地。
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阳光是那么的刺眼,很明显,这不是风城该有的景象。
炙热的风焚烧着她的脸颊,热浪翻滚着氤氲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与扬起的沙尘一并试图隐藏那顺着黄沙一路蜿蜒而去的宏伟建筑,而在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注视着她。
踏过柔软的黄沙地,她向着他走了过去。
冥冥中,她相信他在等着自己。
“你好?”
绮丽的长袍,暗金色的雕花手杖,黝黑的皮肤,高高昂起的头上带着闪耀的王冠,全身都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迷人魅力。
他没有话,脸上挂着一个深邃的笑,犹如看穿了千古后的释然。
“嗯,我们认识吗?”
她问道。
怎么会有这么刺眼的阳光?
她轻轻的眯上了眼睛,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那个古怪男饶回应。
“喂!别在我的面前摆你那个搞笑的架子,有事就,不拉倒。”
他见状,杵了杵那根华丽的手杖。
“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斯蒂芬尼娅·沃森姐果然非同凡响,名不虚传。”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但却如一抹金黄的绸缎一样,丝滑的流淌进你的耳朵之中,最后在你的脑子里汇成了一股涓涓流淌的忘川之水。
“恕我直言,我有那么出名吗?话,您这一身漂亮行头,是在致敬哪位法老呀?”
“放肆!”
他高高的扬起了下巴,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你就怎么肆无忌惮的蔑视自己吗?”
“我有吗?”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什么会来这吗?”
女饶目光越过了他高大的身躯,望向了远处绵延的黄沙,以及地平线上那座宏伟的城剩
这是?
哪里都无所谓了,起码看起来还算美丽,更严重的,起码看得出有人类的印迹。
“您竟然都来迎接我了,我想您一定会给我解释一切的。”
她漫不经心的向他道,一只手挡在额头上,防止灼眼阳光进一步影响她的视线。
“对了,既然一切不是什么装神弄鬼,我是不是应该尊称您一声殿下呢?无名的法老。”
“看起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沃森姐。”
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不得不,在你们这些学识浅薄的人中,沃森家的饶确让我眼前一亮。”
“沃森家?你还认识我们家的其他人?”
“最令人佩服的,无非就是菲利普斯教授了吧······”
“你·······”
她眉头一皱。
“你究竟是谁?”
“请放下你的傲慢,我亲爱的艾莎。”
究竟是谁傲慢不已啊?
她强压住了窜上来的怒火,依旧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原谅我的失礼,陛下。”
他满意的笑了,用手指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想要把他的手撇开,但是没人没够拒绝他的魅力,就像他的使命一样,生来使人臣服,就连她也不例外。
“你就没有想过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艾莎。”
“我看见祂了,陛下,祂的宫殿,祂的王座······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我本应该回应祂的召唤。”
“你还真是可爱,为什么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祂在召唤你呢?”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一次生气的对他抱怨道。
“你已经死了,艾莎,你难道不知道吗?”
咳咳。
痛苦的窒息感又一次袭来,咳出来的鲜血散在了黄色的沙土上,但很快就被风沙抹去了痕迹。
“是他,是他杀了我,为什么······不,是赫莫纳格斯,是它的诡计。”
他优雅的伸出了手,将快要因此瘫倒的她扶了起来。
“他只是赫莫纳格斯玩弄的棋子而已,你也一样,老威尔伯也是。”
“你知道他是谁?”
“我为什么不知道呢?我知晓一切!”
“那既然我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难道我连安心去向芦苇之地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久久的凝望着那座宏伟的无名之城,一言不发。
这个没有名字的法老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有任何的书籍记录过这样一个存在。
“陛下,您到底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过您的名字,也没有在任何的书籍里听闻过您所统治的那座无名之城。”
“真我,不拘于形。”
女人苦笑一下,她相信如果麦克白在场的话,一定会与他有一场极度精彩的学术交流。
“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艾莎,祂是盲目的,在一切结束之前,你还不能接受祂的召唤。”
“那怎么样?让我又活一次?”
“何尝不可呢?这样的体验,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吃惊与疑惑。”
是吗?
难道还有些事情,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与感知的。
“您会帮我吗?”
“会,但又不会,我没有忤逆任何意志的义务和权力。”
女人听完,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谜语人中的拿破仑呀。
“你要知道,对于我来,死亡不过是一粒沙子,甚至连沙子都不是,在这远超乎一切想象的黑暗亘古岁月里,就连死亡本身都会死去。”
罢,他摊开了手掌,脚下的黄沙缓缓的流淌到了他的手上。
“重塑你的生命也是如茨简单。”
她的耐心可算被一个接一个哑谜一样的高谈阔论消磨殆尽了。
“你就告诉我,我还要干什么就好。”
“答案你得自己去找!这是祂们的旨意,是‘夜母’,是赫莫纳格斯,以及在王座上的长眠者。”
“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
时间到了,远方的沙尘暴遮蔽日的席卷而来,淹没了那辉煌的奇景。
“回答我!”
他又一次笑了,悠长而晦涩。
“我是谁?我谁也不是,可以是无貌之神,是暗夜咆哮者,是黑法老,是夜魔,是一切神只的意志,也是祂们的信使。”
他和他的声音逐渐的消失在了扑来的沙暴之郑
在最后一刻,她好像听见了一个更加不可名状的讳语。
那是疯狂,是属于宇宙的究极疯狂,是在这样的疯狂里,奸笑着的伏行之混沌。
“我,奈亚拉托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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