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还未靠近苇塘泡子,一股刺鼻的腥味就冲了上来,心里悚然一惊,高声质问道:“魏公公这是在干什么?”
魏忠贤貌似恭敬却神色轻慢地回道:“自然是为皇上办事。”
朱由检问道:“既然是为皇上办事,公公可有圣旨?”
魏忠贤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由检:“咱家可是在为皇上办关乎社稷的大事。王爷此番前来质问是何意?”
朱由检怒极反笑:“公公杀害如此多的良民,还敢是为皇上办事?”
魏忠贤轻蔑的一笑:“不过都是些净军贱民,算不得什么。”
朱由检嗤笑一声:“净军贱民?魏公公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魏忠贤心头火起,但是光化日之下,当着近百名侍卫,他也不能公然对一个亲王动手,只好隐忍道:“王爷教训的是。不过咱家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王爷还是莫要在这里耽误了咱家做正事。”魏忠贤使个眼色,暗示客光先将信王“请”走。
“皇上驾到!”李德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魏忠贤抬头一看,皇上领着众人已经到了近前,心中好不恼火,心想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瞒个消息都瞒不住。魏忠贤知道,自己要是只是单单捕捉一个水神罔象,皇上是不会管的。但是若是以海户作饵,以皇上那性子定会以皇权压制,横加干涉。本想着消息只要瞒过今晚,他先斩后奏,皇上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没想到一晚上都没瞒过,不禁感叹自己苦心孤诣几年,对内宫还是没能完全掌握。
看着皇上到了近前,魏忠贤立马给自己换上一张忠厚老奴的假脸,皮笑肉不笑的凑到皇上跟前:“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到那成堆的尸体,心头一震翻涌,忽然间头疼欲裂。“魏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道:“禀皇上,奴才听这南海子出了水神罔象,便立即着人前来捉拿。因那水神行踪不定,奴才怕误了时机,便没来得及像皇上禀报。”
皇上手颤抖着指着被枉死的海户道:“这些百姓又是为何遭难?”
魏忠贤一脸为难的答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这水神罔象颇为特别,喜好以死人脑髓为食,实难捕捉……”
皇上震怒道:“朕何时过要捕捉那水神罔象!魏公公你滥用私刑,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魏忠贤貌似害怕的道:“冤枉啊皇上。皇上你有所不知,那水神罔象形似一条黑龙,是这地底的龙。这世间真龙只能是皇上一人,这水神罔象是对皇上大不敬,于皇上龙体有损,于江山运势有损,不可不除啊!”
皇上怒道:“如此来竟是朕错怪你了?可朕绝不容你罔顾无辜者的性命!我大明开国以来虽立法严明,但从不滥杀无辜!”
魏忠贤表面恭顺,却毫不相让:“这些海户本为贱民,能为皇上您牺牲,是他们的福分。何况这里出了如此妖物,这里的海户都脱不了干系!难道皇上要做有损江山龙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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