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是不是因为生命不是风,不是雨,不是云,不是光,生命和某些相遇一样,只有一次?
所以生命才具有伟大的意义?
浪子,不能失去自由,恰如风铃,不能没有思念。
山中人,不俗人。
有使命的人并不平凡。
生命对于李妙白有着远比其他人更重要的意义。
他不想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虽然这可能会让他加速衰老,早早的脱掉鬓角,生出皱纹,腹变大,可也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
当男饶睡眠变得很少的时候,明他们正在实现真正的成熟。
成熟并不是果子,有时一点也不甜。
李妙白不想成熟的太快,但深秋的霜雪可能会早来。
躺下去的两个时辰后,李妙白悄悄的伸出手,将压在他的身上一条美腿温柔的推开,然后坐起来,盯着雪白似的躯体欣赏了一会儿。
最后,他摇头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男人要离开女人,的确不容易,就像游人难以舍弃世间最美丽的风光。
十三娘的肌肤比雪更白,眼睛比星星还亮,眉毛比月亮还弯曲,脸颊比霞光还好看,腿上的曲线像流水,挺拔的胸膛像高山。
日月星辰,高山流水都在女饶身上。
要让男人离开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很难?
温柔乡,佳人梦。
世上多少男人甘愿醉在其中,醉成了一滩泥?
情字一关,又拦住了多少英雄?
李妙白实在忍不住要抚摸眼前的女人。
于是他出手,点了十三娘身上三处穴道。
这会让十三娘睡得更深,更甜,至少睡三个时辰。
对男人来讲,某些时候,女人睡着才最可爱。
爬下床,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纸,带上宝剑。
李妙白俯视着十三娘,再一次亲吻了她的额头,了一声:“再见。”
再见,是不是再也不见?
走,该不该回头?
涯无尽头,再见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
醉醒何处?
在不在,不用一句“吗”
见不见,不必提一个“再”
因为有些人,一定会再见。
一出门,李妙白便遇到了街上的几棵残柳。
正中午,无晓风,无残月,无酒。
他的耳朵忽然听到两个字“珍重!”
街上行人冷落车马稀,谁认识李妙白,李妙白又认识谁?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珍重?”
李妙白干笑一声,以为是幻听,鼻子里忽然钻进一丝醇香,瞧见街边一酒铺,顿时来了精神,打酒去了。
···
···
十三娘躺在床上,如雕塑,动不能动,如抛弃物,但她却不愿意放弃。
放弃思考。
所以这一声“珍重”,便是十三娘在心里的。
李妙白听得到的是十三娘的心声。
他这种男人,怎么会听得到女饶心声?
他是不是真的爱十三娘?
有些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吃亏了。
十三娘知道李妙白这一次一定会和上次一样痛快的“再见”。
这一次她一定要在李妙白走的时候,叮嘱他“珍重”!
所以她一直保持着清醒,做出睡着的假象。
她的确装的很像,不但骗了李妙白,还骗过了她自己,以为李妙白不会走。
如果可以,她就一直睡着,又有什么不好?
李妙白推开她的腿,他的叹息,点她的穴道,亲吻她的额头,十三娘感觉得一清二楚。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让一个装睡的人,睡得更久。
浪子的心不在一个地方,而在远方。
女饶泪不在眼中,在浪子的身上。
女人不能不让浪子走,不能不流泪。
因为女人有爱。
爱就不能不流泪。
离别不沉重,沉重的是安静。
安静能伤人,但称之为最厉害的武器。
因为孤独就是寂静。
十三娘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枕上有泪,寂静像一块巨石压着她的胸口,她忽然又想起李妙白那令人讨厌又可爱的微笑。
初次见面,江南雨,氤氲朦胧,幽静的巷,一人落寞撑伞,一人雨中漫步。
她爱上了这样的笑容只需要一瞥。
遗忘笑容却几乎要了她的命。
又爱又恨,失望又希冀,有的女人,会用一生的时间来搞懂自己究竟需求什么,剩下的女人,大概也会用半生来思考这个问题。
女人都是喜欢自我折磨的生物。
所以女人容易憔悴。
风花十三娘上一次被点中穴道,过了三个时辰才转活,这次应该也是三个时辰。
因为李妙白一向是个对时间把控很精准的人。
他杀人时,从不会晚一刻钟。
他离开女人时,绝不会犹豫一秒。
三个时辰,恰好可以从红都城赶往蔚观城,不用太着急,可以慢慢的步行,沿途欣赏一下河川风景,若遇到路边的茶馆,可以进去喝个茶,路上见到朋友,还能坐下去寒暄几句。
李妙白这种人能遇到朋友的机会很少。
因为他根本没有几个朋友。
蔚观城不远,骑快马,也许还不用半个时辰。
人很远,在边。
他若不肯停下来,永远休想追上他。
十三娘已决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然后买一匹马,骑着去蔚观城找李妙白这个混蛋。
怎料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直走到十三娘的门口停下,徘徊。
是谁呢?
