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巅带着老人和刀离开之后,径直去了皇宫,将老人安顿在了自己的住处,叮嘱老人大仇尚未真正得报,务必要保重身体,切莫寻了短见。
而对于商巅来,他此刻心里也隐约升起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逐步靠近。
大商早朝之上,待到众臣朝拜完陛下之后,大皇子商央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今日听闻一事想禀报于父皇”
“哦?皇儿来听听”商州平坐在龙椅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回父皇,昨日殷墟府尹吴山在府衙门口当众掌毙了自己的独子吴良,而且此事,据传还和三弟有关”
听到和商巅有关,商州平的神情略微严肃了几分,“和巅儿有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父皇。据儿臣所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二弟的赤羽军半年前的一次征兵”大皇子商权完这句话略微顿了顿,眼睛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商州平,见父皇并未有何不悦,就又继续道:“二弟的赤羽军征兵人员当中,有一人叫刘战,刘战家中有一妻一子以及一个老父,家境贫寒。自刘战被赤羽军征走之后,刘家的境况便一日不如一日。大约一月前,刘战阵亡,刘战老父也一病不起,妻子许氏更是被殷墟府尹的儿子吴良,强行带回府中凌辱,之后更是带着仆人上门欲强行带走许氏,许氏不堪欺辱,自尽身亡,那吴良不仅无半点悔过之意,反而将刘战年仅两岁的孩子活活掐死”
商权的话还没完,坐在龙椅上的商州平便已经是雷霆震怒!
“简直是混账!”
“父皇息怒,据儿臣所知,几日前,三弟在府衙曾遇到那喊冤的刘战老父,昨日三弟带其去了府尹衙门,那吴山竟然当着三弟的面直接掌毙了吴良”
话已至此,商权该的已经完了,便不再言语。
商州平心中怒火更盛,“来人,把吴山给朕押来!”
不大会儿,皇宫禁军黑羽卫便赶赴府衙将吴山给捆了过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山,商州平震怒道:“吴山,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吴山跪倒在御前,磕头哭诉道:“陛下!容臣解释啊!臣是真的不知这逆子竟然做了如此伤害理的事情啊!但三皇子殿下一找到臣,讲明此事之后,臣也是痛心疾首,不惜大义灭亲,也要为民除害,望陛下明察!”
原本已经是大发雷霆的商州平,听到吴山这一番哭诉,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陛下,吴山在府尹任职多年,朝中风评一向不错。想来是确实不知其子所为,而且事后更是为了百姓大义灭亲,臣觉得吴山之所为当属失职,但罪不至死”大将军李青也替吴山开口话。
商州平的神色又缓和了一分。
但商权再次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不赞同大将军的意见。吴山虽亲手杀子,看似大义灭亲,但是否有断臂求生之嫌?而且,吴山作为殷墟府尹多年,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吴良此番敢如此为非作歹,焉知平日里又做了多少伤害理之事?吴山就真的一无所知?”
商州平此刻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看了看下方站着的几人,略微思索过后,命人去传三儿子商巅过来。
不一会儿,商巅就来到了朝堂之上。
众臣看向大踏步走来的商巅,近两年来民间还有朝野关于这个三皇子的法可真不算少,故而无人敢轻视这个年纪只有十岁的三皇子。
商巅走到御前,朗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巅儿,给朕讲讲,昨日在殷墟府衙发生的事”商州平笑道,他很喜欢这个儿子。
“是父皇”商巅站起身来,将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商州平讲述了一遍。
“巅儿,你是,当时你已经在呵斥吴山住手,并且你的护卫已经伸手去阻拦,但吴山依然下了杀手是吗?”商州平语气已然有些冰冷。
“是的,父皇”商巅答道。
商州平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吴山的身上,“吴山,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为何就那么着急,杀了你的儿子?”
