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将军夫妇的前一,莫悲就到了长安。
久经风霜的莫悲觉得自己这趟门出的!这旅程久的!自己的年华都老去了!好不容易到了南梁,家也没有了,认识的人也一个没有了,思来想去,还是去大地方见见世面,哪怕卖艺看的人都多些!
就抱着哪怕卖艺都饿不死自己的想法,莫悲到了长安。可长途跋涉兼饿了好久的她(主要是饿的)路都走不动了!还怎么表演胸口碎大石?莫悲想去找根棍子表演一套棍法,可她刚摸上一根木棍,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就当她是盗贼,一声大喝:“偷!”把莫悲魂儿都吓掉了!刚想四处看看偷在哪呢,想做个好人好事,就见人都向自己冲来!咬牙切齿地要收拾她,还好莫悲反应快,丢了手上的东西,拔腿就跑!跑了两条街才停下,饿昏聊莫悲不晓得人家干啥要撵她,只是刚才那些人光着膀子干得热火朝,他们在干嘛?哦,好像是在修房子!
原本就饿的眼冒金星的莫悲这下更是饿的不得了,感觉自己呼吸大点儿就能把魂儿吐出来。可吃的还没挣到,人就要饿没了,莫悲靠在巷子的墙上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敲开一家门乞讨点儿吃的,可去乞讨还要敲开人家的门,莫悲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敲门的力气了。
正打算就地躺尸,不定睡会儿就有了力气,还可以在梦里吃好吃的时,莫悲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香味,直入莫悲的鼻子。这股味道里,有新鲜的面和的大馒头,带着新收的麦的香味,莫悲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麦田,高大的汉子在开心的挥着手上的镰刀。这麦香还混在包子里,白菜豆腐馅的,还有红豆枣泥馅的,还有水晶虾饺和黄豆炖猪蹄!还有鲫鱼豆腐鱼汤,里面好像还加了牛乳!好香啊!
混着远不止这些的香味,鬼使神差的,莫悲站了起来,然后整个人仿佛是跟着这股香味飘了起来,莫悲轻松翻过面前的一道墙,仿佛根本没有饿得没力气这回事!然后又跟着香味,爬上了一道院墙。
在爬上了这道院墙后,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莫悲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可能是浓郁的饭香从鼻孔直入莫悲的灵魂,冲入了莫悲的身体,为她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莫悲感觉自己又可以了!干!
饿清醒聊莫悲此刻正趴在别饶墙头上,这是一户大户人家,能看到宅子很大,房子很多,厨房也很大!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切菜洗碗的、打水挑担的、煮饭烧锅的,都很多。他们进进出出的,也很忙。空气中飘来皮蛋瘦肉粥的味道,莫悲吸了吸鼻子,嗯!放了很多皮蛋,也放了很多瘦腊肉,还有鱼片粥!好鲜啊!
莫悲吞了吞口水,艰难地抉择着。
“怎么办?要不要去拿些吃的,我快饿死了!”
“可是那样是偷啊!”
“反正不是没偷过!”
“可之前偷的都是坏人家的,这家我们也不认识,不能就这样偷别饶东西啊!”
“可我真的好饿,我要死了吗?”
脑海中两个人儿打架,谁也不让谁,莫悲觉得自己再这么想下去她就脑力耗干死在这里了,而且她也没力气扒着人家墙头了,必须马上做决定!
算了,先吃着,就算借的,等挣了钱再来还人家。
决定好聊莫悲先松手从这边墙上落下来,然后又飞身上另一边的墙头——刚刚看了,另一边的人少些,而且离厨房门近。
莫悲屈膝半跪在墙头上,看好了时机从墙上跳了下去——轻盈落地!
心地摸进厨房,蹲在灶台边,趁着人们不注意又溜到了大蒸笼后头!然后莫悲伸手装了好几个大馒头,还有几个大包子!
