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峻山身死的消息传遍各地,一代枭雌就此落幕。
讣告发北地几州,举同悲。
登隆之年,皇朝英峻,克定帷幄,化险为夷。而今,华发尽丧,英明帝王,威德兼消。兹闻威呼号,文仁皇帝,英姿飒爽,德行深重,抗獠平患……地终有难离之阴霾,巍巍雌姿,驾崩鸿辞,哀悼之情,万民同念。
宁清给周峻山比照帝王规格,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她亲自送周峻山灵柩入葬,她出葬时用辒辌车载奉灵柩,周围陈列着銮辂、九旒、黄屋、左纛、羽葆等各种仪仗。
周峻山在莫州很有威望,来送丧的百姓多达上万,
莫州百官都自发排班执引,素服举哀,排队跟在灵柩后面。
灵车所过之处,皆设有路祭。
……
一月之后,
宁清火速接手北地五州,她向周峻山的手下发布招揽的昭告。
因为盛大的葬礼,和对周峻山的追封。
那些人对宁清不持敌对态度,但仍藏在暗处观望。
宁清也不管她们,
不来投靠没事,只要不捣乱就校
莫州,九重宫阙,屹立在皑皑白雪之中,巍峨的建筑气势非凡。
红墙飞檐,错落有致,琉璃瓦、汉白玉尊贵华丽。
宁清端坐在金漆龙椅之上,
宫殿阶下,将领和谋士们肃立两旁,一个个英姿焕发,
她们的目光集中在宝座之上,崇敬又信赖。
\\\"主公,臣有一事禀告。\\\"
赵符步出人群,一拱手行礼,神色庄重。
\\\"。\\\"
宁清声音平静,她注视着赵符。
赵符毅然跪倒,目光坚定,
\\\"如今主公已成功收复北地五州,坐拥八州之地,下势力二者有一,何不登基称帝?\\\"
李彦亦踏出,她跪拜在地,“主公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堪称赐的仁君。”
“康国皇室腐臭不堪,世家把持朝纲纷争内乱,百姓深受其害。”
“汉人需要新的帝王,镇定国家,统一民心。\\\"
“主公何不称帝乎?”
宁清有些惊讶随即勾起了嘴角,
她的目光扫过在列的其她将领,
“诸位,有何意见?”
众人纷纷跪拜,心悦诚服,
“臣等恭迎主公登基。”
“镇定国家,统一民心”
宁清拂袖而起,
“哈哈哈……”
“我乃命之人。”
她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既然众卿如此推崇,那我却之不恭。”
众将领齐声高呼,“陛下万岁!”
高呼“万岁”的声浪震荡在宫殿之中,
宁清笑着坐上了龙椅,
她的手下将领环绕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庄严的护卫队粒
赵符拍手,角落的宫容上一个木海
打开木盒里边是一件华丽至极的龙袍,
那衣服是玄红两色,上边金丝银线绣着九爪金龙,贵气滔。
赵符跪下献上衣物,
“陛下,没有龙袍岂不是煞风景。”
“请允许臣为陛下献衣。”
“哦?”
宁清有几分惊讶,竟然连龙袍都赶制好了。
这些日子因为周峻山的死她情绪有几分低落,
其一是因为有几分感情,其二也不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今日被簇拥登基之事她毫不知晓,
不过是极开心的。
宁清站起来打量那件龙袍,脸上逐渐溢出了笑意。
大权在握,为下主。
真龙子是也!
那衣服光泽柔软,绣了十二章纹,
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织于衣,
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绣于裳。
金丝银线,熠熠生光。
还有那十二冕旒冠。
宁清笑的张扬肆意,
“哈哈哈!”
“赵卿有心了。”
赵符跪地大拜,“陛下抬爱。”
宁清在众饶簇拥下更衣,戴上子冠冕,
朝堂之上一片热闹,以赵符为主在为宁清商量筹备登基仪式。
……
康国帝宫。
高大宫柱,于僻静处传来低泣声音。
幔帐轻轻垂下,隐约透出灯火幽幽的一片,映衬出掩面哭泣的柳皇后和康国皇帝的身影。
李轲愁容满面,她伸出手轻轻为柳皇后擦拭泪痕。
柳皇后的泪水滴落在深宫的地砖上,散发着心酸的情愫。
“朕自即位以来,受崔玄之害,又遭獠鬼周贼之乱。常人未受之苦,朕与卿均遍受之。”
“真是苦了卿卿。”
李轲完以袖拭泪。
自从上次北伐失败之后,
朝堂之上分裂为两股势力。
其一是以崔、袁两家顶贵世族为代表的北伐派,她们要集合全国力量收复北地,统一康国。
其二是以柳氏为首带领的一众中世族为代表的反战派,她们反对北伐,只想苟且偷安。
两方人马已经水火不容。
李轲上一任皇帝当被崔玄逼着颁布北伐的旨意,晚上就被以柳氏为代表的反战派暗杀。
为了牵制柳氏这次的新君崔玄立了与柳氏有血缘关系的宗族李轲,
还威逼利诱柳氏嫡次子入主中宫。
宫中寂寞冷清,
从权臣嫡子到傀儡皇帝的皇后,落差之大,几乎要让柳皇后得了心疾。
他忧愁不已,时常哀叹。
索性表姐李轲温柔俊美,体贴非常,算是有一点慰藉。
看见皇帝表姐伤心落泪,
柳皇后叹气,“满朝公卿,都食我朝俸禄。”
“国难之时,竟无一人挺身。”
“崔贼把持超纲,戕害皇嗣,竟无一人可救?”
李柯泣涕,“卿卿,你我有表姐弟之情。柳大人乃我姑母,除国害还需仰仗姑母大人。”
柳皇后大惊,“崔贼势大,如何可除?表姐,你莫要想傻事。”
李柯往复踱步,“朕每见崔玄如芒刺在背,此人无礼之极,早晚必生异心,恐成大祸!”
“如今柳氏与崔氏已是水火不容,我们不若早做打算。“
“这…这……”
柳皇后往后退了几步。
崔玄重兵在握,她们的反抗也不敢撕破脸皮太过火。
李柯见柳皇后惊诧不已,她一把抱住柳后,深情款款,
“可儿,为妻的性命皆系你身。望你能在柳大人面前为我美言。”
“我?”
“我能做什么?“
“谁敢谋这事…崔贼耳目遍布京城,事有泄露,为祸不浅。”
“卿卿不必忧虑,我有一计。制锦袍一件,玉带一条,暗置密诏于内。烦卿卿宣岳父入宫,赐予衣带。其回府见诏,自是神鬼不觉。”
柳皇后泪眼朦胧,犹豫不决。
李柯泫然泣下,
“可儿,我身家性命系于你身。可怜你贵为皇后,不过一傀儡之夫。那崔贼又要借我名义去北伐,世族怨气颇多,不敢动她便拿我撒气!可恨!”
李柯悲恸大哭,
“我命在旦夕,怜你刚嫁就要丧妻鳏居。”
柳皇后落泪不止,然后取白绢展于案上,笔墨伺候。
李柯微笑亲吻柳后,
她握笔思索字句,几笔之后,怒起扔掉笔,将手指咬破,以血写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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