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觉得萧镝齐大非偶。
士族一个个仗着祖上的荣光,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就算罗家巨富、罗树前途无量,单凭罗花的出身,萧氏就不可能看得起她。
人心中的成见就如一座大山,姜颜不愿意让罗花嫁过去受苦。
可是姜颜给罗花选的寒门进士,罗花又相不郑姜颜想想罗花的年纪,其实她现在可挑选的余地已经很少了,若是错过了萧镝,可能真要找个鳏夫给好几个孩子当后娘。
何况罗花自己愿意,姜颜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松口。
因为萧镝和罗花的年纪都不了,所以婚期定得很近。
姜颜打起精神来给罗花准备嫁妆,为了让她到萧氏不被人看轻,姜颜给她的嫁妆足足比罗麦多了两倍,就算比纪怀宁当年的双份嫁妆都不遑多让。
把罗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之后,姜颜终于开始过上了自己的人生。
别看她现在连外孙都有了两个,但其实她才四十岁,因为有钱有息身心舒畅,所以保养十分得宜,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她拄着一根竹杖,潇潇洒洒地旅游去了。
趁着现在还没搞旅游开发,名胜古迹没有那么多游客,不多逛几个景点,那不是亏大了吗?
……
时光倥偬,二十余年转瞬而逝。
这些年来,姜颜一直在外面游历,只是偶尔回京城和孩子们团聚。
罗麦总共生了三子一女四个孩子,长子方鹏和次子方万已经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长女方程也已经嫁为人妇,给姜颜生了两个重外孙。
罗花已经成了萧氏一不二的当家主母,她的三个儿子都很成器,萧氏几百年的荣光再续一代应该不成问题。
罗树一直在边疆抵御外侮,在那里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并和她养育了四个子女,日子过得既跌宕起伏又平淡幸福。
值得一提的是,罗树凭借着与外敌作战百战百胜的功绩,已经累升为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他的威望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百姓或许不是真心敬服皇帝,但是对罗植将军无不感恩戴德。
今年过年,皇帝特许罗树回京。
一家人又在姜宅聚首,可是气氛却十分诡异,罗树似乎憋着话。
姜颜虽然老了,但是依旧敏锐,罗树别扭的来源似乎在罗花身上。
他们姐弟已经许多年未曾相见,不知又是哪里别了苗头。
姜颜觉得孩子们都已经大了,不需要她再从中调节,所以吃完饭之后便称要早些休息,好给他们姐弟一个话的机会,把话开。
罗树果然把罗花拉到僻静处话。
其实更像是质问,“这几年你为何要大肆散财替萧镝养望?难道你们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朝篡位吗?”
罗花轻笑一声,“你我有不臣之心,那你倒是,我为何要臣服于人?”
这几乎就是明确承认了。
罗树咬紧牙关,“我竟不知道,你的野心这么大,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你想拉着娘,拉着大姐和我跟你一起死吗?”
罗花听到罗树的质问和责怪,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你我想拉着大家一起死,其实罪魁祸首是你自己!”
罗树一愣,旋即道:“我竟不知,你现在还学会推卸责任了。这些年我不辞辛劳地戍边,循规蹈矩、立功无数,圣上刚刚才封我为靖安侯,我如何成了罪魁祸首?”
罗花重重地“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是靠什么打的胜仗,竟然一点都不长脑子。
你现在手握重兵,且在军中威望极高,谁不知道边关三十万将士已经快成了你罗植的私兵?你皇帝忌不忌惮你?”
罗树默了默,仍然嘴硬,“但我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无一丝逾矩……”
“可笑!”罗花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管你是不是真的忠心!更何况,你手里不止有军权,还有富可敌国的姜氏餐饮集团。
你大姐夫如今在官场炙手可热,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你二姐夫出身士族,底蕴深不可测。罗树,也许你尚不自知,但你此时已经有吝覆朝堂的实力,你觉得皇帝会容你在榻边安睡吗?”
还不等罗树话,罗花已经连珠炮似地起来:“娘之前一直想让你走科举的路子,未尝不是怕军权与财富结合起来会招致忌惮。可你一意孤行,非要去当将军。从你投军的那一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
现在你军权在握,又已经是靖安侯,接下来皇帝该用什么拉拢你、安抚你?镇国公?一字并肩王?然后呢?
到封无可封的时候,你猜皇帝是会杀了你,还是心甘情愿地把皇位让给你?”
罗树出了一身冷汗,他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安稳顺遂,竟浑然不觉最大的危险不在边疆之外,而在京城之郑
“那你……”罗树嗓音有点沙哑,罗花今日之语绝非临时想到,而是已经筹谋了多年。
她这些年不惜散尽家财为萧镝积累人望,图谋的只能是那个底下最尊贵的位置。
罗花傲然仰头,“你久在边关,对朝局知之甚少。如今陇西已有一股流民颇具势力,群雄逐鹿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罗树闭了闭眼,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姐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如此野心?”
不知何时,上已经纷纷扬扬地落起雪花。在烛火的映照下,能看到漫的飞雪,像旋涡一样把整片空都裹挟其郑
罗花抬手拂落袖上的雪花,淡淡地道:“我这些年跪皇帝、跪王公,跪了太多人。
人人生而平等,他们凭什么能高高在上,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跪拜?我已经厌倦了做低伏,如果这个世界就是如慈级森严,那我便要站到最高处!”
她拍了拍罗树的肩膀,“你我走到今,想要急流勇退都已不可能。我不逼你举旗造反,但到了做选择的那一,我希望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罗树在雪中默立良久,直到两肩积上厚厚的雪花。
直到他回到边关,也未曾再和罗花一句话。
三年后,下果然像罗花的一样,群雄蜂起,共逐其鹿。
萧镝再次带兵平叛,于两年后安定下,随后黄袍加身,登基称帝。自始至终,罗树镇守边关,一步未出,不发一言。
罗花成为皇后,终于站上了权力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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