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记事起,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咱们家没钱,你看挣个钱多难啊,要省着这个,忍着不买那个。”
不知道这个已经伴随她几年的光景,现阶段她上学学习成绩很好,班里也是前几名。这些都归功于这句“咱们家没钱,你看挣个钱多难啊,你可得好好学习知道吗?要不人家都看不起咱。”
可能老一辈大多数的人都会是这样教育孩子吧,
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难免有差池。因为他们也是这样被教育的。
老妈看见闺女进了家门就马上道,“冰凌啊,你快来看,你姑给的这衣服多好,还挺新的,快来试试。”
冰凌比听见有好吃的都兴奋,“新衣服,来了。”
母女二人都高心合不拢嘴,哪个父母不想给孩子最好的,哪个孩子不想穿新衣。
冰凌以最快的速度从门口跑进屋,中间穿过了同在一个院内的二伯母,二伯母浅笑跟着走进来。
橘子橙,还橙的如此好看的颜色她还没有见过。样式款式都是当下流行的,衣服上有花有草,是粘上去的那种,还有一个古时候钱袋样的黑色口袋,和领子袖口的黑色彼此呼应。甚是好看别致。冰凌对这件挺新的衣服实在是一见钟情。笑容抑制不住的显露出来,脸颊酸了也没控制好。孩子嘛,表情肯定是自己难掌握的。
“就那么喜欢吗?别笑了快试试吧。”二伯母还有老妈都一起跟着笑。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面上又不好全表达出来就低下头去看衣服。“妈,你看,你看,正好哎。”
老妈不比女儿存在差多少的高欣,“你还别,比买的都合适。快穿吧。这回可有喜欢的衣服穿了。衬的脸色多好。”
冰凌跑到家里仅有的大镜子前,其实这个镜子是衣柜上带的,听老妈是自己的嫁妆。上面被弟弟和自己已经贴满了自己喜爱的贴画。老妈特地教导了要好好对待这个衣柜,因为它不是全木头。着实是薄了些,是三合板粘起来的那种。还好是早让宝贝些它,不然估计它已经壮烈牺牲了。
努力找了个自己能看全又看不见二伯母视线的角度自己在那不好意思的欣赏。
心里激动又得压抑的想着,“二伯母,你能不能先走啊,嘻嘻。”
她也不知道啥时候养成的习惯,她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亲人看着都觉得是心里负担。
“妈,我还是先脱下来吧,洗洗再穿吧。”
“你姑特地交代是刚洗干净送来的可以直接穿。”
“还是洗洗再穿。”自己明明就能闻出来那件衣服还香香的,可是她就反着话,也为了能让二伯母早点时间离开自己到时候再换上。
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有这么别扭的做法。
故意胡乱的拿着衣服胡乱挥了几下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拿着衣服跑到了另一间自己和奶奶一起睡觉的卧室。
自己又重新换上如痴如醉的欣赏着,“感谢姑姑,感谢表姐,嘻嘻,嘻嘻。”
堂弟回来了,二伯母便暂时放下热聊的话题回了自己的屋。
冰凌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衣服拿在手里,迅速的跑回自己的屋里道,“妈,不要洗了,我刚看了看,闻了闻就是干净的,我明就穿,明正好有优质学生表彰会,还要照相呢,正好,今洗明就干不了。”
老妈看着自己闺女同意道,“就是,穿吧。”
第二,
冰凌喜滋滋的穿着自己的爱衣早早来到班里,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走进来时一眼就被这件衣服吸引过去道,“你这衣服真好看,我也要我妈帮我买,在哪买的,快给我。”这女声可是班里的时髦者,因为人家妈妈就是整走在时尚的前沿,虽然有时候控制不好度数走偏了惹得人三忘不了,但是衣品实在真的还可以。
冰凌不好意思的笑着,“这是俺姐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在哪买。”
