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昆明的黔国公府外,府门紧闭,我已经在门外站了数个时辰。
不时会有人开门进出,但是都对我熟视无睹,无人对我搭话,也许是黔国公对他们下了令。
通报我求见黔国公的人在清晨就进去了,此后就没了音讯,我只能站在门外等待着。
在父亲同意收回成命的次日,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云南。在抵达昆明后,顾不得疲惫,我便径直来到黔国公。
现在,在中午的烈日下,长久的站立让我感到浑身的鞭伤再次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愈发强烈。
疲惫和担心加重了身体上的痛苦。
黔国公会见我吗?他会愿意为了我和沐昕收回成命吗?
我不知道,但我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外,等待他可能的召见和谈话。
一想到也许沐昕就在一门之隔的府中等着我,我就渐渐地、愈发能够支撑下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府门内外继续有人来来往往。现在应该是下午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给我传话?难道,沐昕她顶不住压力,同意嫁给了那个刘姓土司……?
我忍不住乱想,越想越害怕,只能强行让自己驱散这个念头。
可此时,身体上的疼痛和疲惫更加明显,我感觉我在烈日下晃了晃,差一点就站立不稳倒下去。
不知何时起,府门旁开始有一个穿着黑色武官服饰、抱着军盔的年轻人在注视着我。
我也看到了他。他年龄和我相仿,也许比我略大,进出的人都会恭敬地和他问好。
他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似乎是想把我看透,又过了许久,他走了过来。
“张公子,我是沐宁。沐昕的长兄。”他。
我点点头,朝他行礼:“大哥。沐昕跟我起过你。”
“……她也跟我起过你。并且从到大了很多次,数都数不清了。”沐宁道。
闻言,我又微微一动。
接着,他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叹息一声,缓缓道:“沐昕回家后,直言非你不嫁。父亲无奈,只能把她关在府里思过。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倔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黔国公要罚,请让我代沐昕受罚!求大哥转告黔国公,万万不要为难沐昕啊!”
听到他这样,我急道。
沐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府里。
我仍旧在外面等待着。但是过了很久,又是无人问津。渐渐地黑了下来。
刚刚所的沐昕被关在府中的事让我心急如焚,不仅如此,一下来滴水未进,额头上渗出的汗蒸发着我身体里的水分,我的体力也在流逝。
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还有疲惫、虚弱、饥饿,所有的感觉都渐渐开始愈发地强烈。
到了夜里,连黔国公府也渐渐没了进出的人,只有间隔很久地出入的几个佣人。
我感觉我的身子有些发热、发烫,也许我发烧了。一种虚弱带来的眩晕感让我几次差点站立不稳。
但是我只有坚持,我只能坚持。因为我知道,此刻的府中就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考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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