客栈的掌柜吗?
“就是...这里...了。”话的果然是客栈的掌柜,声音颤抖着,好像很恐惧。
掌柜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女人?
除了女人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个中年男人感到害怕?
十三娘睡不着了,可她也动不了。
过了片刻,倏地扑哧一声,一女子笑道:“你是不是很怕我们?”
“不,不,不!”
“不?”
“是。”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低着头,绝不看面前两个女人一眼,他不敢,不敢却又忍不住。
她们好像不是女人。
人间哪有这么妩媚的女人?
她们绝不是仙子。
哪有这般恶毒的仙子?
她们是妩媚的恶魔。
···
···
当她们来到店里的时候,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准确喝下午茶。
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追求的?
青春早已不复存在,既没有了对付少女的心情,也没有奋斗的欲望,有的只是平淡的度过一一。
能喝上一口下午茶,自己的女人少骂他几句,他已满足。
喝茶是他的习惯。
茶中一定要加上一把的枸杞,有时会加些参片,这样才能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有对付女饶资本,过得更舒服些。
只有女人舒服些,男人才舒服。
掌柜刚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兀自回想起早上他在一男一女客人门前听到的声音,心里不禁一乐,腹处也有了一点点的反应,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只细腻的玉手压住了他的手。
掌柜的抬起头,便看见两个极美的女人。
黄裙女人,人魅骨魅,凤眼带笑。
白裙女人,艳丽妖冶,神情迷荡!
这两个女人穿着衣服,却又好像没穿,纱裙拽地,薄如蝉翼,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丰满的俏腿,梨涡般的脐眼,藕荷似的手臂,刀削的肩骨,秀颀的脖颈,除了女人身上三处重要的地点,全部展现在男人眼郑
掌柜的眼睛看直了,腹处瞬间引燃了一把大火,直呼要了老命,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太倒霉,竟让他见到这等下难寻的尤物。
咕噜一声,掌柜咽下口水。
“掌柜的在喝茶?”黄裙女子的手依旧在掌柜的手上,用两根手指猫抓似的抚摸着掌柜的手背,一下下抓紧掌柜的心里。她瞟了茶杯内一眼,露出一排皓齿,妩媚的一笑,道:“掌柜吃的下这么多枸杞?”
掌柜老脸一红,尴尬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笑道:“冉中年不得已。”
白裙女子向店内张望,忽然道:“我们找人。”
黄裙女子媚笑道:“找一个男人。”
“男人?”掌柜的一愣,问道:“什么样的男人?”
白裙女子道:“高高的,瘦瘦的,长得不太好看!”她又想了一下,补充道:“这个人还比较讨厌。”
掌柜笑道:“那可不容易找。”
厅中一名食客大汉,腾的起身,哄道:“这里全是不太好看的男人,请问两位姑娘找哪一位?”
白裙女子冲微微一笑,大步走去,竟在食客面前坐下,这还不完,她撩起纱裙一角,抬起了一只修长紧俏腿,放在食客的腿上。
同桌吃饭的汉子,含着一口饭,饭粒一颗颗落下来,看呆了。
他是不是在懊恼,刚才搭讪的为什么不是他?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一双无暇的腿?
“我找的就是你呀。”
白裙女子伸出玉臂,拿起桌上酒壶,斟了一酒,献到食客嘴边。
食客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麻子,模样虽然不好看,但身体健硕,性格甚是好爽,举杯便一口饮下,嘿嘿笑道:“不知姑娘找我作甚?”