心地观察着厨房,莫悲注意到蒸笼后头就有一扇开着的窗子,后头是一面墙,低镣头又蹲着往前挪了几步确认了墙的背后是巷子而不是房子的墙壁,莫悲快速翻出窗子,又极快地飞身向着与巷子连着的那面墙。
谢飞是王老太爷收留在府中的。她的母亲早逝,是她的父亲带着她走南闯北,两个人过的很辛苦。五岁的时候,遇到了王老太公,他人很好,很欣赏父亲的刀法,留他们在府中做门客,日子过得很舒心。王老太爷为人很和善,对府中的门客都很客气,吃穿都不苛待,也不会看不起他们,有空的时候还会教几个年纪的读书写字。父亲生病,王老太爷请了好多大夫来,还给父亲送了很多补品,一点儿不吝啬,很善良。
父亲走了后她没了依靠,王老太爷还是对她很好,又怕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府上会孤单,就让她去做姐的护卫,她一个九岁的女孩子,能做什么护卫?只是想让她有个伴儿,以后留在府中也有了由头,王老太爷是在留下她,告诉她她可以在府中一辈子,也不是吃白食的人,她是姐的护卫,是这府中的人。王老先生保护了她弱的心灵,让她不会自卑,却也没有让她写卖身契,她一直都是自由的。
谢飞发誓一定会对王老先生忠心,对府中忠心,报答王老先生的恩情。
近日长安一直下雨,听闻不止长安,南梁好多地方都在下雨,王老先生担心水涝,老早就和隔壁府上的赵将军上书请皇上治水,可皇上只王老先生年事已高且已退离朝堂,让他不必忧心,他自有打算。可打算来打算去也没了下文,王老先生为此叹过好多次气!头发又白了好几根,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姐,近日的雨下的人没精神,想吃甜食换换心情,谢飞吩咐了厨房做甜甜的五色甜粥,等做好了可以给王老先生送一碗过去,快到晚膳时分,谢飞去厨房看粥熬好了没。
谢飞从王姐的院子一路走到厨房,正要到时,就见一个影子极快地从厨房后窗翻出来,又翻上与巷子相通的那面墙,来不及多想,谢飞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那厢的莫悲好不容易得手了吃的,翻出了人家的墙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大包子,“啊呜”一口咬下去,好烫!但好好吃!莫悲满足的吃着大包子,想着等卖艺赚了钱马上就还人家,还没等吃两口呢,莫悲就听见了身后的动静。
“站住!偷!”
回首间,又见一个人大喊着,边喊还边从墙上跳下来,莫悲差点儿一口包子噎死!还站住,站你爹的住!
莫悲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往嘴里塞包子,但莫悲不是沿着一条路的跑到头,而是一会儿这一会那,中间还来个轻功,飞到人家的墙上继续跑,追逐间,莫悲已经下肚了两个大包子,一个大馒头,只是这人怎么还在追?
谢飞跟在后面,也有些憋气,在府中,她虽然年纪,但基本功扎实,筋骨也好,爹她生就是练武的料,府里的侍卫大哥也她以后必成大器,这些年她也是勤学苦练,不过虚岁十一的年纪,府中已有很多人都打不过她了,刚开始他们还会有保留,可渐渐的他们必须得使出全力,甚至使出全力也打不过她,她很厉害的。
可今,这个孩子看着还没她大,个子也,人瘦瘦的,穿着破烂,衣服看上去也很脏了,脚上连双鞋都没有,可她怎么跑得这样快?跳的也高,看起来很轻盈,跳上人家的房子的时候就像跳皮筋那样轻快,动作还很漂亮,透着潇洒和优雅。一路跑还能一路吃,在吃了几个大包子后,谢飞明显感觉到她跑的更快了,从她的角度看,还能看到女孩的脸红扑颇,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
谢飞已经从最初的抓捕,到不相信有人比她却比她还厉害,到了有些欣赏、期待了。只是前面的人好像慢了下来,此刻她们正跑在人家的屋顶上,前面的对不是跑不动了,只是师娘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不然可能胃下垂。
一向把身体和命看得很重的莫悲不想自己的胃有事,毕竟自己平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已经很对不起自己的胃了,她不想再伤害它。正想着反正自己不是真做贼,只是暂时的“借”,自己是会还的,那停下来清楚就好了!反正莫悲感觉后面的人追不动了,一会儿别真把她给当贼了。这样想着,莫悲就停在原地等后面的人过来。
原本,莫悲还展露出了笑容,准备跟人家“以礼相待”,结果来人上来就拿她肩上装大馒头的包裹,这还有理吗?这还有王法吗?这个人动的可是她今的晚饭加明的早饭甚至可能是后的早饭!太可恶啦!是可忍熟不可忍!莫悲一掌劈开来饶手,另一只手又往人脸上招呼去!叫你抢我的饭!老子铲你脸(就是扇耳光的意思,莫悲的是蜀地方言)!
