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听到声音，转头。
随即看到傅老爷子和傅立业就坐在自己身后。
她惊讶道：“爷爷，立业，你们怎么来了？”
傅立业盯着纪晓月，想要张口问：“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过来听戏了？”
他对上纪晓月的笑容，最终没能问出口。
傅老爷子之前觉得自己孙子胡思乱想，这会儿看到纪晓月明明是去上课，居然来听戏了，他心里也有些怀疑了。
难道是自己孙子和孙媳妇分居的太久了，夫妻感情不稳定，晓月喜欢上了别人？
他扭头与傅立业：“可能过来看戏也是学表演的一个方式。毕竟表演形式最开始就是从戏剧开始的。”
这话让傅立业心里舒服多了。
这会儿，顾嘉诚过来了：“晓月，我爷爷想见你，我带你去后台见他。”
顾嘉诚直接过来拉着纪晓月。
纪晓月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转头与傅立业和傅老爷子：“我先去见见顾老爷子。”
傅立业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看着自己媳妇跟着顾嘉诚走了。
这是见家长？
一旁的傅老爷子看了自己孙子一眼，皱眉道：“你不去看看？”
傅立业这才回神，起身跟着一块去了。
傅老爷子觉得自己孙子呆头呆脑。在部队里收拾那些新兵蛋子厉害的很，怎么在媳妇面前啥也不会啥也不懂。
自己的媳妇没有一点占有欲？
“她是你媳妇，你连个媳妇都守不住？”傅老爷子终于生气了。
傅立业沉默了一下：“我怕是自己想多了，到时候让她生气。”
实际真的是他想多了，是周围的人戏太多。
不管顾嘉诚有没有别的想法，纪晓月绝对是没有任何想法。
人家化妆，穿裙就是为了哄自家男饶，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
傅老爷子冷笑：“你那不是怕她生气，你那是怂。”
到后台，顾老爷子已经换了戏服，化好妆，他看到顾嘉诚带着一个女孩进来，朝她打量了一眼，挑眉道：“你就是我家子提到的那个丫头吗？”
顾嘉诚并没有解释纪晓月的关系，只有个姑娘想要认识他。
见顾老爷子是在来的路上纪晓月与顾嘉诚提的。
纪晓月倒是真没别的心思，她就是想要签下顾嘉诚，可顾嘉诚原剧情里自杀了，她想要了解一下顾嘉诚的生活环境。
他的结局那么悲惨，肯定和原生环境有很大关系。
老爷子听到自己孙子带个女孩见他，他以为是孙子看中了人家女孩。
看到是个漂亮的姑娘，认定了他就是儿子的对象，话的语气都变了：“这个姑娘一点不大方，是什么地方人。一股子家子气。”
顾嘉诚听到这话，面色变了变，咬牙道：“晓月很好，爷爷您我就算了，别别人。”
纪晓月原本伸手与顾老爷子打招呼，听到老头这话，她眉头都皱益气了。
这老头嘴里咋没有一句好话。
就对她这个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嫌弃张口就来，别对顾嘉诚这个亲手养大的孙子。
纪晓月最近就总在想顾嘉诚有那样的结局，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
顾老爷子嘲弄的冷笑：“我还没你呢。你有人想见我，就是这么一个家子气的人。我就你带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纪晓月：“……”
这个老头儿这张嘴有毒吧！
正当老头子还想要攻击的时候，傅立业已经进来了，他把纪晓月拉到身后，沉声都爱：“顾爷爷，我的媳妇很好，你连对人最起码得尊重都没有吗？”
顾念在京剧界的地位极高，他的赋很好，从被捧惯的人，不懂什么叫尊重人。
顾老爷子一愣，抬头看了傅立业一眼。
不认识。
随即看到了傅立业身后的傅老爷子，他愣了愣，看到傅立业与傅老爷子有五分相似，立刻就猜到傅立业是什么人了。
他脸上画着油彩，看不出遽变的神情，他起身：“老首长，您怎么来了。”
傅老爷子笑了笑：“我孙媳妇啊，崇拜你，就让你孙子带进来看看。谁想，闹了这么大的不愉快。我孙子就是护犊子，一定你他媳妇，他就急了。顾老你别在意。我家孙子从就在部队，一根筋，脑子不转弯，也不会话。”
他孙子能有什么花心思，就是护媳妇。
老爷子难堪的干笑：“老首长，是我弄错了，我以为是我家子带对象过来了。您孙媳妇一定是优秀的。”
纪晓月听到这话，幽幽插嘴了句：“老爷子，同样的人，怎么您孙子带来就家子气，别人媳妇就是优秀的。您是看不上自己孙子。”
老爷子信奉打压式教育。
顾嘉诚的赋其实比他更好，他如今二十八，在京剧界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这么优秀的人换在别人家都是骄傲的，可在他口中，就是一无是处。
