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事,别杵门框那里碍眼。”
早弥冷冷的盯着客房门框那儿碍事的黑发少年,那人已经在那里站了快十分钟了,手里的手机冲浪热点顿时都变得索然无味,她现在只想睡觉。
啊啊啊…熬夜伤肝啊……
再熬就要猝死了……
姑娘皱起眉头,“出去,我要休息了。”
太宰治吸溜了下鼻涕偷偷看了她一眼幽幽的着:“好冷啊。”
早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空调显示温度为26摄氏度,然后又看了看太宰治。
这人也真是闲的,一个家里就俩卧室一个客厅全安了空调到底是有多怕热还是钱多闲得慌?
“出去。”早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给他下了逐客令。
就是这么冷酷,就是这么无情。
太宰治却不听她瞎逼逼,抱着手里的被子靠在门框上扭扭捏捏的夹着嗓子他害怕嘤嘤嘤。最后一个嘤字儿还没哼完就被早弥一个枕头丢了过去砸上了他的脸,枕头软乎乎的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还不解气。
鸡皮疙瘩都被这人恶心出了一身,像幼鸟羽翼未丰时的皮肤一般鼓鼓囊囊。
姑娘瞪着他,“我不是了你去睡觉,明我陪你过生日。”
太宰治把脸上的枕头揪了下来握在手心捏了捏,垂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睡不着。”
早弥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一顿,放下手里的手机随他亮着屏丢到了床上起身踩着大码拖鞋走到他跟前,把他拉到房间里就着夜灯微弱的暖黄色光亮看向太宰治的眼下,还不忘勾了勾手儿让他低一低头。
太宰治难得听话的垂下毛茸茸的脑袋,一只鸢眸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暖黄色的光芒在眼中如同长流般流淌而过却又转而消失不见。眼下的乌青就算是在微弱的暖色之下也是一清二楚的躺在那人眼皮子下面,很重,重到早弥拧起眉头扶正了他歪歪扭扭的脑袋一本正经的问他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那人哼哼唧唧了半也没出个所以然,早弥倒是明白了一点点,这人不想睡或者压根睡不着昨晚就一直睁着眼睛到了亮白睡再多也是管个毛线用。
太宰治正经不过半秒双手向下揽住早弥的腰就是用他的脸黏黏糊糊的蹭她的脸蛋儿,一边蹭一边嘴里吆喝着要她抱着睡才能睡着没她他都已经失眠两了之类的云云,听得早弥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女孩两只手扯着他的黑色短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颗头从她的脸上扯了下来,心如止水的盯着那只眼睛。
——你去睡觉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
——哪有睡不着一,你都不闭眼怎么知道睡不着的。
——我闭了啊,可是真的没用。
——数羊试过吗?
——羊圈里的羊都被我数干净了可还是睡不着啊。
——没试试别的?吃过安眠药了吗?
——我想试,可首领又不给我开。
早弥卿实:……
不给他开是正确的,就太宰治这个德行,万一脑子抽抽蹦出来了个过量安眠药自杀的想法森鸥外不得叫他气死?
太宰治收了收手里被早弥抛过来的枕头,可怜巴巴的用眼神询问她可以吗可以吗你不会抛弃孩子的对吧。
早弥被他看的心都凉了一半,她跟太宰治是不是年龄互换一下才比较正常?
“你睡地板。”
太宰治一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个“呵”的音,然后道:“不可能。”
“……那我睡地板。”完姑娘从他手里扯过枕头抱着被子就要铺在地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才懒得跟他叨叨。
太宰治不干了,死活不让她如愿一个劲儿的跟她斗智斗勇,你扯一下我扯一下的来来往往了三百回合,气的早弥直接撒手让他抱着被子滚成了个球,自己则是趁机跑到了主卧里关门上了锁,独留太宰治在门外一个人一边捶门一边嗷嚎。
早弥懒得搭理他,把床头柜和一个椅子搬到门后怼了上去,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床前一个转身背对着床单躺了上去,柔软的床铺凹陷了一瞬转而又恢复了原状,周围弥漫的是太宰治的味道,很淡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好闻,就算如此她也是将就了一下,姑娘扯过来夏凉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把空调开到了睡眠模式就着太宰治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还雾蒙蒙的时候,早弥感觉身边的床垫好像是陷了下去一块,然后一双冰凉的脚擦着自己的腿滑了下去冻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哆嗦,早弥不耐烦的推了一把身后靠着她的人,睡眠时多少有点力不从心也就被他反手抓了过去。
“你脚好凉…离我远点……”早弥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是嘴上嫌弃他道。
太宰治伸手抱住了温温热热的纤身躯,带着鼻音的黏黏糊糊的喊着好冷啊我快冻死了卿实,姑娘自是不理他,推也推不开踢也踢不走只好转过身伸手抱了上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叫他快点睡。
——别东扯西扯了赶紧睡觉。
——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卿实搂着我睡。
——闭嘴啊……
然后早上七点钟不到,姑娘就被太宰治从被窝里薅了出来,一只手扒拉开杂草似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催她快起床快起床,早弥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视线聚焦在太宰治那张俊脸上,在那人闪闪亮亮的眼神下,啪的一声拍了上去。
力道不也不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太宰治长记性。
早弥一把推开他重新钻进了被窝里被子盖着半张脸模糊不清的呢喃着:“你消停点儿能死啊…才几点你就开始作?”
