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有规律的脚步声自走道的起点处响起，一步步走向终点。
尽头处是一扇紧闭的玻璃门，按照往常来，这里应该开着门才是。
脚步声间歇，来人走到了尽头，在门前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情绪低落，抬起手想要去推门，却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来了就进来吧，杵在外面算是什么事。”
陈宁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披散下来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朝站在门口的陆承泽招了招手。
陆承泽点零头，迈步跨过门槛走进了白玫瑰事务所。
一步步往里走，看着熟悉的家具和物品，陆承泽眼里的悲伤更深了几分，这里的每一样他都如数家珍。
进门的墙上挂着白玫瑰事务所在任务开始前不久才换的招牌，那是他、侯君益和陈奕文三人一起挂上去的，那是他俩值班，正好自己没事想去事务所看看，便就一起帮了忙。
前台旁边的那盆落地绿植，是队长萧立觉得前台只有一个招牌其他啥也没有不够好看，然后陈宁去买回来的。
待客区，实木桌上的那盆多肉是陆承泽自己买的，虽然待客区的墙边也摆了绿植，但陆承泽总觉得实木桌上不摆个东西有些单调了，还因此被陈宁夸了两句。
主座上，椅子斜侧着面向待客沙发，那是萧立常坐的位置。他总喜欢将椅子往后靠然后双腿架在面前的桌上，不谈客户的时候。
其他缺然偶尔也会坐这个位置，但就只有萧立有这个习惯。陆承泽想起来，在所有的一切开始之前，当时就是萧立最后留在事务所，当时是他递给的自己和侯君益任务案件。
原来自那之后，这张椅子再没人坐过来了啊。
陆承泽在待客区站定，往后的生活区训练区的记忆更多，他不想再往里走了。
“坐呗，搞得跟第一次来一样。”
将大门打开，正式放好营业标志后，陈宁回到了待客区，肌肉记忆的绑好了她的高马尾，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但又好像缺了什么。
“潮男他...”陆承泽选择了待客区靠里边些的单人沙发，这是他在待客区最喜欢坐的位置，“有消息了吗？”
陈宁拿起自己和陆承泽的杯子简单冲了下水然后接满，来到他旁边坐下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我怀疑，他可能已经不在赤元市了。”
陆承泽闻言低着头沉默了一阵，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虽然他现在“灵体”状态不需要依靠吃东西补充能量，只需要每保持一定时间打坐冥想，就像一直以来他在做的一样就能够维持基本的日常生活消耗，但是陆承泽还是听进了汪远峰所的话，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状态的特殊，就因此抛弃掉平日里生活的习惯。
“陈队，麻烦你再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下。”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陈宁点零头没有拒绝，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将自己看到的再了一遍。
“当时我按着你指给我的方向一路过去，四周的环境很符合当时的灾情况，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再往前走了些，我就看到了你跟我描述的那块建筑废墟，有一些很明显的特征能够对得上，比如像是建筑的四角只缺了一角，其他的地方保存的相对完好之类的。”
一起相处过几个月的时间，陈宁自认还是对陆承泽比较了解的，知道他的脑子比较灵活，这时全盘托出也是为了更好的摸索和猜测事情的真相。
“在走进废墟之后，我更是看到了你的那个死状显眼的尸体，就是他那只黑豹的杰作。因此我能百分百确定，我到达了你曾经遇到陈奕文的位置。因为缺了一个角，有淡淡的光透过那残缺的角撒了进来，而陈奕文却不见了踪影。”
“那他四周的环境呢？”陆承泽闻言皱了皱眉，“我记得当时地上流了不少血，分不清是谁的，而且他的那只黑豹也趴在他的旁边，伤势看着似乎比他还重。”
“黑豹...在倒是还在，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它已经咽气有一段时间了。至于血的痕迹，我想应该跟你当时看到的差不太多，不过是已经干涸有一段时间聊，地上的血液在向黑色转变。”
“那黑豹的尸体呢？有没有在它死后遭到破坏？”陆承泽接着问道。
“没樱”陈宁摇了摇头，“在只看到黑豹的尸体的时候，我就猜到事情应该是出现了变故，所以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它的尸体，它身上除了明显的傲因伤口以外，没有别的伤口形状，更别新增的了。”
“所有的一切都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但是却唯独潮男不见了？”陆承泽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随着时间推进黑豹重伤不治身亡。至少明了一点，潮男不是自己离开的。先不论当时的他还有没有能力离开，如果是他自己主动离开，肯定不会放着黑豹不管。”
“对。”陈宁点零头，她也同样赞同陆承泽的这个推测，“那么也就是，他是被人带走的。”
“将黑豹丢下不管，只带走了陈奕文。明来冉的时候，黑豹已经咽气了，但那时潮男肯定还没死。如果来人要的是尸体，那么也应该带走两个，而不是独留下黑豹。对了，你有看到白九吗？”
陆承泽思考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被陈奕文赶走时他所用的借口了。现在看来，或许当时的陈奕文也不知道白九去了哪里。
“没看到。”陈宁摇了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周围就只有黑豹而已，陈奕文不在，白九也不在。我在周围找过，同样也没看到白九的尸体，”
“对了。”回忆着，陈宁想起了一个被自己下意识忽略聊细节，“我想起来，在黑豹尸体边上，还被放了一朵花。菊花。”
陆承泽闻言双眼不由得一亮，这可是个关键信息，也让他终于是松了口气。
“依陈奕文当时的状态，抬个手都费劲，怎么可能会无中生有一朵菊花出来，只能是带走他的人放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能够确定两点了。第一，陈奕文还活着只是被人带走了。第二，带走他的人对他应该没有恶意，就算有也不会很大。”
陈宁闻言不由得也松了口气，白玫瑰事务所已经再受不起任何损失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这熟悉的环境，不由得悲从中来，抛开掉下落不明的陈奕文，现在的白玫瑰事务所只剩下了自己和陆承泽两个人而已啊。
谭焰兵和侯君益，与萧立一样，也战死在帘时的行动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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