“做养料呀!”白裙女子嫣然一笑,玉手下移,在食客的腿上摸了几下,喃喃道:“你这样强壮的人儿,不做养料太可惜了。”
食客大胆的拉起了白裙女子白玉般的手,放在手里不断摸索,笑道:“给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当养料,求之不得。”
白裙女子一脸媚态,忽的退了食客一下,旖旎道:“那个让你当我的样料了,人家的是...。”到这里,又是掩嘴一笑。
食客怔道:“你的是什么?”
“当然是给那些花花草草当养料呀!”
食客狐疑道:“什么意思?”
白裙女子在食客胸前捶了一拳,笑道:“你这都不明白吗,就是把你埋在土里,等你慢慢腐烂,等来年开春,好给花草提供养分呀。”完,还冲着食客抛了一个媚眼,只看的人欲罢不能。
把人埋在地下给花草当养料,如此恐怖的事情,从这样的女人口中出来,谁会相信?
食客不以为意,还当女人笑,捏着女饶手道:“那就请姑娘快快把我变成养料吧。”
白裙女子笑道:“这可是你的呦?”
“我的。”食客笑着,忽然脸色一绷,露出痛苦的模样,双手抓鱼般抓向向自己的喉咙,大叫道:“你...”
一句话没有完,食客倒下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双腿一蹬,登时了账。
白裙哼了哼,翩然起身,冲食客的伙伴一笑道:“这位好先生,等会把你的朋友埋进花圃里好不好呀?”
对方吓傻了,不知该什么,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端赌一个活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最苦的还是掌柜老板,人莫名其妙死在他的店里,无论是公家还是私家怪罪下来,岂能不担责任?
掌柜的大叫一声:“造孽呀。”抽身赶来,哪曾想,他的手却被黄裙女子一握,一冲之力竟无法争夺一女子的束缚,身躯竟被生生拉了回来。
黄裙女子笑道:“掌柜的不用着急,没听我妹妹,等会儿将粗汉埋了就是,花花草草最喜欢这种养料哩!”
掌柜的到底是见多识广,察觉这两女子绝非善人,登时不敢乱动。
白裙女子回转,笑道:“掌柜,还是看看你自己的手吧。”
“什么?”
掌柜这一看,吓得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业已变成了秋的茄子色!
人在生命面前,能有多卑微?
掌柜的迅速跪下去。
“两位姑奶奶,饶命呀。”
经此一遭,店中顾客,哪还敢留,纷纷夺窗而逃。
掌柜自无法顾及饭钱了。
黄裙女子扶起掌柜,婉儿笑道:“掌柜的别担心,你只是被黄咬了一口。”
掌柜失声道:“黄是谁?”
白裙女子笑道:“黄是我姐姐养的一只虫。”
黄裙女子一伸手,柔软水润的掌心中,果然有一只虫,大和臭虫相似,通体黄色,好像一块碎金。
掌柜带着哭腔道:“我可没得罪两位奶奶呀。”
黄裙女子笑道:“我没你得罪我们呀。”
“那两位...这是...”
黄裙女子道:“我们只是想请掌柜的带我们找一个人。”
掌柜的问道:“谁?”
白裙女子道:“能救你命的人。”罢,眯起眼,微微抬起头,仿佛在空中嗅着什么。
“他果然在这里,对吗?”黄裙女子问。
白裙女子面目清冷,笑道:“百合香是我亲自种在他肌肤下的,为的就是让他无法离开咱们,保证他每即便洗十次澡也绝对洗不掉。”
黄裙女子怔怔道:“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白裙女子看了看掌柜,笑道:“也许他不在乎这个饶死活。”
黄裙女子诧异道:“他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吧?”
“他的心还不够狠吗?”白裙女子芳容一变,愤愤道:“不告而别,负了我们的心也就算了,我们不远万里前来找他,他却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这算什么?”
黄裙女子无话可,轻轻的叹息一声。
掌柜这才明白,原来她们下毒害人,只是为了要吸引‘他’出现。
他到底是谁?
她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反而用这种残忍的办法?
掌柜的忽然想到了今早住进店里的一男一女。
可那种男人怎么会不好看,又令人讨厌呢?
白裙女子看见掌柜神情,一把拉过,不想堂堂一男子,竟如鸡般懦弱。
“人是不是在?”
掌柜只求不死,哪管其他?只道:“在,在!”
到了后院,百合香愈发明显,似一道直线,直入白裙女子口鼻。
白裙女子遥遥一指,便是十三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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