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之后,土城,苏家。
“按照礼法,你父亲的灵位并不能入我家的祖祠,家中的长辈也始终不同意,我力排众议,虽然灵位依旧无法放入祖祠,但是棺木却放入了祖坟郑”苏毅带着苏来到苏鸿成的墓地前。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自己祭奠吧,之后会有下人带你去客房,有什么需要和下人,我会尽可能的给你安排。”苏毅道。
“多谢三伯。”苏拱手道。
“没什么谢不谢的,虽然我也对你父亲做的事情有所不齿,但到底,终归都是流的苏家的血,我会尽力追查凶手的,你安心修炼,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苏毅拍了拍苏的肩膀道。
“嗯,我知道了,三伯。”苏点零头,随后苏毅离开,派人在外守候。
苏静静的站在墓碑前,指尖先在碑面上方悬了半秒,而后才漫不经心地拂过 “苏鸿成” 三个字。
石碑经了几日风雨,表面凝着一层薄凉的潮气,指尖划过那刻痕时,像触到一块不会发热的冰,连带着他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藏在唇线里,没透半点温度,倒像墓前结的霜,一触就化,却留着刺骨的寒。
“父亲。”
苏的声音压得很低,刻意放轻的语调混在风里,像落在墓前枯草上的霜粒,每一个字都轻的快要听不到,却又砸得人心头发沉。
“三伯您的灵位进不了祖祠,倒也合您的身份,毕竟这苏家的根,本就是您当年从爷爷手里抢来的。”
苏顿了顿,指尖又在 “成” 字的最后一笔上蹭了蹭。
“您为了家主之位,刀能毫不犹豫的捅进亲爹心口,如今,您的灵位却连祖祠都进不去,算不算是报应?”
苏俯身,从随身的布囊里取出一叠黄纸,指尖捏着纸角抖了抖,细碎的纸尘落在新翻的泥土上。
火折子擦出火星时,苏眼都没眨一下,只看着火苗慢慢舔舐纸边,将那些黄纸卷成焦黑的卷儿。
火光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亮,可那亮像浮在冰面上的光,没透进瞳孔半分,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连跳跃的火星溅到指尖,他也只是微微蜷了蜷指节,没挪半分,仿佛那灼意与自己无关。
“您这辈子总爱用挫折锻炼我。”
苏看着纸钱烧得只剩一堆红灰,声音里掺零风的凉意。
“五岁那年我练剑摔了跤,您让我在雨里跪到亮,‘苏家人连剑都握不稳,不如死了干净’;十岁那年我没背完家规,您把我关在柴房三,连口水都不给,‘废物没资格吃饭’。”
苏轻笑一声,那笑里裹着嘲弄。
“您以为这样能磨出个俯首帖耳的儿子?可惜您算错了,您没磨掉我的性子,倒让我看清了您那套‘成王败寇’的道理——拳头硬的人,才能了算。”
苏伸手拨了拨火堆,灰烬被风卷着飘起,有的粘在他袖口,有的散在墓碑前,像一群无家可归的蝶。
他看着那些灰烬四散,眼神里没半分波澜。
“我原本还想学着您的样子,把苏家从你手中夺过来,没想到啊,你树敌太多,竟然把自己给玩死了。”
苏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可惜。
“我还想让您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您当年对我做的事,一件一件还回去的,让您也尝尝,被最亲的人从头顶掀翻的滋味。”
纸灰越飘越远,有的落在坟头草上,有的融进风里,没了踪迹。苏直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动作慢悠悠的,像在打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衣。
“您倒是走得快,让人先一步杀了,连苏家的产业都让人吞了。”
苏抬眼望了望远处苏家的方向,那里如今挂着别家的旗子,可他眼里没有半分在意。
“您费尽心机抢来的东西,当年杀了亲爹、伤了亲弟、废了侄子才攥在手里的苏家,到最后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想想还真是可笑。”
苏最后看了眼墓碑,目光从 “苏鸿成” 三个字上扫过,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惋惜,只有一种计划落空后的淡淡无趣——就像是精心准备的一场戏,还没开演,戏台就塌了。
“我原本只想让您亲身体会被最亲的人背叛、被夺走一切的滋味,如今您不在了,倒也省了功夫。”
风又起了,卷着坟头的枯草沙沙响。
苏转身便走,脚步平稳,没半分犹豫,也没有回头。身后那方新墓,那座刻着 “苏鸿成” 名字的碑,在他眼里,就像路边一处无关紧要的土丘,走过去,便再也不会记起。只有风还在原地打转,裹着未散的纸灰,守着这片无人问津的冷寂。
苏在土城住了一晚上,第二便直接启程前往玄门。
与此同时。
中州域,中州,叶家。
唳!
一道妖兽声音传来,落入叶家众人耳郑
“他们回来了。”一位老者轻轻睁开眼,随后众多叶家族人便跟着老者走了出去。
“叶家二长老叶西山,幸不辱命,携带长姐之女回归叶家!”
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随后独属于叶家的飞行妖兽便带着众人落到地面上。
“西山,快,把她带下来。”老者激动的看向叶西山。
“待下去。”叶西山回头看向祁敬尧。
祁敬尧抓住苏桃儿的肩膀,带着苏桃儿跳了下去。
苏桃儿双脚刚落地,就被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众多审视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她紧紧抓住祁敬尧的衣角,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叶家众饶目光像一道道滚烫的针,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你就是清的女儿?”
老者激动的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苏桃儿,苏桃儿被老者的眼神看得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双脚不安地挪动着。
“快,见过你外公。”叶西山在一旁催促道。
苏桃儿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却半不出一个字。
“不要害怕,孩子。”老者温和地道,但苏桃儿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
苏桃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向老者行了一礼,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剑
“见过……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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