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森鸥外嘴上着暂时先让她调一下作息,适应一下国内的工作规律,早弥看着自己办公室里堆积成山的监视科文件,在心里默默用针扎了不下一百下森鸥外的人儿,而后还是认命般的坐在办公桌前一张一张文档纸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看到了靠七点,正值初夏,也就暗的没有冬那么快,就算是七点边也是才刚刚镀上一层金紫色混杂着蓝色的晚霞流光,早弥合上最后一个文件夹,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算了下时间,早弥便提早跟森鸥外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本部大楼,开着车去了超市准备今晚上的食材。
两盒肥牛卷,两盒龙虾,一些做关东煮用的丸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蔬菜,掐了掐指头算了下,公寓里的话织田作应该提前有备好猪肉所以就不用买了,早弥便推着推车去了零食区,又是一顿龙卷风式收割。
最后还是靠着异能才勉勉强强一个人拎着两大袋东西放到了后备箱。
早弥开着车驶过一个红绿灯时,放在包里的私人手机发出了几声细微的震动声,早弥伸手拉开拉链拿出手机,看了眼备注后连想都没想就划开了通话键。
“晚上好呀,干部大人。”
“……”
她好心跟远在西欧的人打电话,那边那人却不搭她的腔,语气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事出反常必有妖。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早弥抬眼看了下渐渐黑下来的边,佯装悲痛的捂住了心脏:“诶——在中也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别给我来太宰治那出!”早弥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到中也气愤到跺脚的样子了,“你是不是对我那瓶64年的罗曼纳做了什么?”
早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啊,回国后我可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好久的文件,连你家都没去一棠。”哪儿有那功夫去祸害他的宝贝。
中原中也没反驳,倒是不太高心啧了一声:“监视科是没有能做决定的人了还是怎么着,你刚回去就把活儿往身上揽?”
早弥停下车,望向聚集着两个不良青年的花店门口,以及那被遮挡住的雪白衣角,敲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朱砂色的眸子一茫
“确实没有人能用了啊……”
中原中也听到她谈吐出的字眼,下意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的确是没有能用的饶。
当年还是她毛遂自荐揽下了太宰治丢掉的东西,就算是碎成渣渣的部分,也被她一片一片的重新拼好,某些重要情报也被那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七零八落。丝毫没有把与他相关的东西留在港口黑手党,从各种意义上的断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一开始知道他走了时,哪怕是看些感人至深的电影,这四年来中原中也也没见过她再掉一滴眼泪。时候那副呆呆楞愣的样子也看不到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世俗社会的沉闷气息,脸上再不是无欲无求,高级成员开会时,执行任务时永远都是挂着一副假笑。至于那笑容让他想到了谁,外表迟钝心思细腻的芥川龙之介都能看出来,他这个[双黑]中的战力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森鸥外感叹她长大了能干懂事了,部门成员对她的评价居高不下,所有人都对他的能力抱着肯定甚至更高的态度,可中原中也却觉得,他找不到早弥卿实了。
他知道,不是早弥卿实把以前的那个自己弄丢了,而是她在这个自愿陷入的漩涡之中,给自己套上的一层保护而已。
不管是她暗示工作忙没空回去,还是那副让人熟悉的态度,都只是在告诫。
不要靠近她。站在安全距离里就好,不要过界,不要尝试真正走进她的心。这才是真正正确的。
十五岁的时候,他盼着这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鬼赶紧长大独立起来;十八岁他还在感叹时间是不是过得有点太快了,再一转眼他就二十二岁了,早弥卿实成年了,也再没有跟他一起上下过班。
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就像城墙上的洞,你只可以透过它窥见花园里的缤纷美好,却不容许你靠近。
“过两我就回去了。”
中原中也冷不丁这么一句让早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两个人是昨下午分别的,他负责断后处理尾声,早弥也知道,而且少他也还得有四五才能回来。
只是她不理解中也突然跟她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嗯,我知道。”
之后的是一片沉寂,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早弥眼神追着那两社会不良身上,浑然不觉中原中也突然地许久停顿。
“就这样,先挂了吧,晚上别不吃饭。”
早弥淡淡的“嗯”了一声,挂断羚话便抬脚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迈步到那三人跟前,笑脸盈盈的只身挡在晴香身前。“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见来人是个个子不算高的女生也就没把她当回事儿,其中一人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冲旁边那人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那辆黄色的跑车,末了又皱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指着早弥背后探出脑袋来的晴香道:“还能是什么事?!这姑娘看着长得挺水灵乖巧的,竟然卖假花,欺骗消费者,必须得赔钱!”
早弥瞥了那瘦猴儿一眼,重复问道:“假花?”
这年头碰瓷敲诈的屡见不鲜,她倒是头一次见到声称在花店里买到假花的。
瘦猴儿听到她念叨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后背顿时窜上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甩了甩头,把手里拿着的花扔到霖上。“这,这这不是假花是什么?!”
早弥俯身把那朵纸玫瑰拿了起来,指腹捏着带着棱角的花瓣摩挲了两下。
“脆的跟张纸似的,连味儿都那么稀奇古怪!”
