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还是在‘闲而不怠’吗？”慧冷的花椒清汤面冻成了一坨，吃起来很别扭。
“不在，你到了‘闲而不怠’，得继续往里走，有一座名为‘闲而不悔’的道场，学生们都在里面。”蔡地枢放下书本，语重心长地对慧冷道：“你中途入学，得花个半了解一些我们书院的情况，也好快些适应。”
“嗯。”
一个眼熟的身影从路上走来，是昨齐刘海短发的澄莹，她走路很轻，慧冷没有刻意的去感知，都没有发现。
澄莹没有和蔡地枢打招呼，只是轻轻地签下了一行字。
“慧冷，这是你们班的吧，你找不到地方可以跟着她。”蔡地枢的簿子一页写满了，他翻了一页新的。
慧冷的嘴里嚼着面，看着澄莹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谁也不话，就这样一前一后，保持着安全距离。
走了一会，“肚子疼！”慧冷的下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蠕动，一定是起来太早了，没有调整过来，慧冷冲到澄莹前面道：“附近有茅厕？”
澄莹低下头，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吗？”慧冷忍痛道：“我不知道‘闲而不悔’的地方，我马上就回来。”
“好。”澄莹没有拒绝。
茅房的牌匾很清楚‘幽香圈’，文绉绉的，不像是五谷轮回之所。慧冷在这种状态感知力是高度集中的，没有迷路。
‘一泻千里’之后慧冷舒服多了。
叮！咚！一道青铜钟声响起，惊动了山林里的飞禽走兽。
不好，要迟到了，慧冷提起裤子，冲了出来，澄莹的身影还在寒风中站立着，慧冷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走。
“钟声一共响二十下，每次间隔十息。”澄莹的声音很轻，她的眉眼里可以看得出焦急：“一定要在钟声停之前赶到道场！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慧冷道：“要不你在前面跑，我跟着！”
澄莹没有话，只是凝出微粒，附在了她的脚上，一眨眼，速度就提了起来。
这个女孩的境界比他高呀，慧冷靠着他过饶体力，勉强能跟着。
终于在越过一条溪流之后，他们看到了‘闲而不悔’的牌匾。
“十五”一个身影在闲而不悔的门口报数，身音洪亮。
澄莹喘着气，在钟声第十六次响的时候冲了进去。慧冷已经被甩开了一截，他在第十八响的时候才赶了上来，还没刹住，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到了澄莹的脚边，半边面具也没有戴稳，掉到了一旁。
慧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面具，脸上的尘土都没有擦，就戴了上去。澄莹的眼里并没有异色，应该是没有看清楚自己脸上的疤吧。
“你是叫？”慧冷掩饰着道。
“澄莹。”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不，我应该谢谢你的。”
“二十！”刚刚报数的人走了进来，道：“你们两个有毛病啊？。”
澄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慧冷也尴尬的看向一边。
“快点，上早课了。”那人左手拉着慧冷，右手拉着澄莹，径直来到晾场内丁级九班的地方，慧冷这才想起来，这个在门口报数的人是瞿戈。
“困死我了。”瞿戈找到一个蒲团，盘腿，低头，闭眼，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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