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尊今有些反常了，他跟着帝君上朝，帝君下朝之后他却意外地没有跟着去御书房或者宣政殿，反而回来了这里。
这位神尊来的时候零姑娘还没有醒来。他们想要将凌姑娘叫起来，那位神尊却极有耐心地阻止了他们，让凌姑娘睡到自然醒。
凌潇湘在温泉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才起了身，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接楼借书。
她刚换好衣裳，负责她生活起居的女官才战战兢兢地神尊在殿外等着。
神尊？君怀青吗？
凌潇湘听到这个纯狐一瞬间也有些懵。
女官颇为委屈地看着她：“神尊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凌潇湘额角青筋狠狠一跳。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你怎么不早？”凌潇湘一时间也是满头黑线，连忙起身去令外。
奇怪！这位神尊不陪纯狐翩翩上朝或者是处理青丘的事务，没事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纯狐翩翩昨晚上又做了什么蠢二到令人不忍直视的事情？
考虑到纯狐翩翩在感情上的大条，凌潇湘觉得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凌潇湘不禁对那位神尊生出几分同情。
凌潇湘来到大殿，发现君怀青不在这里，经过女官的指引，她才看到君怀青竟然拎了一根钓竿在重华殿外的一处湖里钓鱼。
青丘这几日都在下着雪，地面上已经积了三寸厚的积雪。
君怀青坐在风雪里垂钓，颇有种隐士高饶风范。
凌潇湘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既然醒了，那就过来吧！”凌潇湘正要离开的时候，君怀青却像是背上长了一只眼睛一样，及时喊住她
凌潇湘踩着积雪，走到君怀青身边，看了一下君怀青身边放着的鱼桶，同里面已经有两条鱼。
这种鱼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品种，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君怀青鱼钩一甩，继续垂钓。
凌潇湘觉得自己和这位神尊其实并不太熟，如果不是因为有谷主的存在，她跟这位神尊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她也能够想到这位神尊来找她是因为谷主。
既然是谷主让他来找她，总不至于只是为了让她来看他钓鱼吧？
凌潇湘不愿意与他在这里耗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神尊有什么事吩咐？”
君怀青没有回答凌潇湘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凌姑娘似乎做噩梦了”
凌潇湘愣了一下：“是大梦千年吗？”
君怀青听到凌潇湘的话反而有些诧异：“你是这么看待灵舒的？”
“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凌潇湘的话是有根有据的。她不是有意要怀疑灵舒，而是灵舒本来就是最可疑。
君怀青叹了口气：“这件事还真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你以为你修炼得心如止水，可以摒除所有的干扰。你太真了。”君怀青直言不讳的。
“我的确以为自己能够修炼的心如止水，我也希望是如此。”她就是修心不够才会一时间经受不住恶魔的引诱成为堕仙。
如果她休心足够的话又何至于现在这样被动？
“你可知道这世界三千大道，唯有太上忘情道至今无人能修成？”君怀青侧过头，看着凌潇湘有些青白的脸色。
凌潇湘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她现在还不让我接触这些。”
君怀青的神色微微有些意外，纯狐翩翩不让她接触这些东西想来也是有她的用意。
“你梦见了什么？”
凌潇湘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凌潇湘感觉也很古怪，她做梦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得画卷一样摆在她的面前，纤毫毕现；她醒来以后那些画面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如今她仔细回想，却发现那些画面竟然慢慢地消散了，像雾气一样，她极力回忆也拼凑不出一点点影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当初中了大梦千年的术法一样，这也是她第一个就怀疑灵舒的原因。
“是关于慕娉婷的记忆吗？”
凌潇湘摇了摇头，“虽然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很确定，不是。”
君怀青沉默了，没有再话，继续望着湖面。
湖面有一半已经结冰，细雪落在尚未结冰的水面上，微起涟漪，又很快消失。
凌潇湘现在修为略有成，不惧风雪，如今站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冷，但是她觉得太过安静，有些尴尬。
到底她和这位神尊还是不熟。
“要不要让谷主来陪你？”凌潇湘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让纯狐翩翩来比较合适。
纯狐翩翩比较贪吃，不定他们钓了鱼还可以在这种微雪的气里煮一锅鱼汤围炉夜话。
“她在宣政殿处理政务，不到掌灯时分估计是没办法脱身。”君怀青想起纯狐翩翩，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笑意。
凌潇湘：“……”这俩人果然是生一对，情商特低，他听不出来她有些不耐烦想跑吗？
她又没傻，她哪里会不知道纯狐翩翩在宣政殿？
“你不必找她，她让我来找你就是想让我看看你在修行上的问题。”君怀青以为凌潇湘想去宣政殿找纯狐翩翩，立刻打断了她的念头。
凌潇湘：“……”
凌潇湘其实已经有些明白君怀青为什么在这里。
仿佛是服输的一般。凌潇湘拂去岸边一块大青石上的积雪：“我真的能够以堕仙的身份修炼到上神的品级吗？”
“上神，你给自己定的目标还是很高啊！”
凌潇湘看着君怀青，想到这个人和灵舒是好友，有些话跟君怀青，灵舒想必也是知道的。
“可能上神还不太够。灵舒圣主应该是这个六界内最接近神尊品级的仙家吧？”凌潇湘问。
君怀青点零头：“如果你以超越他为目标的话，是永远不可能的。”
凌潇湘：“……”
“你这么执着于修炼到上神，是为了什么？”君怀青继续问。
“谷主曾经跟我过。选择权很重要。”凌潇湘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在这个世界，足够强大才有选择权，实力不够只能被选择。”
“以你的资质很难修炼到上神的品级。”君怀青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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