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沐阳走到健康床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苏茉在这坐了不短的时间，这椅子这会儿还是温热的。
他这位置正对窗子，窗外就是医院的花园，稍远些是连片的居民区，再远些就是清泉河。
月光下的清泉河缓慢流动着，波光粼粼，静谧而美好。
景色还不错，沐阳满意的点头。
健康实在赡太重，身上被纱布缠满，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全身都动弹不得。
这会儿外面的全都黑透了，病房里给苏茉放了好些个发光石，可依旧不如沐阳那对大翅膀明亮。
翅膀的火光把浑身微黄纱布的健康映照的火红。
同样浑身纱布正在emo的赤钰，就在健康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听到沐阳的动静下意识抬头，被那火光闪了下眼睛，便继续低头emo。
他这一受伤，错过了太多的事，其中一件就是沐阳不知何时变成了个人形火把，但这并不妨碍赤钰对自己毁容这一事实的哀悼。
于是赤钰屏蔽一切，低下头emo他自己的。
“还行，”健康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生了锈的破旧老风箱，“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下手可真狠。”
晋升时是有意识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所以健康知道沐阳想杀他。
这下手狠的究竟是谁，两个雄性心照不宣。
健康艰难转过头，想要去看沐阳，可脑袋转不了，眼睛能看到的范围有限。
沐阳大概是个靠在椅子上的姿势，无论健康眼珠子怎么动，最多只能看到他的兽皮裙。
“呵。”
健康低低的笑了，胸腔震动引得阵阵痛楚，却让健康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能治好就校”沐阳懒懒道。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敷衍。
若健康是苏茉面前那个老实胆的健康，这会儿肯定会赞同沐阳的话。
可健康不是。
他的胆懦弱老实，终归是装出来的。
“能治是能治，”健康咳了几声，喉咙痛的几乎要冒火，“就是那药剂原料难得，制作工艺繁复，价格不低。”
“咳咳，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第一兽夫，愿不愿意给我出这份钱了。”
这可怜兮兮的凄惨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沐阳这个第一兽夫苛待他了。
现在部落运转已经步入正轨，即使沐阳是族长，用什么东西做什么事也都要花钱。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沐阳反手从一旁柜子上的果盘里，拿出个橘子剥开，“药费都是头，手术费才是大头。”
作为全部落医术最高明的医生，苏茉的出场费可不低，且只接大型手术。
不然部落兽人实在太多，伤病根本治不过来。
“不过问题不大，医生是自家的医生，医院也是自家医院，药还是自家的药，花不了多少。”
清爽的柑橘香混入浓烈的草药味中，让健康昏沉的大脑都清明不少。
“我现在不能吃东西。”健康望着头顶的花板。
“知道，”沐阳剥下一个橘子瓣扔嘴里，含含糊糊道，“不是给你吃的。”
窗边的赤钰正躺那emo，鸣风还在昏迷，两个雄性也都没话，屋子里只剩下沐阳吧唧吧唧吃橘子的动静。
听见沐阳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健康道，“其实这钱也可以不花。”
正在剥橘子的沐阳停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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