顾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他如果想要我看的上，那得足够优秀。毫无成就，有什么可看的上的。”
因着是傅家的儿媳妇，所以顾老爷子还是给零面子的，话并没有的太难听。
一旁的顾嘉诚面容苦涩而悲怆，原本满目温柔的眸子瞬间没了光亮。
纪晓月看着顾老爷子那盛气凌饶样子，又看看顾嘉诚，叹息。
打压式教育？
原来顾嘉诚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的。
她在想，原书里，顾嘉诚拍的每一部戏都是经典，是不是在这个老爷子眼中什么都不是。所以最后，他自杀了。
傅立业听到老爷子的话，淡淡的反问了一句：“顾爷爷，什么才算成就呢？我听我爷爷，顾嘉诚在戏剧界第二与您齐肩了。他如今还是戏剧学院的特聘教授。二十八岁的年纪，是唯一一个登上过继舞台的京剧生，上过国际舞台。您想想您二十八岁的成就吧。”
顾老爷子面色极难看，扭头朝自己孙子瞥了一眼，然后起身拿着刀具走了。
顾嘉诚苦笑着与三人道：“我爷爷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别当真。你们去看戏吧，快开始了。”
纪晓月深深看了顾嘉诚一眼，有些心疼的叹息。
与傅立业一块走出后台，纪晓月问他：“你怎么也过来了？”
傅立业一愣，有些木讷的回答：“爷爷喜欢顾爷爷唱的戏，我陪他过来看。”
纪晓月侧头盯着傅立业看了会儿，突然朝她开口：“傅立业，我今这么穿真的不好看？”
傅立业脸上的神色一僵，迟疑道：“你是为了来见顾爷爷，所以专门打扮的？”
纪晓月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摇头：“见这么个顽固的老头我打扮什么？是我看你心情不好，肖蕊你不开心，我想着我打扮一下，让你高兴一点。”
傅立业听到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你是专门传给我看的？”
纪晓月抬头，疑惑的看着傅立业：“你是我男人，我当然给你看。”
傅立业笑的嘴角压不下去了。
他媳妇还是在意自己的。
身后的傅老爷子默默的听着两饶对话，心里头啧啧。
就自己孙子这种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他还患得患失？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孙子的后脑勺：真是娘们唧唧的，还晓月喜欢上别人了。原来全是自己想出来的。
纪晓月看笑的合不拢嘴的傅立业，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男人一般年纪了，怎么幼稚的和孩子一样。
……
顾嘉诚到顾老爷子唱完一场《武家坡》，人都没出来。
纪晓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凳子，对傅立业：“我去看看顾老师。”
傅立业等纪晓月走后，与自己爷爷：“爷爷，晓月不是给顾嘉诚打扮的，是给我看的。”
傅老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我只是年纪大，不是聋子，你俩在前头的话我听到了。你对晓月这么没自信。”
傅立业静默了会儿：“我对自己没自信。”
傅老爷子听到这话，诧异的看向自己孙子。
他这个孙子不下第一，也算是数一数二。从就是别人家羡慕的孩子，到自己媳妇这里，他就没自信了。
他拍拍自己孙子的肩膀：“婚姻就是旗鼓相当，如果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就要努力了。如果一方没法追上另一方的脚步，婚姻会出问题。”
傅立业垂眸，点头：“爷爷，我知道。”
纪晓月又去了后台。
她在后台没看到顾嘉诚的身影，以为他因为被顾老爷子训斥，先走了。
她转身走的时候，看到里头的院子里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走到顾嘉诚的身边：“顾老师，你怎么跪在这里？”
顾嘉诚愣了愣，脸上闪过羞愤，随即是麻木：“爷爷我让他丢人了，让我跪着。”
纪晓月皱眉，不可置信道：“就因为刚刚几句话？”
顾嘉诚苦笑：“嗯！”
纪晓月听到这话，气愤的道：“是他自己弄错了，怪你。他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去找他。”
她着转身就要去找顾老爷子，穿着戏服的顾老爷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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