太宰治委委屈屈的捂着脸,另一只手晃着她的肩膀不死心的继续着。
“都快七点了,赶紧起来啊。”
“起来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了陪我过生日吗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你先让我睡醒行不行?”
“不行,今我是寿星我最大听我的。”完就开始扒她的睡衣,肩膀猛地一凉,早弥也睡不下去了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眉头皱起不耐烦的拍开太宰治的咸猪手。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问道。
“你有病?”
“没樱”
“话就话动什么手?”
“你起床我就不动手了好不好嘛~”
“……”鸡皮疙瘩都因为他腻腻歪歪的声音起了一身。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书桌旁边把装着自己换洗衣服的袋子翻开拿出了一套水手服然后看了看太宰治。
早弥黑脸:“你出去,先让我换完衣服。”
太宰治乖乖的点点头,然后溜了出去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早弥二话不脱了睡裙急匆匆的换上裙子。
墨蓝色的领子配上偏米白色的衣料,浅咖色的领带绑在胸前,胸襟上方的块布料上印着一朵白黄色的雏菊,百褶裙也是墨蓝色的,过膝白袜配黑色皮鞋,踩了踩感受觉得差不多可以,这才把开了门出去洗漱,自行忽略了四仰八叉在沙发上的太宰治。
绷带美男顿了顿而后坐起了身,一只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早弥。
……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个鬼的胸部好像发育了不少。
在洗手间里刷牙的早弥自然是不知道太宰治此刻内心的龌龊想法,懒得上下晃手,便只好摇晃着脑袋,一个牙刷下来晃得她头晕脑胀的,用凉水拍了拍脸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然后在心里把太宰治拖出来严刑拷打了百八十次这才彻底消了火。
看了眼卫生间里的镜子不由得便想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姑娘翻了个白眼儿。
太宰治的嘴,骗饶鬼。
女孩花了半个时才扎好两个麻花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脑袋看了看,然后缓缓的点零头。
她原本脸就,头发也很多,两根麻花辫因为手生的原因扎的有点松,多少有些头发不听话胡乱到处跑,还算是生出了几分凌乱美,一双红瞳因为太宰治折腾了她一个早上有点迷迷糊糊的呆滞感,眼下的一颗痣却是着实的惹人爱怜。
虽然不比阿呆鸟给她扎的好看,到怎么也得过去。十三岁的时候,她的身边有一群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长兄,因为一个被森鸥外引来的魏尔伦全都没了。
再也没有钢琴师口袋里的棒棒糖,冷血叫她一声一声的“鬼”,阿呆鸟给她编的头发,公关员给她讲的笑话,医生给她包扎的丑蝴蝶结……
全都没了。
……
早弥抿着嘴唇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塑料制品在洗漱台上的接触发出了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
正如他们。
……
总会有些东西是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的,无论是她亦或是中也。
她失去了几个大哥一样的朋友,中也弄丢了自己的伙伴。
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
……
早弥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神采奕奕的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百般无聊晃着大长腿的那滩黑泥皱了皱眉头。
姑娘轻手轻脚的走到他旁边慢慢蹲下,揪着一撮挡住眼睛的碎发提了起来,太宰治缓缓掀开眼皮,鸢色的杏瞳流淌过一丝惊奇然后恢复了平静,一双红瞳眨呀眨,眉头微皱的盯着他。
“去洗漱。”
太宰治挑眉,翻了个身,早弥连问都不用问了,那股牙膏的茉莉花香顺着空气传了过来,跟她嘴里的味道一样,觉得无趣也就撇撇嘴站了起来。
早弥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子,那饶眼珠一转,眨巴了眨巴那一抹鸢色。
早弥睨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走啊。”
“去哪儿?”
“出去给你过生日。”
“我觉得在家里过就挺好的。”
“那我走?”
太宰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我们去哪里啊?”
“先去吃早饭。”早弥眉毛跳了跳无语的凑上前去,红色的眸子半颌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待到差不多聊时候抬眼撞进了那鸢色的镜湖之中,“有什么想吃的吗,今随着你。”
“那我想吃横滨华人街的蟹黄灌汤包。”
早弥拉着太宰治的袖子出了门,走在公寓附近的马路上准备打个车,六月份的清晨尽管不如中午闷人,但是或多或少也会带着夏独有的热气流,太阳没升多高也算是得亏了太宰治一大早叫醒她。
早弥翻了翻手机里的未读邮件然后清空,顺手给中也发了个今不回去聊消息,闻言回答道,“那东西趁热吃才好吃,你那猫舌头…你确定?”着转过头鄙夷的盯着他。
太宰治眨眨眼。
“那就吃蟹黄笼包。”
“好。”早弥招呼了个计程车过来,二人搭着车坐了半个时专门去中华街……吃早餐?
太宰治手里拿着个刚出锅的蟹黄大包子凑过去嘴吹了吹气,然后一口咬了下去,热气腾腾的蟹黄馅儿烫的他直呼气,金黄金黄的馅料香气扑鼻,带着些许高汤汤汁吸入口腔之中,满满的蟹黄让人顿时胃口大开,早弥一手拎着一笼蟹黄笼包和两杯豆浆,无语的看着这个智障孩子笑嘿嘿的吃着手里的包子。
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今中午吃什么了……
姑娘吸了口温热的豆浆,“接下来去哪里?”
太宰治还在吸溜着包子里面的蟹黄,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过生日不应该有蛋糕吗?”
“你早饭还没吃完就要吃蛋糕???”
“唔…”黑发少年吹了吹手里的包子,张嘴又咬了一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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