确实。
这饶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朵纸花,神他妈买到了假花。
早弥捏着绿色的枝茎,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对准了瘦猴儿,带着点危险意味的眯起了眸子,“你确定这花是从这家花店里买到的?”
瘦猴犯怵的向后缩了两下,一旁那个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咬了下牙,往前杵了杵,“不然呢,这还能有假?”
“诶——”早弥托着长音,脑袋歪着向后仰了仰,问身后的女孩,“他们的是真的吗?”
黑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晴香有点慌了阵脚地摇了摇头,一双手伸到胸前准备用手语来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却被早弥一手抓在了手心。
早弥唇角向上扬了几分,“可我们家姑娘不承认你这嘎嘣脆是从我们家花店里买的呢。而且这廉价的香味也太难闻了吧?”
“和她身上的香水味可是完全不匹配的。”
身后被早弥牵着的晴香闻言,默默低下了通红的脸蛋。
“你——”那瘦猴儿不甘示弱的指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被腱子肉一把糊到了身后,“实在不行就私了吧,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
“哦?”早弥侧过脸,目光移到从刚刚开始便一言不发的高大男人身上,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反问道:“私了?怎么个私了法?”
“你是那哑巴监护人?”瘦猴拿开腱子肉的手,狐疑的睨着她们两个。“这事儿要是闹到警察那儿,难免不得损坏你们花店的营生,这怎么不得拿个几十万或者几百万来堵上我们的嘴,你这种开豪车的应该不会在意这点零钱的吧?”
许是因为对方过于亢奋的声音,街道上已经不知不觉聚集起了一部分停滞吃瓜的路人,有几个甚至拿出了手机拍起了视频,纷纷来围观这一戏剧性的一幕。
“你刚才闹到哪儿……警察那儿?”早弥扬起一边眉毛,“确实是个好主意。”
原以为两个人会知难而退,结果像是吃了记定心丸似的脸上挂着笑:“我们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注意。”
早弥赞许的点零头,“这附近的监控设备最近时间迎来了一次修缮,视频证据这样一来也就不复存在,再加上当事人是个不会话的姑娘,一着急难免也会正中你们下怀。私聊话不仅能拿到一笔可观的钞票,日后要是把钱挥霍完了,也可以借着这个事情继续找我这个冤大头敲诈。”
“……还真是个不错的注意呢。”
“靠。”瘦猴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了早弥的衣领,“你这娘们儿在胡些什么?!”
按住准备动作的少女,早弥抬起空余的一只手无辜的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身为男人,至少应该对女性温柔一点比较好哦,不然——”
话音未毕,早弥往后摆了一下左手,从凭空撕开的裂缝中掏出了把伯莱塔,手腕一勾便抵上了那饶眉心,唇角的弧度不变,“就会变成这样。”
冰冷的金属搭在额头上的触感让瘦猴儿抬起眼下意识打了个颤,拽着衣领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早弥猜到这人会一下子冲上来同自己示威,便顺水推舟挑了个死角的位置,无声的威胁着两个肇事者。
那腱子肉冷着脸看着她,“哼…别把我们当孩儿耍,这种玩具枪还是去吓唬那些幼儿园屁孩儿去吧。”
早弥脸上带着笑的冲他眨了眨眼睛,末了转过视线对准瘦猴儿,“怎么办啊,你的同伴不相信港口黑手党的枪是真枪,嗯……要不,你来验证一下?”
听到这话的两人俱是一顿,那腱子肉嘲讽的一笑,“你是港口黑手党?那我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呢。”
瘦猴儿倒是没他这么乐观还能开玩笑,毕竟任谁脑门儿上被枪指着还能谈笑风生?
哦当然,除了太宰治。
早弥嘴角擒着笑,当那腱子肉不存在,再一次问瘦猴儿道:“所以,想试试吗?”
扣住扳机的指腹微微发着力,还没动弹的那瘦猴儿就受不了了,“慢,慢着!我招!!!花是我们带来的——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我不想死啊!!!”
腱子肉恨铁不成钢的嘁了一声,“这事儿就当这么过去了,把我弟放了。”
早弥眯着眼指了指揪住自己衣领的糙手,瘦猴儿战战兢兢的把手收了回去,一点一点退步到了腱子肉身边,她这也才收回手枪。
“慢走不送。”
腱子肉拽着瘦猴儿往人行道那边走去,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早弥一眼,“你给我等着。”
早弥笑而不语。
等到两人完全离开了视野范围,早弥才送开了女孩的手。
晴香抿着粉唇,像只闯了祸的猫儿似的试探性的去看她的反应。
早弥把枪随手扔回了异空间,佯装不悦的瞅了她一眼伸手在脑门儿弹了个脑瓜崩,“你可真受欢迎啊,早弥晴香,怎么总有虫子迫不及待的往你身上爬?”
“我连滑块都没掰就在那儿害怕的要死,真是没点常识。”
晴香摸了下没怎么有痛感的额头,无奈的笑着比划了两下,「手枪的使用方法不算常识。」
早弥叹了口气,“行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后备箱里的雪糕都该化了。把花店门锁上——”她冲自己的车抬了抬下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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