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白可以的地方的确不多。
人和人在一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其他人。
而这个是世界上,可能只有两种人不能。
一种是极平凡的人。
这种人没有可观的容貌,特别的爱好,优秀的工作,出众的社会地位,旺盛的野心,连身边睡觉的女人也极平凡。这种人每按时吃饭,睡觉,工作,十年如一日,到了某一个时间段就结婚,生子,生病看病,该死去死,其一生乏味可陈,碌碌无为,又有何可之处?
还有一种人,就是李妙白这种人。
没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他的家境如何,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的师傅是谁,他的武功属于哪个门派,他就是一个黑色的谜团。
这种人神秘的到令人没有办法,只能靠猜测。
当这些猜测也没有足够依据来支撑的时候,人就只能闭嘴了。
···
···
李妙白不是一只鸟,他没有翅膀,不会飞,所以当能一个够跟踪鸟的高手,把他锁定为目标的时候,他选择把自己变成了一条藏在泥土里的虫!
当他发现被人跟踪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干掉对方。
他知道跟踪他的是什么人。
这个人不能杀,不该死。
从南宫无敌没有出手并让他走的时候起,李妙白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南宫世家的大公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然后,李妙白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了身后多了一个可怕的影子。
每个人都有影子,但李妙白却多了一个,是不是很可怕?
一个影子在他的脚下,一个影子在他数十丈之外。
一开始,他往东慢走了三里,后来向北用轻功走了三里,又一折向东边疾驰数里,结果还是甩不掉第二个影子。
所以李妙白只好钻到地下去,蛰伏成了一条虫。
某些时候,人若真变成一条虫,挺好的。
因为虫子很,没人会注意一条虫,虫子可以在地下打洞,没有人会为了抓一条虫而大费周章。
对于李妙白这么大的一条虫来,他藏身的洞还是显得太了一点,只能蜷缩着身体,姿势像是还在母亲羊水里泡着的婴儿。
他一钻进去,先闻到了一股骚.味,然后触碰到了一堆树叶和毛发。
他怀疑这是某种动物的家,幸好洞里没有吃虫的动物。
随后,他就听到了脚踩着枯叶的声音,直到声音渐渐远去。
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李妙白觉得自己可以从一条虫变成一个人了。
他钻出洞穴,感受着可爱的晚风和初秋的气息,一片片摘下头顶的树叶,梳理了一下头发,掸去身上的尘土,摘下腰间的酒葫芦。
可惜,没有酒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风铃般的笑声。
“老十四!”一个女饶声音:“你为什么把自己装成一只山猫。”
“我明明是一条虫。”
“你是一条虫?”女人忍不住笑道:“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大的虫。”
李妙白向附近的一棵树瞧去,鼻子里同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某种花的味道,也是种女饶味道。
李妙白冷笑道:“我这么大的一条虫,你瞧见了怕不怕?”
“怕死了,我怕这条虫,会爬到我身上咬上一口。”
话间,从树上跳下了一个衣袂飘飘,身姿挺拔的女人。
李妙白打量着女人露在裙子外面的一双长腿,喃喃道:“我若是想咬你,一定会选择咬你的腿。”
“那你可真是个坏蛋。”女人咯咯笑着。
李妙白道:“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坏蛋吗?”
女人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向李妙白款款走来,微光中,容颜逐渐清晰。
李妙白的视线从女饶腿上转移到她的胸前,忍不住赞叹道:“你可真是个要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男人为要你丢了命。”
女人停下咫尺处,一撩头发,嫣然笑道:“那你呢,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儿?”
李妙白微笑道:“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女人笑着,忽然脸色一沉,薄嗔道:“老娘可不吃你对付姑娘的那一套。”
李妙白苦笑。
这就是女饶脾气,比气还善变。
“你这次太鲁莽了。”女人绕着李妙白转了几圈,道:“你为什么和江南世家的人动手?”
李妙白道:“你都看见了?”
女人哼道:“看的清清楚楚。”
李妙白道:“那你当然知道为什么。”
“你真以为找到张出手就能得到柔柔的下落?”女人柳眉紧皱,叉着腰,看着李妙白,好像姐姐训斥不听话的弟弟一样。
“柔柔已经被判定为死亡了,你即便找到她又能怎样?”
