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其实臣妾倒是觉得，您应该为此感到自豪。”
张皇后静静倾听着弘治皇帝的倾诉，最后想了想坐起身道。
“自豪？”
弘治皇帝闻言一愣。
“是的，妾身觉得您应该感到自豪。”
“放眼古今，出过多少太子、王爷，可有哪位在厚照、厚炜当年那般年纪便做出了那般成绩，臣妾学识浅薄从未听闻，想来应当是未有的。”
“这不值得陛下自豪吗？”
“他们是陛下的孩子，一个是大明未来的继承人，储君；一个是大明的王爷，厚照的左膀右臂。”
“有他们在，大明未来是光明的，道路是明朗的。”
“而他们，都是陛下培养出来的。”
“作为一个父亲，大明现在的皇帝，培养出了两个如此优秀的继承人，您该自豪的呀。”
张皇后安慰，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寄托所在，他们越是优秀在父母眼中应该越是自豪才是。
那翱翔于九之上的雄鹰，是他们“孵化”而出。
是他们一生最骄傲的存在。
“至于陛下所言跟不上厚照他们的思路想法这件事......”
“放眼整个大明又有几人跟得上呢？”
“嗯？”
弘治皇帝又愣了，扭头看向张皇后。
对此，张皇后只是微微一笑。
“臣妾今日在西山，可谓是一直处于吃惊状态，不论是那蒸汽机车还是短短几年内西山翻覆地的变化亦或是臣妾弟弟于周家周大经的变化......”
“在臣妾的认知中，不论是陛下还是朝堂诸大臣这么多年也没有做出过这么大的政绩吧？”
“他们两兄弟就是与众不同，若是真那么容易跟上那就不是他们了。”
作为久居后宫外出次数不多对外接受消息也没有弘治皇帝那么多的张皇后，对于这种重大变化的感受自然比一步一步见证着点弘治皇帝大。
这种前几年的灾民聚集地转变成一个巨大城镇的场景，在张皇后这种关注不多的人眼中也更显惊人。
就像是离家读书的少年，可能过年坐高铁回来发现找不到路了。
但一直生活在当地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巨大落差感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近乎离场的局外人视角，张皇后才能看的比弘治皇帝更清楚。
那就是俩挂逼，还是古来仅有的挂逼。
你能跟得上才有鬼了。
咋的，难道你也开了？
“这......”弘治皇帝哑然。
虽然但是，好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陛下您真不必如此，孩子长大了争气了这是好事，咱们当父母的为他们感到骄傲便是。”
在张皇后局外饶安慰下，弘治皇帝心中那股子郁闷终于是逐渐舒缓散去，明明累了一此刻却突然感觉轻松了起来。
“对了，关于秀荣的事，臣妾也有话想......”
张皇后见弘治皇帝心情好了，笑了笑后略微沉默半晌再度开口道。
“秀荣？”
“对，给秀荣选驸马的事臣妾觉得不用着急，秀荣年纪也还，孩子们都如此有意见不妨放放也无妨，臣妾想的是关于厚照他们提起的让秀荣出宫这件事......”
“不行！”
还不待张皇后完，弘治皇帝直接便是严词拒绝。
“朕还是那个态度，堂堂公主一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虽然朱厚照、朱厚炜只想让朱秀荣也多些机会能去西山走走，放松放松心情。但他的种他能不知道？
要不是他一直有盯着，朱厚照都不知道野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就这样盯着早些年还被朱厚照野出去好几次，甚至有一次消失了大半年！
想想看，一国储君带着俩太监玩起失踪，被发现时已经成为了白莲反贼的头子，就连派出他最得意的大将英国公亲自出马都没能给这娃看住了。
这得有多淘！
后面还是他布满了眼线还暗中叮嘱朱厚炜看好自己老哥，不然保不齐会多多少事呢！
就这一个朱厚照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放一个朱秀荣出去？
哼哼，朕这个“乖乖女”当初是怎么差点出事的？
是自己溜出去差点给自己玩死的！
让他们凑在一起齐聚西山，保不齐就能诞生出个点子王来，那场面......
啧啧啧。
弘治皇帝想想就觉得自己要做噩梦。
这哪里是1+1=2，分明就是火药加白糖嘛。
“陛下，您先别急，且听臣妾。”
“臣妾之所以会提这件事，是臣妾今在西山......”
“见到了一个姑娘。”
“见到谁都没......姑娘？”
“什么姑娘？”
弘治皇帝诧异，他们不是在谈论自家孩子的大事吗，怎么扯到什么姑娘身上了。
“那是一个很机灵很有灵性的姑娘。”
“臣妾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观景台看书呢。”
弘治皇帝听着更纳闷了，这跟他们在谈的事有什么关系，哪里乱入来的姑娘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变成他们皇家夫妻半夜躺在被窝里的话题了？
“陛下那个姑娘在做的是您之前跟臣妾提到过的会试附加试的题，不过是在订正错题。”
“而且这姑娘的分可相当不低，足足八百二呢。”
“多少？！”
“八百二？！”
这么一，弘治皇帝真被惊到了。
这个科举周期最高分也才八百五吧？
而且还是仅有那唯一一个上八百分的，其余书院的学子们一般也就六七百的样子。
而除了书院以外的其余考生一般都才两三百分，四百五以上的都没有几个。
皇后口中的姑娘居然能考到如此之高分？
倒不是弘治皇帝看不起女子，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即便读过书也就是女四书什么的，根本没有机会接受高深的学习培养。
一下子冒出一个这样的女性人才，能不让他吃惊吗？
上一个出现在大明并惊讶到他的女性人才还是......
诶？
好像是反贼米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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