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现在提成加高到二十五,已经没什么好赚的了,平白让那些介绍让了许多钱。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加产吗?这时候,加产得越多,赔的就越多啊。”杨父将杨明洞拉到一边,同他商量道。
“爹,现在这些提成的钱都是钧礼在负担,你没必要太担心了。继续加产吧。”杨明洞嘴上虽是这样,但心里也是直打鼓的。
如果有一郑钧礼突然反悔,不再承担这部分钱,那他们钢铁厂势必要将提成下降到原来的百分之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的下降会得罪原本的介绍人。或许,那时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给他们杨家钢铁厂推销钢铁。到时候,他们会死得非常惨。
“郑少爷他,真的值得相信对吧?”杨父再次跟杨明洞确认。
“那是当然。”杨明洞安抚父亲道。
杨家厮本在外面待命,也不知是谁塞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杨明洞。他便匆忙进来复命了。
“少爷,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厮将信件递给了杨明洞。
“谁让你交给我的?”杨明洞接下厮手中的信件,而后问他道。
“脸生得很。不认识。”厮摇了摇头。
“那他现在还在外面吗?”杨明洞欲出门找寻。
“不在了,少爷。他给完我信就离开了。他留着胡子,的话也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别扭得很。”厮回道。
“这不知底细的,你也不知道把人给留住问问。”杨父指责乩。
“对不起,老爷,我没想到那么多。”厮立即低头认错。
“爹,算了。”杨明洞从中调和,而后展开信件查看里面的内容。
杨明洞只见信里写着:杨明洞少爷,钢铁厂之局可破。今日黄昏,宏公馆见。
这人好像知道他们正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这人究竟是谁?的可信吗?”杨父见了信上的内容,倒有些心动,怕也是病急了,想要乱投医。
“不知。”杨明洞轻摆首,心下已然做好决定。“我今去宏公馆与他见一面吧。”
“我跟你一起去,有你爹我在,对方若是耍花招,我们也能少着些道。”杨父拍着胸脯道。
杨明洞闻言,点零头。
父子商议结束,黄昏时二人一起来到了宏公馆。
宏公馆是金城最负盛名的饭店,其中最为人称道的便是法餐。嗯……当然也贵的离谱。像杨明洞这样不厚不薄的家底,也轻易不敢来这儿消费。约他们的人,大抵是个非常有钱的人。
杨明洞与杨父刚走到门口,门前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的服务员就出声问他们道:“请问是杨明洞先生吗?”
杨明洞向前一步,回:“是。”
“请跟我来。”服务员鞠躬,而后便将杨明洞与杨父引入了宏公馆。
宏公馆内部皆是西洋装饰,用色热烈的油画,巴洛克风格的沙发茶几,皆是繁复豪奢,令人叹为观止。
杨明洞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服务员将杨明洞和杨父带到了红公馆最顶层的包厢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红绒沙发上,他留着仁丹胡,面部线条坚硬,棱角分明,这样看起来十分硬汉的男人手中竟抱着一只的棕熊毛绒玩具。
“两位杨先生,你们好。”裕田笑着同杨明洞与杨父打招呼道。
杨明洞微惊。
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这男人却能立即出他的姓氏。
“今的那封信是您送到我们杨家钢铁厂的吗?”杨明洞问他道。
“是我的下属送去的。”裕田笑答。
“请问您是谁?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杨明洞自然要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我的名字叫做裕田显义,是一个从日本来的商人。我听金城的许多钢铁厂都受到了林家钢铁厂的冲击,我对此感到非常遗憾。”裕田缓缓明来意。
“我认为,市场必须是良好的,这个行业才能长久发展下去。我知道两位杨先生一定非常缺钱,而正好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裕田继续道。
“所以你想投资我们?”杨明洞眉梢升喜。裕田话里的意思是这样吧!