熟悉商州平脾气的大臣都知道,陛下用这种语气话,是真的起了杀心。
“陛下,此逆子该杀,他让臣一家都跟着蒙羞。但,他毕竟是臣的独子,我们吴家唯一的后人,臣在那一刻心里十分明白,这个畜生唯一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但臣也是一个父亲啊,实在不想......所以,既然这个畜生必须得死,就死在臣的手里吧!但臣绝无半点对三皇子的不敬之心!陛下!”
“吴大人,昨日你因何着急杀人,我想你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你忘记了,我给你提个醒”,商巅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山,吴山听闻这话也抬起头来看向商巅,脸上依然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问道:“臣实在不知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好,我给你回忆回忆。起初你们父子二人一直坚称是下人失手错杀许氏,并不承认事情与你们有关,对吧?”商巅道。
吴山隐约感觉事情不妙,立刻快速回答道:“回三皇子,老臣事先并不知道此事,那逆子起初编造谎言欺瞒殿下,臣有失察之罪,但臣可真没有包庇那逆子之心啊!”
“吴大人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话。当时,我曾对围观的百姓,凡是能举证吴良过往所做伤害理之事者,可领赏白银万两,可还记得?”
“臣,记得”吴山此刻身躯略微一抖。
商巅面带嘲弄的道:“吴山,昨日那个站起来本欲举证的百姓你可还记得?”
“臣...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吴山此刻话已经有些发抖了。
“我就权且当你忘了吧。昨日晚些时候,我命人去找了那个人,但是,他失踪了,找不到了,到刚才父皇传我之前,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商巅边边向吴山走去,此刻已经来到了跪在地上的吴山面前。
吴山抬起头,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在往下流,脸色一片灰白,看着这个只有十岁年纪的三皇子,支支吾吾的的颤声道:“臣..臣实在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想要什么!”
此刻,大殿内落针可闻,商巅只是一言不发的定定看着吴山,吴山被这凌厉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身体抑制不住的不停发抖。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三皇子,吴山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而且罪魁祸首吴良也被吴山亲手杀了,您今日又何苦非要致吴山于死地呢?”话的人是大将军李青,他再次为吴山开脱起来。
见此情景,大皇子商权嘴角噙起一丝笑意,视线微微转移看了眼宰相秦元安,只见秦元安的脸上古井无波,只是眼神也很玩味。
殷墟府尹,虽在京城这种地方,算不得什么大官,但手里握着殷墟城防军的调动之权,大皇子商权这些年来一直想将吴山拉拢过来,但始终未能成功,吴山早已彻底投靠了二皇子,这也是今大将军李青屡屡替吴山话的主要原因。
“大将军,您这话,商巅不赞同。一来,吴山身为朝廷大臣,子脚下为官,却丝毫没有敬畏之心,纵子行凶,难道他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何来我要致他于死地一?二来,吴良是吴良,吴山是吴山,吴良死了不代表吴山就没有罪,更不代表吴山就可以在这件事情中一笔抹过。倒是大将军您,屡次为吴山开脱,顾左右而言他,是何意?”
商巅完,转身面向皇帝商州平再次开口道:“父皇,儿臣昨日将刘战的老父亲带到了我的住所,刚才父皇唤我,我便将老人家也带来了,此刻就在殿外。父皇,儿臣只想一句话:刘战是为国捐躯,其妻子被人凌辱,其子被人活活掐死,其老父被刁仆殴打,若朝廷不能给他们一个公道”,商巅到此处,猛然跪下,重重的给商州平叩了一个头,“英灵尚未走远,望父皇圣断!”
“陛下!”大将军李青还欲再些什么,但商州平没有再给他话的机会。
“来人,将吴山押往死牢,即日起罢免吴山的一切职务,暂由大皇子商权接管”
李青见状低头称是,不再言语,他明白吴山已经不能再救了。
早朝散去之后,商巅婉拒了大皇子商权的邀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派人将刘姓老人送往城外一处安生之所,并且给了他一笔银两用于生活。
安顿好老人之后,商巅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他心里的那一丝不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自己无意间跳入了一张别人事先织好的大网之中,难以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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