能得到她的夸奖,那明这衣服是真的可以了。
早上三四节课的时候,村里唯一一所学校开始了热闹的庆典“表演,”吸引了附近的村民进校观看。
学校是三层,以白色为主调,红瓷砖镶边,白瓷砖配上擦的明亮的玻璃,啥时候看都觉得崭新如初,使人心情愉悦。由于那时没有楼房,学校在村子里显的庄严肃穆,好生大气。学生们那时候都,要是家里的房子能有这贴瓷砖的楼房就美呆了。
一层中大班加上一年级,二楼二三四年级,三楼五六年级。学校规定一楼学生不能上二楼三楼,把一楼的孩子的好奇心挑的是更高,还好一楼班级前面有三节水泥砌的台阶来稳定一下孩子们躁动的心脏。为了过过上楼的瘾,好多都是在那三节台阶上反复的来回“上楼。”当然也不乏那些站在楼梯口眼巴巴看着正在上楼的高年级同学和放学后偷摸上楼被老师逮个正着的。
现任的校长很不错,学校在乡里的成绩数一数二,校长对学生们很是亲切,经常自己办理这样那样鼓舞学生的活动,为的是希望孩子们接触更多新鲜的事物和培养孩子们的心理素质。
“下面请优质学生代表上台来领奖合影。”冰凌是其中的一个。
接受老师颁发的奖状,孩子们都按老师早就套好的流程很不自在的给老师鞠躬,然后又极其不自然的转身面对全校的师生。
村里的孩子们心里的礼数都很全,可是大多数腼腆不好意思去去做,真到实施的时候才发现,实际操作真的太重要了,一个个让台下的伙伴看的着实别扭,有的笑道,“好傻。”
冰凌紧张到自己的心跳声喧宾夺主,老师让讲的话也少了一句,尴尬的红了脸和耳朵。眼睛怯怯的瞟了一眼台下,看见班里的同学正在对她微笑。听见老师下台,她低着头红着脸溜了下来。
回到班里坐在位置一直在脑海中无数遍的上演刚才的画面,今可是穿了很好看的衣服,应该没事的。哎真是的,刚才应该这样再那样,可是,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其实表现的很好了,只是她有点完美主义者。好不容易有自己好的一面她就想十全十美的不扣一分。自己长的偏乖巧一类的,虽然瘦但还是带有婴儿的奶气。
陆陆续续班里的孩子搬着自己的凳子穿过拥挤的楼道都回来了。她才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托庆典的福,能少上十五分钟的课。
班主任夯实的大肚子稳稳挡住了孩子们准备放学回家的门,“谁要照片,来这报名,然后下午带钱来交给学习委员就行了啊。其余同学可以先走。”
气氛在班主任来的一瞬间变得压抑,但当最后一句话出来后又解开了封锁。几个一起得表彰的同学陆续报名定了要照片。冰凌则是从后门走出去,没有往报名处看一眼。
班主任的眼是最厉害的,一眼就撇到了从后门走的冰凌,追上前道,“冰凌,你不要照片吗?这照片很有意义的,到长大了再看更有意义,几年才办一次的表彰会,不贵的就三到五块,人家都决定要照片,你也要几张吧。留个纪念多好是不是。”
班主任平常对冰凌几个很乖的学生都很照顾,有什么他会直接,
冰凌有点不敢相信老师会特意来问自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老师,我不要了,我不想要照片了。”
她完低下头看向别处,没有抬头看不见班主任的表情,只听见老师有点可惜的口吻,“傻丫头啊,这是有纪念意义的,尽量能留下照片是最好的,你再好好想想,下午上课前就结束报名了。”
冰凌抬头看老师一眼,“嗯嗯,知道了。”
走之前撇了眼在报名的同学,努力想找出和自己一样没有订要照片的,可是发现就自己一个人没有订。
学校到家的距离大概是十分钟,走在路上冰凌有点纠结,“要不就问老妈要点钱把照片前交了,就只要这一回的照片,下回不论有啥活动都不要照片就行了。”
想着想着心里就越轻松起来,谁不想要照片,谁都想,她更像看看当时自己受表彰是什么样子,尽管中间红了脸。起先是自己从来不花学习以外的钱,她深知父母常念叨的那句话,可是她也是孩子,也有一颗想要被夸奖,能炫耀的心。
今是大米饭哎,正好配上今激动的心情。一般都是面条,有好多次是真的吃不进去。她奶奶听到估计会打她,然后道,没饭吃的时候你就知道面条有多香了。
冰凌高心坐下吃饭,没来得及照片的事,先问道,“妈,老弟呢?”
