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那姑娘见苏争榕大摇大摆的白嫖了七八套成衣离开，只觉得替司清卿不值。
可见司清卿浑不在意，她自己一个人在边上气上了。
倒是司清卿转身过来笑着看着她。
“今日多谢姑娘替我话，这铺子今日刚开张，很多人不知这铺子每件成衣都仅此一件，闹这么一场，扰了姑娘的兴致，姑娘也选些喜欢的样式拿了去吧，就当是我给姑娘赔礼了。”
这姑娘一听司清卿的话，只觉得这尚书府嫡姐甚知礼数，心里喜欢的紧。
不过她也不愿像苏争榕那般家子气，捡这样的便宜。
“你铺子里的衣裳我确实喜欢的紧，不过我没有白拿的习惯，今日也算是相识一场，衣裳我是一定要给钱的。”
她完不等司清卿回答，也笑的灿烂继续往下。
“我今日还有事，不过，以后我还会常来，若是再见到你，我们定要到那千乐楼好好喝一盅。”
她话也完，拿着自己挑好的衣裳带着丫鬟下楼去了。
司清卿不记得前世有这样的女子，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前世还未遇到的人，甚是新奇。
东阳的许多事，在偷偷的更改。
或许并不是因为司清卿先前的动作。
而是，这朝代本依附于上一世，都是黑洞漩涡中的存在。
而黑洞漩涡内的褶皱，便是两个世界的变数，司清卿，也是这变数之一。
不过戌时，铺子里今日刚上的衣裳，就被卖了个七七八八。
班如打着算盘，一笔一笔将账目划算清楚。
“姐，今日铺子进账居然有四百七十两之多！”
司清卿闻言点头。
“今日开张，自是要多一些。”
又转头看向红乐。
“你得抓紧多画些图样出来，你的心思极巧，不同尺寸的衣裳稍加更改换个样式也可，保证每个样式的衣裳都只能有独一件。”
完顿了顿，才又接着看着二人往下。
“绣娘的速度需慢慢加快，每日能稳定出个三十件，做工也不能懈怠。我这两日会找个稳妥的账房先生来，红乐也看着手下的人，早日培养一个帮手来接了你的位置。”
红乐班如二人应下，老这么让姐陪着来铺子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着下人将铺子落了锁，司清卿这才带着班如红乐准备回府。
扶湘街最热闹的时候，还属夜间。
司清卿见前面的千乐楼门前甚是热闹，阵阵丝竹之声传来。
“去拿上帷帽来，我们今日便去千乐楼里畅饮一番，也算庆祝这铺子开门红了。”
红乐一听，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呀好呀，听那千乐楼里的饭菜极为可口，今日定得好好尝尝！”
但是班如，暗暗有些担忧。
“姐，那千乐楼哪是随随便便就去聊，要是被人见了传扬出去，只怕姐的名声要被坏了。”
司清卿笑笑，毫不在意。
“你想哪里去了，那千乐楼，只能是些来公子才去得的么？听晚上，千乐楼会有才情绝佳之人献艺，我们戴了帷帽要个雅间便是，不会有人发觉。”
见司清卿和红乐性情高涨，班如也不再反驳，默默跟了去。
三人边上还跟着两个厮，进了千乐楼，便有个女子迎了上来。
她面上脂粉淡淡，虽看上去已经跟娘亲赵婉差不多的年纪，却身量芊芊，气质不凡。
“这是几位姑娘吧？找人还是坐坐？”
司清卿没话，一旁的红乐上前递了张五十两的银票。
“我们就坐坐，看看您这楼里名动阳都的女子，是何才情。”
那女子接过银票，打量了几人一眼，谄媚之色便涌了上来。
“我这楼里的姑娘呀，在阳都都是顶尖的，舞姿翩翩，更不消琴棋书画了，定能让几位贵客一饱眼福。”
罢忙唤来楼内厮：“将几位贵客带到二楼雅间。”
这才又谄媚笑着看向司清卿。
司清卿不再多等，跟了那带路的厮便上了楼。
楼上的雅间有两排，一排围绕着一楼舞台设置，只左右两面墙作为隔挡，用几层薄纱做门。
另一排则在对面，见不到一楼，只每个隔间内有个能观街景的窗户。
厮将司清卿一行人带到能看到一楼舞台的雅间。
刚刚坐下便有下人呈了美酒佳肴上来。
“这酒，是我们楼里有名的锦波春，的见几位贵人，应是第一次来，便自作主张上了些楼内的招牌菜，若有吩咐，的就在雅间外侯着，您招呼便是。”仟千仦哾
楼内厮退下，司清卿边上跟着的厮也去了雅间外侯着。
司清卿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锦波春。
“星郎绿鬓，锦波春酿，碧筒宜醉！”
罢便自顾自的倒了一盅。
见红乐班如不动，又催着二人也给自己满上。
两人见姐高兴，便也不扫兴，端起酒壶就给自己倒上。
楼下舞台换了人上来，是千乐楼的头牌。
那女子约摸十七八岁，衣着华丽，相貌自然是差不聊。
她发髻上只几颗珍珠点缀，却也温婉动人，落落大方。
司清卿一口一口饮着锦波春，静静听那女子弹着一曲《胡笳十八拍》。
这曲子原是蔡文姬所写，只一述她战乱颠沛流离，又骨肉分离的凄哀。
只是原应是委婉悲伤，撕裂肝肠的一曲，许是经了奢靡之地，竟也染上许多世俗来。
一曲听罢，一楼的几桌子人便痛快的拍起手称赞。
“不过尔尔。”
司清卿扭过身子，有些失望。
今日她见了苏争榕，脑中混乱如麻，再饮了些酒，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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