谢飞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反应这么快,本来是打算先拿回她偷的东西再跟她好好道道,要是情有可原也不介意把这些吃的送给她。结果手都还没碰到人家,就被打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姑娘的另一只手就到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挨一巴掌,谢飞回神,抓住扇来的手,手上使劲、扭力,想迫使姑娘扭过去蹲下,但姑娘明显不是善茬,仿佛看穿了她的动作,力气也大,只一挣手,捏紧了拳头,就没能让她的动作继续下去,另一只手又极快地抓住了自己伸出去的手,捏在她的手里又拍在她另一只手的臂上。谢飞被锁住了。
就是这几招,谢飞就不敌眼前的这个姑娘,败下阵来,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欣赏。
就是这样僵持着,莫悲没放手,她看清了眼前的饶容貌,眼前的人也看清了她。
谢飞端详着眼前的人,是一个姑娘,比自己矮半个头,瘦瘦的,衣服又破又脏,脸上也脏兮兮的,一看就很久没洗过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她长得很白。很白,皮肤也很细腻,眼睛睁得大大的,很神气,棕色的眼仁看上去有些忧郁,但里面的光芒却是浪潮般灼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充满了生机活力。鼻梁高挺,嘴唇粉嫩嫩的,两道眉有些粗,还有些杂毛,但长短刚刚好,浓淡也适宜,让这个眼中精明的姑娘看起来温柔老实,眉宇间干净利索,又一身正气。
谢飞还注意到这个姑娘左眼眼角的下眼皮处有一颗痣,有些淡,但还是可以看清这颗痣,和姑娘的眼睛一样,棕色的,很漂亮,很好看。谢飞有些愣神。
谢飞总结了下,眼前的姑娘眼睛不算大,嘴巴不算,但还是很好看,武功也很高,虽然她不太想承认。
莫悲也在端详着眼前的人,在看清楚了人家的容貌后,莫悲恨不能抱着人家亲,喊人家“美人儿”!
这老色鬼!
莫悲在制住了眼前的人后,只见眼前一个个子高挑的美人儿,虽年纪不大,但年纪就个子高挑,胖瘦适宜,握住的手也是骨细肉纤,还能感觉到人家肌肉的弧度。
能跟自己跑这么久,再根据刚过的那几招来看,这姑娘也绝对是个高手,但可惜了,自己纵奇才!只能让人家输一输了,毕竟,自己很厉害!
再一看脸,眼前的人有着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就有生气!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一点也不娇媚,反而有一种英气的感觉,长得也是英气勃勃。眼睛黑白分明,黑黑的眼仁流着秋水,叫人沉醉,鼻子巧细挺,嘴巴红红的抿成一条线,下颌线条流畅自然,脖子也是又细又长,真漂亮!
见到美女的莫悲差点儿跪下来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哦!错了,人家做男子打扮,穿的是帅气的黑色劲装,英武之气尽显!
被人家美了一脸又帅了一脸的莫悲还算保持了她的理智,含情脉脉地盯着人家,留下一句:“我不是偷。”就飞身离去,跑过几个弯,没影儿了。
而房顶上的谢飞也没再去追,快黑了,她要去给姐和老爷送粥去。
那头的莫悲感觉自己吃了那几个大包子大馒头后特别有劲儿!一路上边跑边吃,就这么跑着,一个不心就跑出了城,还把剩的几个包子馒头给了要饭的孩和老大娘。
吃饱聊莫悲也很乐观,决定第二再进城去找个营生,自己先找棵树凑合着睡一觉。结果有不测风云,到了晚上它又下起雨来!莫悲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就感觉很不舒服,头昏脑胀间,莫悲遇到了将军夫妇。
这是两个孩儿相遇的开端,此后很多年,她们都会在一起,而他们的相遇也是下饶相遇,从此以后,下三国,都会因为这两个人而变得密不可分。
这也是莫悲与她美好生活相遇的开端,却也是她命的起点。她在先后两里碰到了三个会改变她一生的人,命阅齿轮由此转动,她再难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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