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夏一再试探卢逸,无非就因时候的经历造成她习惯性的给自己留退路。当然诸多选择不是非选卢逸,只是她善于利用身边一切资源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条件。
蜀王被贬为庶人,不只是因为陈知夏的谋划而是他这次刚好撞在枪口上,被定王第一个给收拾了。陈知夏深感有愧但不自责,至少蜀王保住了一条命而秦王和汉王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自打入望京整一年,陈知夏也低调一年眼看形势有所变化,当即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她要从幕后走到台前亲自与这些人斗一斗演技。
雪的路不好走正月初六陈知夏才收到萧启寄回来的平安信,寥寥数字已道出边境艰苦,陈知夏心头一酸念及皇上当今处境和如今萧府荣耀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不过在此之前她先要解决另一件事!
萧明恩知晓萧启有家书寄回时,正与长孙文治交流当今政治,这不正当两人站在各自的立场正在各抒己见时就被南枝请到幽然居。
三人围桌而坐,萧明恩看完书信正在心疼自己父亲,陈知夏悸动了一下,双手在桌子下搓了又搓,漫声问道:明恩,我送你去书院读书如何?
“姐姐,怎么会这么问?”萧明恩眉头一皱,看向陈知夏。
长孙文治何等机敏,心中已大概猜出陈知夏意图默不做声的听着。
“我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圈在一方田地,应该多出去看看”陈知夏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不,我去!”萧明恩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本有意走应试的路子,但如今的局势有所下滑,将来我若想要撑起萧家,我必须接近权利,如今看来只能走那一条路了。
陈知夏顿时觉得热血一涌:实在太勉强,就不用去了。
萧明恩看向陈知夏,目光中有着超越他年龄的成熟与冷静:我不能一直待在父亲与姐姐的庇佑下,既然迟早要被迫选择那不如我亲自选择,况且这个想法我早都有了。
陈知夏淡然的垂下眼睛,又扬起:那你要答应我跟一些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交好,不可与恶人交恶。
“那是自然,我以后可是要撑起整个萧家必然要独善其身!”
“去书院只能带两个书童,人选有吗?”
“姐姐放心,我有人选”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我与表哥有话”
没有半分的迟疑,萧明恩带上萧启的书信回自已院子准备写回信去了。长孙文治一直没有言语,直到萧明恩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慢悠悠的看向陈知夏:想必您也对我做好安排了吧?
“是!”陈知夏的唇边浮起不知名的笑意:我打算让你去当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长孙文治有一丝不解。
“得民心者得下!”陈知夏拨弄着茶盅的盖碗,面无表情的道:上位者心不狠,地位不稳!这个我理解,可一个以为民为生的国家,不拿人命当一回事迟早玩完!我估摸着最坏的结果就是改朝换代,但这一切是我的推测,因此我想在最坏的结果出现之前掌握主动权。
这句“得民心者得下”在陈知夏的角度有两层含义一、主要还是为了测试长孙文治对自己是真心帮助还是为了长孙家的野心;二是陈知夏准备借助民间力量在思想上影响学子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要让他们的一生被世家利用,当然这里面还有陈知夏的私心…
这一番话虽然难听,但这也是现实,它带着一种历史无法抹替的悲凉与凄楚,长孙文治良久才低声的问道:您准备让我去哪?
“杏花村”陈知夏静静的道:那里我已经买下了,你刚好接替蜀王。
“那之后呢?”显然长孙文治对陈知夏前者所的话在装傻。
“计在于心,谋在于事!”陈知夏语声如冰,寒意彻骨:只有上层圈子才有书本,底层的人若想出人头地难于上青;你就负责将书本上的知识普及到下一代身上以及同等青年…
这句话还是两层意思,眼看陈知夏脸色微变长孙文治不敢在揣摩其意思,话锋一转:形势微变这也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收拾一下,过完年就走吧。”
“好!”
新年的气氛并没有笼罩到萧府,反而看似有一种凄凉;干枯的树枝迸发新的嫩芽,新的生机已悄然到来。
桌边的书又新换了一本,陈知夏拿起又放下直到等的人回来这才将心思放到别处。
北湘脱掉身上的皮裘,将账本递到陈知夏面前:姐,这是今年给卢公子分红的账本。
“嗯”陈知夏淡淡应道:把狼喂个半饱也该看护咱的羊了,取纸笔来我要写信!
南枝微微点头:是,姐。
北湘犹豫再三还是提出心中疑问:姐,真的确定我们会走到那一步?
“人心底的恶不是一时的,而是从我们一出生就有的”陈知夏娓娓道来:对与错只在一念之间,它们差之千里,失之毫厘不可估量,所以就有了“预疟二字的产生,我宁愿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也不愿等事情发生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北湘听得有些微微怔住;可是,拓跋公子会答应帮忙吗?
“他会!”陈知夏非常笃定:他有王位要继承,可不得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们的人,还未插手到柔然王庭”
“没有条件就制造条件!”陈知夏凝视着窗前的剪纸,唇角向上一挑: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三封密信写完,月色透出微弱的光芒陈知夏在室内继续踱了几个来回,拧眉深思,心神似乎并不安宁。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喃喃自语:父亲,希望您答应我。
“姐,再什么?”南枝推开房门问道。
“没什么?”陈知夏转移话题:他们都睡下了?
“睡下了”
“嗯”
什么事情拖久了都不太好,陈知夏心中按下决定,在萧府所有人都睡去后和南枝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萧明恩的房间。
南枝守在门外,陈知夏摸着黑走到床前捂着萧明恩的嘴巴将他摇醒。
习武的人本就睡的轻,听到有人进入房间萧明恩闭着眼睛静观其变,在觉察来人是陈知夏时,这才半躺着起身: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来我房间?
陈知夏压低了声音,面带严肃的道:明恩,今日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讲接下来我的话,你听了之后在明日拂晓之前都要通通忘记明白吗?
第一次见陈知夏这么严肃,萧明恩失了困意很认真的听着。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但是在萧府萧明恩的心境更上一步台阶,谁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南枝都只知道陈知夏在萧明恩的房间待了很久很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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