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对亲生祖父的记忆已日渐淡薄，毕竟在她年幼时，他就已经离世。但她始终记得，祖父是乔家中唯一真正关爱她的人。她不禁好奇，若祖父在之灵得知她正图谋他的老战友家族，是否会愤慨至极，从九泉之下复活，与她再决雌雄。
乔鹿轻轻移开视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空荡荡的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隔壁餐厅传出的争执声宁静。她站在餐厅门口，屏息倾听，对话内容大致如下。
凌莫寒语气冷峻，坚决地：“我不会出国，祖父，您死了这条心吧。”
凌老爷子怒火中烧，大声咆哮：“你不出国深造，怎能继承家业别以为你是独子，就能肆意妄为。，你那几个堂弟，任何一个都不比你差。他们若与你相争，你如何应对？”
凌莫寒冷笑一声，“祖父，您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自然信任你，但我不止有你一个孙子。我对所有孙子都抱有信心。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出国深造，拉开与他们的差距。国内资源的确有限。”
乔鹿本想继续偷听，却被厨房中走出的一位阿姨打断。
“姐，你醒了。怎么站在这儿？饭菜已备好，快进去用餐吧。”
餐厅内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安静下来。凌莫寒迅速走出，脸上罕见地带着一丝慌乱。
“鹿鹿，你何时醒的？为何不进来告诉我一声？”
乔鹿微笑着回答，“我刚醒。”
凌莫寒轻轻抱住她，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饿了吗？来，吃饭吧。”
“我我去换件衣服再吃。”
她推开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凌莫寒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套干净衣物。
换衣时，乔鹿心中暗想，凌莫寒要出国？而且是祖父的意思。但他似乎并不愿意。这是为何？难道之前两次他与祖父的冲突，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换好衣服，她回到餐厅，祖孙俩面对面坐着，脸色均显阴沉。气氛凝重，让乔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轻柔地坐下，对凌峰轻轻点头，打招呼：“凌祖父好。”
凌峰看到她，脸色稍显缓和，她是老战友的亲孙女，如同己出。他招手示意：“乖孩子，，坐到我旁边。”
“好的。”乔鹿起身，准备移到凌老爷子身边。
然而，凌莫寒却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移动。
他黑着脸，咬牙道：“别过去，就坐在这儿。”
凌峰立刻沉下脸，“臭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孙媳妇。”
凌莫寒毫不退让，“对，她是您孙媳妇，但也是我的妻子。她不坐我旁边，还能坐哪里？”
“你……你这个不孝子孙，真是要气死我！”
凌莫寒冷哼一声，“放心吧祖父，以您的机智，估计还能活到一百二十岁。”
祖孙俩互不相让，气氛紧张。乔鹿只能干看着，忍不住连连抽搐。这对祖孙也未免太孩子气了吧。她暗自苦笑，究竟该站在谁的一边呢？
考虑再三，她决定还是规矩地坐到凌老爷子身边。至于凌莫寒，她可以之后再安慰他。
果然，她这一移位，凌峰得意地大笑，而凌莫寒则脸色更加难看。
他带着不满的眼神打量着乔鹿，语调里暗含着不容忽视的威胁：“鹿鹿，过来！”
乔鹿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语带戏谑地回应：“算了，爷爷这里挺舒服的。”
“你……”凌少爷咬紧牙关，眼中掠过一丝怒火。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偏向外人。
乔鹿满意地扬起嘴角，轻笑一声后，向凌峰投去一个迷饶微笑。
“凌爷爷，久违了，您看起来比更加神采奕奕。”
凌峰笑得眼眸弯成一道细线：“那是自然，最近孙辈们调皮得让我得多活动活动，身体反而更健朗了。”
乔鹿无可奈何地摇头，心中暗想：凌家的孙子们确实挺不幸的。
凌莫寒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快来，吃饭。妮妮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得多补充些。”
乔鹿拿起筷子，稍作犹豫。
“凌爷爷，我还是习惯您叫我鹿。”
“为何？你的名不是妮妮吗？我记得那还是你爷爷给你取的。”
乔鹿微微张开嘴，到嘴边又咽下。
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也罢，妮妮就妮妮吧。
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
凌爷爷依旧热情满满，但饭至中途，他突然向乔鹿提出了一个问题。
“妮妮，你真心喜欢寒吗？”
乔鹿从丰盛的菜肴中抬起头，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扇子般扫过。
“自然。”
“那么，你何时开始喜欢他的？喜欢他哪些方面？”
乔鹿语塞，面对凌爷爷突如其来的尖锐提问，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凌莫寒则是脸色阴沉，语气冷冽：“爷爷，您提这些问题有何意义？”
凌峰稍作停顿，随即又对乔鹿展现出和蔼的微笑。
“妮妮，别担心。爷爷怀疑你对寒的感情，即使你不喜欢寒，你仍然可以成为我的孙媳妇。”
凌莫寒猛地放下筷子，起身欲走。
“爷爷，我们今不该来这里。鹿鹿，我们走。”
乔鹿还处于混乱之中，反应有些迟钝。
直到凌莫寒紧紧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她才回过神来。
凌莫寒真的生气了。
但她却困惑不已，为何他会生气？按理，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
凌莫寒的大步流星，几乎每步都是乔鹿的两步。
他的步伐急促而快速，乔鹿跌跌撞撞才能跟上。
走出大院，却无车辆等候。
凌莫寒站在路边，脸色依旧阴沉。
“鹿鹿。”
“嗯？”
“今后，无论爷爷和你什么，你都不要轻信，也不要盲从。”
“……嗯。”虽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是点零头。
……
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同学们都忙碌地复习，备考到了极致。
一个下午，黄大铭做英语试卷做到几乎呕吐，他突然情绪崩溃。
“我不写了。”
乔鹿听后，轻声笑道：“不写的话，期末考试怎么办？联考又该如何应对？”
黄大铭耸了耸肩：“不考也罢，我家有的是资源。”
乔鹿的动作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这所贵族学校的学生都出身显赫，中有的是资源，对他们来，是否能考上大学并不重要。
然而，凌莫寒家里也有资源，他却不得不出国深造。
她忍不住问道：“凌莫寒，你会出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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