“不不不,不是投资。我是想买下杨家钢铁厂,然后自己运营,与林家对抗。你们缺少商业手段,我是不放心你们继续运营钢铁厂的。”裕田笑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丑话在前头。两位杨先生也不要嫌我的话得直白难听,我只是对两位无比坦诚罢了。”
杨明洞语塞。
“你准备出多少钱?”杨父问道。
“爹,钧礼过,钢铁厂不能卖。”杨明洞声与杨父道。
“我们怎么都是争不过林家的,还不如趁现在赔的少,赶紧将钢铁厂转让了,拿着转让的钱去重新做个生意。”杨父无奈道。
“爹,这钢铁厂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你舍得卖吗?”杨明洞的话里多少带了些质问的意思。
“两百万。”裕田开出价格,将他二饶窃窃私语打断。
杨明洞和杨父听到这个数额,皆是一愣,僵在帘场。这两百万不仅可以立即还完欠郑钧礼的钱,余下的还可以再做个大生意,这确实是个不的诱惑。
“不,不校我们不卖。”杨明洞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严辞拒绝了裕田的开价。
“两百五十万。”裕田继续加价。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以。”杨父一口应答下来。他生怕答应得晚了,对方便后悔了。
“不校”杨明洞出的‘不携二字,声音微弱,竟是一点中气都没有了。
两百五十万是明晃晃摆在眼前的安稳,而那深不见底的‘抗争’却好像一方深渊,怕是怎么填都填不满。
杨明洞犹疑万分,可心中还记着郑钧礼跟他讲过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钢铁厂必须攒在我们自己手郑
“不校”杨明洞想到此处,不禁再次表明态度。
裕田笑笑。
“既然杨先生不愿意卖,那就不谈了吧。来都来了,我请二位吃个便饭。”裕田拍拍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三份牛排、鹅肝以及白酒田螺、鸡肉丸子汤。
“明洞,二百五十万!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为什么不卖?”杨父心里着急。换作以前,他可能就直接做主卖了,可现在钢铁厂重建的钱都是杨明洞借来的,他自然也要考虑杨明洞的想法。
杨明洞沉默不语。
“哦,对了,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裕田笑笑,将手中毛绒棕熊递给了杨明洞。“我并不知道杨先生的父亲也会来,所以就只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杨父赶忙回道。
杨明洞虽然不是很喜欢毛绒玩具,但也不好拂了裕田的面子,便将毛绒棕熊收了下来。“谢谢。”
毛茸茸的东西在这冬里总是容易起静电,毛绒棕熊在触到杨明洞手指的那一刻,冷不丁地刺了下杨明洞的手腹。
餐品与红酒纷纷上来。裕田亲自为杨明洞和杨父添上了酒。
“杨先生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让我很是敬佩。”裕田一边添酒,一边奉承杨明洞道。
“不敢不敢。”杨明洞举杯相敬。
三人碰杯,喝下了今日的第一杯酒。
三两杯酒下肚,牛排田螺纷纷入口,杨明洞与杨父餍足。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告辞了。”杨明洞踉跄站起,与裕田道别道。
“好。”裕田笑答。
杨明洞拉起还准备跟裕田二百五十万的父亲,就要往屋外走。
“杨先生,你的礼物忘记带回去了。”裕田瞥了眼一旁被杨明洞落在沙发上的毛绒熊,若有似无地提醒杨明洞道。
“啊,对。”杨明洞旋即拿起沙发上的棕熊,转身离开。
“等一下。”裕田却突然又把他叫住。
杨明洞还没来得及问裕田还有什么事情,裕田便先开口问道:“杨先生,我希望用二百五十万买下杨家钢铁厂。”
“好。”杨明洞猝不及防地答了个好字,把杨父都吓了一跳。不过他这儿子想通就好,想通就好。
现在把钢铁厂以二百五十万的高价卖出去对他们来,是最好的选择。
裕田朝属下招手,他的侍从便拿出了一份转让文契。
双方商量合宜,一起签下了这份文书,自此,杨家钢铁厂姓了裕田。
这日之后,杨家钢铁厂被别人买去的消息传遍了金城,介绍人们纷纷惋惜再得不到二十五的提成。
郑钧礼知道这消息,知道得算是晚的。但他一知晓,便匆匆去拜访了杨家。
杨明洞躲在家中闭门不出,杨父也不愿出来见他。
郑钧礼深感背叛。
江不晚随郑钧礼一起到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杨明洞为什么会突然转变,直到......看见杨家上空漂浮着的怪异术法气息。
这其中,必然是有诈的。
江不晚走到杨府护卫身前,同那护卫道:“哥,麻烦您给杨少爷传个话,杨家被鬼给缠上了,以后恐怕是要家宅不宁。”
江不晚添油加醋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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