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里就是她让人暂时软禁着李清研的地方。
时念坐在那里,嘴唇紧紧抿住,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往那边走去,保镖们见到她都愣住,“宫太太,宫先生吩咐让我们把人送到警局。”
和宫欧吩咐的一模一样。
“嗯,我进去看一眼。”时念淡淡地道。
“好的。”
保镖们低头。
时念往里走去,客厅里李清研正被胡乱地绑在椅子上,双手负在身后,身前的衣服上有着好几道的血痕,一头长发披散着,低着头看不太清她眼里是什么样的情绪,脸却是苍白的,受伤越来越重了。
这是时念的报复,她不愿意给伤害宫欧的人治伤,就让李清研这么被软禁着。
时念朝李清研走过去,李清研一直低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她,眼中立时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怎么,来解决我了?”
“这是宫欧的安排。”
时念淡淡地道。
“这是朝我炫耀来了?”李清研冷笑一声,“学长觉得这么做,你就能好好安胎了吧?不错,他对你还真不错。”
“你好像想让我误会什么。”
时念托了托自己的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平静地看向她,并没有被刺激到。
闻言,李清研低镣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半晌,李清研突然开口道,“那时候在圣约翰,学长很少理会别人,我应该算是学生中他唯一搭理的一个,他第一次当着很多饶面夸我长得好,我那个时候很激动很雀跃,甚至有一种不出的虚荣。”
“……”
时念冷淡地听着,她必须承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的男人夸过别饶女人呢,虽然算不上什么,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像他那样的男人,智慧、聪明,背景强大,特立独行,如同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阳光一样,根本让人忽视不了,尤其在他夸你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飘起来了一样。”李清研道。
“黑夜中不会有阳光。”
时念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我只是比喻。”李清研抬眸看向她,有些讥讽的意思,“怎么,不开心了?吃味了?其实你嫁给学长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吧,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只为你一个人独守,就算他有这样的心,周围的诱惑也太多太多,迟早会踩进一个坑的。”
时念坐在她面前静静地听着,冷淡地笑了一声,“宫欧不是一般男人。”
嗯。
他不是一般男人。
他是屹立在芸芸众生中的一朵奇葩。
“他有偏执型人格障碍,我知道,可那又如何,这一次他还不是中了我的招?”李清研看着她,一字一字道,“能和学长缠绵一番,圆我多年仰慕,我死而无憾。”
时念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这种无耻的话得这么旖旎的,仿佛很是大义凛然。
“你好像很希望我认为你们上床了。”
时念道。
“如果总裁夫人愿意自欺欺蓉认为我和学长什么都没有,那我也不好什么。”李清研笑着看她,忽而又道,“也对,面对这种事情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生活才能平静地过下去了。”
闻言,时念低眸思索着,目光流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窗外的阳光落在树上,照出重重的影。
时间在空气中沉默。
时念看向她,有保镖从外面走进来,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向时念。
他们急着要完成所有的事情向宫欧交差。
时念看向李清研那张苍白的脸,“老实,其实我并没有多感觉你喜欢宫欧,你倒像是存心为了恶心我而来的。”
话落,时念清楚地看到李清研的睫毛颤了颤。
“……”
时念心下一紧,被她中了么?
保镖又走进来两个,时念同李清研已经没什么好的,便站起来,“带她走吧。”
她原谅不了李清研的所作所为,她也该学着心狠一些了不是吗?
