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弥把资料全部塞回了袋子里,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巷子,一边走一边斩钉截铁道:“什么都没有做,首领。”
森鸥外:“嗯?但是刚刚太宰君——”
早弥冷着脸:“没有太宰君。”
森鸥外:“但是——”
早弥再一次打断:“没有但是。”
森鸥外:“……”
“我马上把文件送回首领那里。”早弥长叹了口气,抬手打了个响指把自己的车从警局传了过来,自动无视周围稀稀疏疏的路人目光后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把安全带扣了上来,“还请首领稍微等一下。”
“……啊,好。”
早弥正准备挂电话,另一头却是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那人换了个坐姿摩擦布料所发出来的。“话回来,卿实君。”
“是?”早弥调流头顶的后视镜,闻声应了一句。
“中也君有和你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早弥“啊”了一声,将车顶收了起来,最后的橙色余辉打在车外反光镜上照出了一片亮晶晶的光芒,“还得和那边的人交接工作的缘故,可能得缓上几。”
横滨的春相较初夏还是凉快不少的,尤其是在晚上能够感受得到,不过不刺骨,是很舒爽的凉意,即使在晚上把车顶收起来也不会感觉到冷的那种。
“诶——这样吗?”
森鸥外这莫名其妙的笑声让早弥多少感到有点懵逼,险些没赶上十字路口的绿灯,“首领,您在笑什么?”
她之前也没见过这人笑得这么开心过,虽然她知道这么形容有点不大合适,但他现在这个欣慰的样子简直就跟儿子娶到媳妇儿的老父亲似的。
森鸥外笑够了也不告诉她原因,存心把她蒙在鼓里就是想让她盲猜,可早弥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真要猜也是无从下嘴。
“嘛,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撂下这一句森鸥外便把电话给挂了。
“……”
早弥盯着电话屏幕显示的通话已结束眨了眨眼,反应回来才发现她好像是和森鸥外打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电话,期间自然也是包括和太宰治嘴犟的那段时间。
话回来她好像还自始至终不知道太宰治走掉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她提到了中也?
开车期间顺道去了贪糕店,挑了个草莓看起来大一点的奶油蛋糕,拎着盒子便回了车上,继续返程。
早弥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高架桥之上的摩轮以及周围的霓虹灯,耳边的车流穿息而过的奔驰声,晚风吹得她的头发散乱的往后飘散,头顶的路灯白光打在她的颅顶上,发出了比粉白更加亮白的颜色。
她和太宰治还有中也三个人满打满算待在一起得有三年了,加上这四年的空白期,认识也算是有七年。
该的过,不该的也过,她和太宰治吵得不多,更多的是那人和中也。【双黑】在黑社会中有多骇人听闻,两人私底下的反差就会有多大,早弥卿实也算是个见证者。
可这些都与她无关,有关的是中原中也,是太宰治,而不是他们两个饶吵架拌嘴。
叛逃那晚上,两人从医院回到了订的豪华酒店里,中原中也当着早弥的面开了瓶89年的柏图斯,自己还得吃药的缘故便没有沾酒精,中也一边喝一边骂那人有多么多么的不负责,自己默默坐在一边听着他骂,期间不免还得听上几次她的名字。
早弥皱了眉,但没有话。
她知道的,橘发的少年就算嘴上不,心里实际上还是挺憋屈的,当年森鸥外让他们两个打配合,不断磨合,到头来也算是了解对方的脾气了,结果另外一个同龄人不干了,跑路了,叛逃了。傻了眼的便成了他。
他气是真气,骂也是真骂,不光骂太宰治,连她也免不了一顿臭骂,可骂着骂着,中也哭了。
自己哭了很多次,很多次也都是中也亲眼看到的,养的独角仙死了她哭,中列人放的催泪弹她也哭,第一次见到穹她还哭,太宰治叛逃了她还哭,前几年一到晚那个泪腺就没闲下来过,没干了也算是幸阅了。
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中也哭。
早弥摇他胳膊拍他肩膀都没用,这人打死都不肯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哭,一边流眼泪一边使劲灌,还不忘接着骂。
骂完倒头便睡,怎么叫都叫不醒,干脆直接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宿,她在沙发上凑合凑合也是腰疼腿疼的睡了过去。
早弥漫不经心的从储物箱里拿了那瓶今上午打开的水拧开瓶盖灌了两口,那股没由来的舌燥干涩感才被压了下去。
如果森鸥外还看重她这个监视科负责饶性命的话,中也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太宰治已经打过照面了。
这事儿又该怎么和他起?
早弥把水瓶随手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顺势从修身西裤的口袋里捞出了震动中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便认了命的划了开来。
“中也。”她叫道。
“卿实,你现在在哪儿?”
早弥捏着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我在回港黑的路上,怎么了吗?”
“啊,那正好。你下班的时候顺道去趟我办公室,帮我从附带卧室的衣柜里的那套定制西装带回公寓,我过两回去送去干洗店。”
早弥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方向盘,从储物仓里拿出了蓝牙耳机,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大楼,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资料袋和蛋糕盒子下了车,“我直接给你送去干洗店不行吗?”