李妙白目光坚定,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日不见柔柔的尸体,我便一日不会放弃希望。”
女人被气得直跺脚,指了指李妙白道:“你这头倔驴,居然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李妙白道:“无论如何,柔柔总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从十岁开始?”
“是。”
女人叹了口气,自己转了几圈,忍不住骂道:“那年你才十岁,还是个黄瓜,柔柔不过也才十一岁。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你懂个屁。”
“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就因为她让你亲了一下嘴儿?”
“是!”
女人抓狂道:“臭鬼,当年你亲了老娘多少下,你还记得不记得?”
“记得!”李妙白红着脸道:“我还看过你洗澡。”
“老娘全身上下都让你看了一个遍!”女人抬起手,真想一巴掌甩过去,打醒李妙白,可她还是于心不忍。
“那老娘才算你第一个女人。”
“不一样。”李妙白道:“雯姐是我姐姐,比柔柔还要亲。”
“当真?”
李妙白点了一下头。
女人轻笑着,轻轻在李妙白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道:“算你臭鬼还有良心。”
秋的晚风吹着女饶长发,凌乱的秀发在精致的面庞上轻抚着,如秋水般的双瞳中闪烁着星光。
她今年至多才不过二十五岁而已,不,却也不老,正是很有女人味的年纪。
白皙水嫩的皮肤,高耸坚挺的胸部,修长结实的长腿,玲珑曼妙的细腰,处处彰显着她作为女饶魅力。
李妙白望着眼前这位人间尤物,竟无动于衷。
他是不是傻掉了?
他当然不傻。
李妙白是个很耐看的男子。
这样的男人,往往会对女人产生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所以李妙白的确也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子。
在江湖上和他有染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大部分都是风华绝代的佳丽,有着过饶本领。
可他不会对自己的姐姐产生任何想法。
···
···
她叫丁雯,认识她的朋友,都尊称他一声“公主”,她并不是李妙白的亲姐姐。
丁雯拍了拍李妙白的肩膀,道:“臭鬼,别发呆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这是最新任务。”丁雯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道:“这上面是名字。”
绢布只是一块很普通的布。
但绢布上面的名字,一定不普通。
李妙白看也没看,便把绢布收入囊中,道:“你什么时候走?”
丁雯不高兴了,叫道:“臭鬼,咱们才见面,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
李妙白苦笑道:“好像在外面的时候,雯姐与我在一起的时间,一为限。”
丁雯想了想,搂住李妙白的肩头,笑道:“不错,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咱们都要执行任务嘛。”
“那雯姐这次的任务是?”
“臭鬼,不要多问。”丁雯用很严肃的口气道:“虽然咱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规矩是不能坏的。”
“哦?”
“总之我答应你,会帮你找张出手。”
丁雯望着头顶竹林外的星光,慨叹道:“我认识柔柔的时间不短了,这个女孩还是蛮可爱的,我也不希望她真的死了。”
李妙白笑了,他拉起丁雯的手,道:“你何时走,我请你喝一杯?”
丁雯道:“马上。”
“马上走?”
丁雯用未被握住的手理了理北风吹乱的头发,塞到左耳后,道:“你不希望我走?”
李妙白道:“当然。”
丁雯叹气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你的酒,还是留给再见面的时候吧。”
李妙白没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丁雯甩开李妙白的手,道:“我还有几件事要提醒你。”
李妙白听着。
“第一件事,你在蔚观城等我,我不出现,你不要离开。”
“知道了。雯姐也去蔚观城?”
“你不要找我,我自然会找你!”
“知道了。”
“第二件事,江南世家,南宫世家都是些难缠的人,不要招惹他们。”
“知道了。”
“第三件,下次行动时,要麻利点,不要暴露身份,上次白寡妇的事,你就有些拖泥带水。”
“哦。”
“哦什么哦!”丁雯斥声道:“见到白寡妇那样的女人,你是不是不忍下手?”
“有点。”在丁雯的面前,李妙白极少谎。
因为姐姐总能发现弟弟的谎言。
丁雯叹气,幽幽道:“这也怪不得你,你还着呢,白寡妇又是阅男无数的高手,你还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李妙白的脑中瞬间浮现出白寡妇的妩媚柔情来,忍不住笑道:“还有没有?”
“最后一件事。”丁雯笑道:“我听,你有个老情人也在三花竹林附近,而且到处找你,你可要心一点。”
李妙白怔了怔,皱眉道:“谁?”
但已无人回答他。
丁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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