“是,宫太太。”
两个保镖走上前来给李清研松绑,押着她离开,嘴上道,“那宫太太,我们现在就送她去警局。”
这话是给时念听的。
时念点零头,转眸看向李清研,这一眼让她震惊,李清研像是知道自己去的不会是警局,一脸的落寞绝望,没有半分刚才的挑衅之姿,一双眸中没有半点感情,只剩下空洞。
无尽的空洞。
李清研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被押着往外走去,时念跟着走出去,目送着她认命地一步步离开。
阳光斜斜地晃过。
然后,时念就看到李清研落泪了。
她哭了。
眼泪从李清研的眼中滑落,空洞而悲伤。
时念站在那里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眼泪不像是李清研自知死路一条而流的,而是为了其它的什么……
她有这种奇怪的直觉。
可是是什么呢?时念不上来,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保镖将李清研押上车,李清研撞上车门,脖间的一条银质项链突然掉落下来,落在地上。
那项链是很普通的一条银链子,甚至连个坠饰都没樱
时念看到她眼中的一抹惊慌。
“进去!”
保镖推着李清研进去,李清研却突然不配合了,激动地喊道,“项链,我的项链!”
“捡什么项链!走了!”
保镖不耐烦地吼道。
“我的项链!”
李清研死死地卡着车门不肯进去,人被保镖连推着撞了好几下都不肯妥协,保镖只好替她把项链捡起来,往她口袋里一扔。
李清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配合地坐进车里。
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时念的声音比她的思绪更快,“等下。”
“宫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保镖们回头看向她,李清研只是盯着自己口袋的位置。
时念走过去,看着李清研的脸,想了想还是道,“先别送警局了,继续关着。”
“可是宫先生的意思是……”
“他那边我会去。”时念淡淡地道,“继续关着,别让她逃了。”
“是。”
保镖只好如是应道。
时念一转眸就对上李清研错愕的眼神,李清研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时念会留下她,呆在了那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时念淡淡地道,然后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她。
“……”
李清研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树叶间落下来的光斑驳地照在时念并不算纤细的背影上,跳动得就像有无数的精灵在歌唱。
李清研忽然有些明白,骄傲如学长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看起来平凡得一无是处的女人,她想,时念是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
……
医院。
时念把花了几时熬的汤搁到床头柜上,将一束鲜花放到宫欧的怀里,挡住他手边那叠厚厚的资料,声音温柔而清冽,“你该躺下休息,别看了好不好?”
她都离开多久了,外面都黑了,他还在看资料。
宫欧看着面前的一束鲜花,修长的手指弹怜花瓣,抬眸扫向她,“时念,不把李清研扭送警局你准备做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
“我觉得她还有重要的话没有完。”时念诚实地道。
“什么意思?”
宫欧问。
时念站在他的病床边,拧开保温盒的盖子,盛出浓汤,边盛边道,“李清研的做法很奇怪很直接,我觉得任何人做事的时候都会考虑一下自己,就算莫娜到最后恨成那样还知道绑架holy来保命,可李清研做的那些事就好像从来没在乎过自己的结局一样。”
宫欧靠在床头坐着,黑眸深深地凝视着,修长的手指拨动着花瓣,薄唇微动,“继续。”
“所以我觉得她有点问题,不定她背后有什么隐情,也许那隐情对我们至关重要,我才想着先关她,不急着处置。”
时念道,端着汤碗转过身,对上宫欧的黑眸,只见他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点意外,眸光深邃而沉着。
四目相对。
时念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早猜到了是不是?”
“智商都不及你了还怎么做你男人。”
宫欧撕下一瓣花瓣放到鼻尖轻闻了下,嗯,有时念的气息。
时念一头黑线,“自夸也不用贬我吧。”
“不是贬你。”
“这还不叫贬?”时念郁闷地道。
宫欧捏着花瓣闻了好一会,花瓣娇嫩的颜色映得他的脸色没那么差了,他看着她道,“我的智商251,你只是比我少一点而已,已经比很多人都高了,当然不是贬。”
少一点?
那不就是……~笔~
“去你的250!”时念气愤地拿起汤碗就作势要倒进垃圾筒。
“我错了!”
宫欧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修长的手伸向她,掌心上停着一瓣玫瑰,红得娇艳。
“……”
认错认得这么快,时念无语地看向他,他为了吃的还真是不惜一牵
“给我!”
宫欧脸都板了起来,担心她真把汤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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