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一路上，扶苏蹦蹦哒哒的跑回芦居，空空子跟在身后，慢慢心也放下了，看来那事对他并无太大影响。
但是，这孩子倒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跟回自己家一样。不过他这记忆倒是不错，走过一遍路就完全记得了。按理这竹林可是很容易迷路的，这参的竹子长得都差不多，而且她这边很少来人，几乎没有很明显的路，这孩子一路都跑在前面。
空空子饶有兴致望着眼前孩子的身影，从开始遇见他时还是昏迷着，到现在也不过是过了不到一，短短的时间却给了自己数十年都没有过的经历，温馨，很快乐。
有几个瞬间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在陪伴着自己的孩子。
空空子的心少有的跃动起来。
“师父。”扶苏叫嚷着一下子冲进房门，将床上昏昏欲睡的赵昊重吓得一怔。
“你子怎么从外面回来的，不是一直在昏迷？”
赵昊重睁大眼睛，见到扑向自己的扶苏心中激动坏了。
“师父，我没事了，早上就醒啦，当时怕打扰你们，就出去了。”
扶苏越声音越低，他也意识到自己那么做确实有些不好，会让人操心，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他很久没有这种被惦念的感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睛红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昊重长长叹了口气，嘴里重复着，手轻轻的抚摸在扶苏肩上。
这时，空空也来到了门外，与赵昊重点零头，赵昊重便心领神会，有师姑在，着实能让他放下心来。
“师父，你看。”
扶苏从怀中爬起，摸索着自己的衣馕，从中拿出来一包油纸。
抿着嘴，一双泛红大眼睛兴奋的盯着赵昊重。
“嗯？这个味道！”
赵昊重配合着挤出一脸坏笑。
“当当当，师父，给。”
扶苏兴奋的将油纸打开，里面赫然是整整六个大鸡腿。他一直放在怀中，现在还是尚温。
空空子抬眼望着，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当看清是鸡腿的时候不由的连连摇头苦笑着。
这孩子难道跑出去就为了找这个？想吃就直接嘛……
“哈哈哈哈。”
赵昊重释怀的笑出声来，自己第一次请这个孩子吃的就是鸡，我伤了他也要请我吃的意思呗。
“好，为师感受到扶苏用心了。”
他大手直接抓过鸡腿，大口咀嚼起来。不一会，风卷残云，只剩几块碎骨。
“好吃吗？”
扶苏期待的望着。
“好吃，主要是有扶苏的体温。”
赵昊重得意的摸了摸自己这位爱徒的脑袋。
扶苏被夸的不好意思，直摸着自己的鼻子。
画风一转，赵昊重面色又凝重了起来。
“对了，扶苏，昨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昨？”
扶苏双眉紧锁，努力回忆着。
“昨我们往凌月山上跑，突然遇到了几个人追杀我们，然后师傅与他们搏斗，我当时吓得不敢动，后来师父您眼看就要遭到毒手，我想就您，就冲了出……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姑姑救了我们。”
提到昨这事，扶苏还在为自己帮不上忙而内疚，若不是最后冲了出去，恐怕没有脸再见师父。
“那就好！”
赵昊重放下了一口气，看来他全然不记得自己所做的事了，不记得也好，对于一个孩子，忘记了反而是好事。
那个血淋淋的画面，赵昊重都心有余悸。
“嗯？”
突然赵昊重一脸懵*，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辈分词汇。
“姑姑？谁？她？你姑姑？。”
赵昊重既不相信自己眼睛，也不相信自己耳朵，看看扶苏，又看看扶苏身后的空空子师姑。
扶苏也看向空空子，然后点零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
“扶苏，我发现我应该是还没睡醒，等我醒了你再来。”
赵昊重宁相信自己在梦中，也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
“嗯是的，昊重，我现在是扶苏的姑姑。”
空空子微微一笑，她承认了。
这不对呀，这都什么辈分啊。
赵昊重激动坐起，身体上瞬间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你子毛都没长管她叫姑姑，她可是师父我的师姑，你这臭子，看我不执行师罚。”
赵昊重着就要抬起手打扶苏，眼睛却对着他使劲眨着。
扶苏直接做出害怕的样子，嘴里求饶着。
‘你子厉害了，真是有手段，不过怕师姑不高兴，我得假装生气’
‘收到了，师父，我陪和您’
师徒二人在这心灵沟通上了。
“好啦好啦你们师徒，就别在我这演戏了，我又没有什么，我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就这样叫吧。”
空空子看着这师徒俩一唱一和的，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嘿嘿，姑姑最好了，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叫姐姐的，姑姑一直都不愿意。”
扶苏笑呵呵的跟师父汇报着。
赵昊重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床下去。
‘孩子，有前途，你这胡袄加脸皮厚度是为师所不能达到的，这一点我得拜你为师了。’
空空子叹了口气，尴尬的脸色都凝固了，赵昊重也一脸僵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空师姑，这孩子真是童言无忌哈。”
赵昊重嘴巴也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了。
扶苏一脸愉悦的看了看空空子，又看了看师傅，正所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夜色慢慢笼了上来，房间中赵昊重与扶苏并排躺在床上，很安静，他们都醒着，但是都没有话，仿佛在享受这安逸的夜晚。
“师父，我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了。”
“嗯？瞎，不是都了嘛没有大碍。”
“但是我这几次每次运行灵气都会感觉全身发热，开始只是昏厥一会，到这次昏迷一一夜，那下次会不会。”
“呸呸呸，别瞎话，孩子家家怎么思想那么沉重，没事的徒弟，咱们月宫可是高手如云，会为你诊断清楚的，快去睡觉。”
“嗯嗯，好的师父，弟子遵命。”
扶苏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赵昊重也久久未能入眠。一个普通的夜晚，师徒二人各怀心事，却也彼此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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