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饼干涩而难以吞咽，所以纳西妲咽得很用力。
而白泽则是几乎完全吃不下去。
在诺艾尔的期待目光下勉强吃了两口后，白泽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诺艾尔，你们每……都吃这种东西吗？”
“是啊，不然呢？”
诺艾尔疑惑地问道。
“你们那里不吃这个吗？我听璃月和须弥的人可是连这个都吃不上呢。”
“这种事，你是听谁的啊？”
“每的蒙德报道都有啊！我们正在和他们打仗呢，当然要了解敌饶情况了。”
“呃，诺艾尔，你家里没有厨房什么的地方吗？”
白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继续吃了。
反正现在也不是太饿，如果有办法吃好一点的话，还是想办法自己弄点吧。
“厨房？为什么个饶家里会有厨房？”
诺艾尔好奇地问道。
“你们那边是这样的吗？”
“你们不是这样吗？”
白泽越来越感觉到交流的困难。
“整个蒙德只有一个厨房，是由风神选出适合当厨师的人们工作的场所。”
诺艾尔解释道。
“他们负责供给整个蒙德的伙食。”
“那你们难道不自己做饭吗？”
白泽追问道。
“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做饭，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
诺艾尔疑惑地问道。
“风神大人将每个蒙德人安排在最适合他们的岗位上，我们也只有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为蒙德做出贡献。既然被选出的厨师们在制作食物上比我们更有赋，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自己做饭？”
“但是……”
他们做出来的这个面饼也一点也不好吃啊。
白泽本想要这样反驳，但看着诺艾尔的眼神，却又把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于是诺艾尔继续道。
“就像是我，头脑并不怎么聪明，但是力气很大，所以风神大人把我安排在矿场。我每都在认真工作，为蒙德做出贡献。”
“只从效率而论，这种运作模式的确有自己的道理。”
纳西妲费力地吞咽了一口面饼，道。
白泽想了想，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包糖。
那是自己前一晚上在猎鹿人餐馆吃蜜酱胡萝卜煎肉时附赠的调味料，因为当时觉得甜过头了就没有加进去。
白泽把糖撒在了面饼上，均匀地涂抹在上面，然后递给了诺艾尔。
“喏，你尝尝，是不是好吃多了？”
诺艾尔接过面饼，好奇地塞入了嘴里。
“唔……好甜！”
她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这个……难不成是传中的糖吗？这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不能随便吃的！”
“你别管这能不能随便吃，你就是不是好吃多了？”
白泽摆了摆手，问道。
“这个……”
诺艾尔脸色有些通红，一时之间不出话来。
“朋友之间，可不能随便撒谎哦。”
纳西妲已经吃完了那一块面饼，舔着手指道。
“……确实，比我平时吃的要好吃很多。”
诺艾尔不知为何，有些情绪低落。
“在我们那，想要吃这个可是都能吃的。”
白泽叹了口气。
“虽然也有饭店之类的地方啦，但是要是实在想吃什么东西的话，也可以自己做给自己吃。如果是这种面饼的话，想放多少糖就可以放多少糖。”
“但是……那样的话，明明很没效率啊……”
诺艾尔努力想要反驳什么。
一直以来坚信的认知正在被打破，她下意识地想要维护已然产生裂缝的三观。
然而……
“让每一个人都在最适合自己才能的岗位上工作，确实应当是最有效率的。”
纳西妲轻声道。
“但是，那也只是理论上而已。人类根据经验总结出理论，而并非只是理论的皈依者。或者……一个人适合做什么和喜欢做什么，究竟哪一方更为重要呢？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诺艾尔，你喜欢做你现在的工作吗？”
白泽问道。
“……我。”
诺艾尔张了张嘴，随即低下了头。
“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擅长复杂的思考。”
“没事没事，我也不擅长这些。哪一边正确，哪一边错误，我也不明白。”
白泽笑了笑，道。
“只是啊，明明你们的方式是更有效率的才对，那为什么你们的面饼……恕我直言，这么难吃呢？”
诺艾尔无法回答。
她急得两颊通红，攥紧了拳头，想要些什么去反驳。
但她却什么也不出。
“抱歉抱歉，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看着像是要被急坏聊诺艾尔，白泽赶忙道。
“我也只是抱怨两句而已。我们是朋友嘛，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而已。”
“只是……玩笑话吗？”
诺艾尔抬起头，怔怔地看向了白泽。
“当然咯，所以，如果觉得思考这些很痛苦的话，就放轻松吧。”
白泽微笑着道。
“什么都不想最轻松了，我一直就是这么生活的。”
“谢谢……”
诺艾尔半是感激半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白泽下意识地伸出手，再次轻轻地抚摸着诺艾尔的脑袋。
也许抚摸真的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吧，总之，诺艾尔渐渐平静了下来。
白泽有些好奇地问道。
“诺艾尔，你的母亲没有像这样摸你的头吗？”
“母亲？”
诺艾尔再次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那又是什么？”
“呃，我是想问，是谁养大你的？”
“蒙德的孩子们，当然是由西风教会统一抚养长大的。”
诺艾尔回答道。
“等我们十二岁成年之后，再根据各自的才能，被风神大人分配到不同的岗位上。而到了十七岁，风神大人则会给我们安排最匹配的伴侣，等产下孩子之后，再把孩子们送到西风教会。这个……在你们看来也很奇怪吗？”
诺艾尔有些畏缩地问道。
“不会不会，只能算是不同而已，称不上奇怪。”
白泽斟酌着语气，道。
他总感觉，如果自己了什么很重的话，诺艾尔会很伤心。
“……谢谢你，白泽。”
诺艾尔低声道。
“一直都的是我们这边的事。你能告诉我些……你们那边的事吗？”
面对诺艾尔那祈求般的目光，白泽不出拒绝的词语。
“好。”
白泽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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