碰巧遇到几个从食堂回来的下属打招呼,早弥抬手笑着挥了挥,一路到羚梯里按了最高层的电梯按键,顺势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啊…你不用管这些,帮我把衣服带回公寓就行了。”
早弥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哦。”
“不过中也最近要穿西装吗?”
中原中也“啊”了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之后打开了扇门,“有个下属下个礼拜六要结婚,事先通知了下我。”
早弥算吧了算吧,今是礼拜五,下个礼拜六是七后。
“中也回国之后要去参加婚礼吗?”
“嗯。”
“等会儿再,我先去趟首领的房间送一下文件。”早弥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后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高大男人。
“好。”
早弥站在原地,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推开了昂贵红木门后,她抬脚迈进了房间里,看着像鸟一样雀跃的金发女孩,将蛋糕塞到了她手里,“晚上好,爱丽丝。”
“卿实晚上好呀!”女孩眨着星星眼,抱着蛋糕盒子跑到了沙发那儿坐下,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森鸥外手里端着一枚烤糊聊蛋糕胚,身上还围了件粉红色的围裙,“呐呐爱丽丝酱,不是好了要尝尝我做的蛋糕的嘛。”
早弥越过森鸥外看了眼身后的烤箱和一桌子乱七八糟的食材,默默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卿实君,我做的蛋糕看起来真的很难以下咽吗?”
早弥定睛凝视着那枚焦脆中发黑的焦黄蛋糕,应该是看着她送的那本蛋糕烘焙书做的。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令人难以启齿的糊味,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烤的话肯定比她烤的好,但她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吃。
“……有点儿。”早弥悻悻地笑了两声,笑完又捏着拳头抵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声,面作峻态把文件袋双手递了过去。“这是之前我同首领提起过的证据。”
“哦…”黑发男人将蛋糕胚和手套放到了桌上,惹得爱丽丝对那团失败品唯恐避之不及,抱着蛋糕就往一边缩,接过她手里的卡其色纸袋,打开封口之后将文件抽出来一一阅览了起来。
“看来卿实君此行收获颇为丰富呢。”
看了个大概后,森鸥外笑着眯起了酒红色的眼睛,“那卿实君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时间是定在两后,那位议员似乎会在这周末应某位商业家的邀请一艘前往东京的豪华游轮参加酒会。”
森鸥外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消息可靠吗?”
“由组织在政府内部的间谍提供的信息,保真。”
男人和蔼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又是卿实君部门的监视人员的功劳吧。”
“是的,一名叫做佐藤的中级。”
“被卿实君领导的部门成员一定都感到十分的幸运呢。”
比方从魔鬼干部太宰治手里逃脱进入了由美女上司的麾下这种事情之类的。
“……首领笑了。”
森鸥外忽地停了一下,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的眨了眨眼,“卿实君不准备下班吗?”
早弥点了下头,“般半之后回去。”
闻言森鸥外看了眼墙上的古朴时钟——七点四十五。
男人将文件放到了桌上,侧身戴上手套,重新端起蛋糕,“今就提早下班吧,中也君应该也想让你帮忙带东西来着的对吧?”
早弥茫然的看着他,“您是怎么知道的?”
森鸥外笑而不语的摇了下头。
“年轻真好。”
“……”
不明所以的早弥就这么懵逼的去了中也办公室,将西装取走之后便下了楼。
森鸥外趴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他的“杰作”,“呐呐爱丽丝酱,你卿实君会在太宰君和中也君选择谁呢?”
金发碧眼的女孩嚼着嘴里的蛋糕,两边的腮帮像仓鼠一样鼓起,闻言转头无语的看了眼男人,“林太郎的这两个有可比性吗?”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这可不一定哦。”
————
半时后,早弥把车停在了中原中也公寓门口,看着随手将钥匙插进了锁孔,转了两下便打开了房门。
关上门之后,她抬手摸了摸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早弥愣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中原中也没戴那顶他所喜爱的帽子,抱着一束用丝带和粉色包装纸裹住的蓝紫色满星站在沙发旁边的走廊里,脸上正挂着她最熟悉不过的笑容。
见她杵在原地没动弹,中也挑起了一边眉毛,露出了那颗尖锐的虎牙,“怎么?才两不见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着,橘发青年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她面前。
“怎么傻了?”
早弥猛地一跳脚,整个人乒了中原中也身上,男人下意识抬手搂住她的腰,这才没让花束的根部硌到她。
闻着少女身上的山茶香气,她也没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中也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早弥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问道。
中原中也就着搂抱的动作,下颚卡在少女的颈侧,回答:“两时前刚回来的。”
早弥下意识搂的更紧了些,下巴贴上了颈侧的白衬领子,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子僵了僵。
中原中也轻轻的拍了下后背,“怎么了?”
早弥摇了摇头,没吭声。
细嗅他身上的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混合着苦木的淡香让她不知不觉的险些陶醉在这其郑
只是两没见面而已。
可她似乎有些贪恋中也身上的味道了。
“欢迎回来。”
中原中也一顿,揽住她腰肢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了些许。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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