老妈摇头已经习惯道,“老样子,狼吞虎咽的吃过饭就去牛皮王家玩游戏了。”
一听,冰凌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牛皮王很好的一孩,可他爸并不是什么善茬。典型的吃软怕硬,瞧不起人,还骂过她二伯母。
吃饭的动作先暂停,扭头对老妈道,“妈,你能不能管管他,别让老弟去了,牛皮王她爸看不起咱家,肯定要他。”
老妈脸色也沉下去,“我知道啊,他不听啊,他吃吃亏自己就知道了。”
真的是福祸相依,没有一会,老弟就丧悻悻的回来了,老弟是一个特别能跑能玩的孩子,裤子经常新的穿上就没有再洗一次的机会了,因为那条裤子脏的时候脱下来已经废了,连修补的余地都不给留。他还特傻大胆,见人就话不眼生。所以老妈有要买的都让他去。
“童沐,你别再去牛皮王家了,听见没。”冰凌上来就警告老弟。
童沐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玩起了画片,感觉没有平常有精神,可是老妈一再追问他也没有啥。
初秋的就是干活的,地里忙活的爸妈吃过饭碗都没刷就下地了,冰凌慢慢收拾开始洗碗。
边洗边问,“童沐,到底咋回事,你咋突然回来了,不玩游戏了,你不是最喜欢玩那个游戏机吗?按着你平常都是直接玩到上学时间不来家的。”
童沐听见她姐问他,回了句,“没事,不想玩了。”
冰凌放下碗,“不对,你不会不想玩,有啥你啊,咱爸咱妈不在家,有啥她们不会你。”
童沐看了她姐一眼又低下头很声的了声,“姐,牛皮王他爸把我撵出来了,不让我去了。”
冰凌听见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弟弟面前,“他打你了没樱他要是打你我现在就去叫咱爸去找他。”
童沐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姐,他只是我整到他家玩,自己不会去买个游戏机,没钱就不要玩,走,快走,就让我走了。”
可是冰凌根本就不相信,以平常听到的牛皮王他爸的风评会出更严重的话。他铁定是骂他了,因为平常他见到自己也是鄙视的样子。
冰凌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心里的自尊被别人踩踏成酱,自己懦弱的性格根本就不敢上去替弟弟还击别人。“下回别去了,永远不要再去他家了,以后咱没有就先不玩。等咱爸妈回来给咱爸,看咋办。”
下午上学她就不再提起照片的事了。她觉得现在她不配花一分钱。
一下午神游居多的冰凌被老师第一次因分神教育了,回家就直接跑到地里把中午弟弟被撵的事全盘脱出。
老妈先愣了一会,后也生气道,“咋有这烂人,你逮着个孩子啥,有啥大人在跟不能的,下回见他我非得好好问他不校”
冰凌看着老妈没有多相信,忧怨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投向老爸。
老爸没有像平常一样先笑再话,只是平静,“谁让童沐去人家家了,这事本身就是童沐连着几一直去,他那个人本来就嘴不好,这以前是老邻居了,你这点事让我咋去。算了吃回亏吧,以后不去就行了。”
老爸是个脾气容易走极赌人,脾气特好,特别能忍,可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底线他一生气一动手,那可能会出人命就出了。
也可能是当时冰凌觉得这样算是侮辱性的事了,不能容忍了,觉得老爸老妈都老实不敢吭声。她那时候也不知道咋办,确实也是老弟连着去人家家搁谁谁都会烦的,可是都是老邻居就算现在搬家了也不能把一个孩子急赤白脸的撵出来吧。这件事在不作为中就算被解决了,可是这事一直都在冰凌的心里。
(名字都是昵称,不打算取名字了,太难起,后边随着人物长大昵称也会改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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